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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地把银链捏成了两截。“你绑我这件事让我不太高兴,上一世你就这样,这一世也是。秦墨,你就这一点不太让人喜欢。”他说着说着似乎就有点生气,还翻出了秦墨的钱包要抢钱,一打开,却看见钱包里一张小小的照片。是他的照片。沉青:“……”他把照片拿出来,迟疑了一下,又放了回去,然后把里面的钱拿出了一部分,包括一张银行卡。把这些东西收好好,沉青从床头柜里抽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下了一段话。[向你借一点钱,不还。对了,其实我是墨蛇,要蜕皮了,出去几天,之后会回来。]他把那张写好的纸压好,纠结了一下,俯身飞快地在秦墨唇上碰了一下。“我走了,再见。”墨发青年翻身下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无声无息融入夜色之中,很快看不见了。第四十五章蜕皮淮城。小县城早上刚下过一场雨,临近中午的时候雨势稍弱,进城的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泥水。一辆大巴行驶在泥泞的土路间,车轮碾过一个蓄满雨水的土坑,黄泥飞溅,把原本就脏得看不出底色的窗户给糊了个五彩斑斓,乱七八糟。原本是坐在窗边的沉青往过道挪了一个位置,撇开头。他发现才过这么一点时间,他就有点想秦墨了。“到车站了啊,要下车的赶紧下车。”大巴停在路边,司机吆喝了一声,车里零星的几个乘客都往车门赶去。沉青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下车,撑开了一把黑色雨伞。雨珠顺着伞面珍珠串链似的坠落,他在路边站了会,拦下了一辆面包车。“去山上?行,不过我只能给你拉到半山腰,再往上可就难走了,又是水又是坑的,有些地方车子也过不去。”司机是个长年拉客的中年人,下雨天没什么生意,眼前这个俊秀白净的青年又出手大方,是以他很爽快地应承了下来。沉青坐进副驾驶座,把水淋淋的雨伞收起,整整齐齐放到脚边。“哎,随便放着就行了,这有纸。”司机十分健谈,刚一上路就和他搭起话来,“小伙子,看你不像是咱们这一片的人,你是打哪儿来的?”沉青道:“海城。”“嚯,大城市。”司机道,“大城市好啊,我一侄女之前就在海城读大学,毕业后还进了一家大公司。她也是可怜,从小就没了爸,这么多年来全靠她妈撑着一个家。现在长大了,又孝顺又有出息,隔一阵子就会回来看看,听说明年还准备买房,接她妈去大城市住……”他天南地北地侃了一通,沉青坐在边上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说了大半天说得有点口干舌燥,司机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又把话头转到了沉青身上:“看你也没带什么行李,现在大冷天的还下着雨,你一个人跑到山上去做什么。”沉青简短道:“办些事情。”“啊……那你可要留心点,这天黑得快,又下大雨,要是拖得晚了那可就难回了。”沉青道:“嗯,我知道了,谢谢。”大概是觉得大雨天一个外地人偏要往山上去实在奇怪,司机心里有点犯嘀咕,很快岔开了话题。半小时后,满身黄泥的面包车艰难地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调转车头,司机不好意思地收过车窗外沉青递来的钱,道:“实在对不住,就只能送你到这了,前面不好走,你自己当心一点。”沉青点头:“谢谢,送到这里就好了。”“没送你到山腰,我也不能全收你的钱,”司机从小钱夹里抽出一叠钱要找给他,“喏,找你——”他剩下的话全都僵在了喉间。车窗外风雨肆虐,黄泥土路上,刚才那个青年转眼不见了身影,竟是凭空消失。司机猛的探出头四下张望,一阵冷风裹挟着雨滴灌进车窗,还带着草叶的腥气,他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老一辈人流传下的关于这座山的故事。“……”那一瞬间他几乎全身发毛,一踩油门,面包车猛冲进雨雾中,什么都不顾地蹿下了山。——大雨过后,山间小路泥泞难行,沉青却没受到太大影响。他一个人穿梭在山林间,步伐看起来慢悠悠的,速度却不慢。天际远远飘来一声清鸣,鸣声如金砾玉石相撞般清脆悦耳,转眼落到沉青身前。白袍男子笑吟吟地出现在山林间,道:“这就做下决定了?”沉青道:“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把一个玉盒递给凤凰,后者接过来在手里打量一圈,道:“等你蜕完皮后我就把你装进去,在外面打个蝴蝶结,然后给你家秦先生送回去。”沉青:“不要蝴蝶结。”“那就蜻蜓结,”凤凰笑眯眯道,“再在小蛇头上点朵小花,可爱一点,这样你的秦先生就不会生气了。”沉青:“……才不要。”他说完就不再理凤凰了,撑着伞继续往前走。——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期间凤凰一直陪着他。等到他们以极快的速度绕过不知多少座山,来到真正与世隔绝的无人深林间后,第三天的太阳才刚刚升起。初生的光辉为山林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凤凰站在一座断崖边,抱着玉盒,看沉青一步跃下了山崖。青年的身形在半空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细细软软的墨蛇。小墨蛇噗嗤一下掉进了茂密的林叶间,转眼就找不到影子了。凤凰抬手结下一个手势,结界漫天盖地地铺开,将这一片山林笼罩其中。下一秒,一条足有百丈高的巨蛇虚影在山林间嘶吼翻腾,地表崩裂,林木断折——那墨蛇虚影宛若实体掀起阵阵风暴,一时间飞沙走石,天地变色。“这就是灵体啊,还真是条大蛇。”凤凰身在风暴之中,感叹了一声。“如果当初没被抽筋拔骨,现在应该也就这么大了。”他说完,抬手再次支起一道结界挡在自己面前,耐心地一边等待这场蜕皮结束。——十二层的办公室内,落地窗外是扯絮般的灰色天幕,窗内则低沉压抑,气氛冰冷到几近凝固。骨节分明的修长指间夹着一根烟,红色的星火明灭不定,吐出缥缈的烟雾。男人冷峻的面容模糊在烟雾间,深黑无光的眸底透着沉沉阴鸷与戾气。他坐在宽大的皮椅上,一袭黑色西装,阴冷邪异得就像自地狱浮出的阎王。旁边的黑衣人不敢惊动到他,小心把一份文件放到办公桌上。“这是季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