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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娘突然想到一事,她激动地上前问道;“那……那你和我弟弟,你就以这死……死人……”陈少爷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苦笑道:“当然不可能……我一直都以为诗郎已然中了迷魂法术,所以我与他亲近自然是本体……”巧娘哭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这般害我弟弟?”陈少爷的表情非常痛苦,他握着施阆的手也松了,施阆反而握住他的手对jiejie说:“姐,是我对不起你……我都是自愿的。”陈少爷不敢相信地看着身边之人,眼中除了震惊还有欢喜。楚珏看着众人莫名的眼神,随后微微笑道:“还是让我来猜猜事情的大概吧。施公子一直都参加一个诗会,虹翘姑娘也参加。这个诗会中施公子和这位‘陈少爷’应该是相识的,两人交谈甚好。但是这位‘陈少爷’却对施公子有了情愫和欲念。但是却又没办法直白下手。正巧偶尔来诗会的陈家大少爷,所以被他想出了那么一个回魂鸳鸯掉包计。”陈老爷说:“我儿……我儿子是被人害死的?”说完转头看着那暗处的人楚珏说:“也许是,也许不是,因为他的确能看清一个人的生死气运。所以他就设计让陈少爷见到了巧娘姑娘,这一下便就成了一个痴心人,这痴心自是最要命的。所以随后施公子因为这门婚事,去找他商量对策,他提出了掉包计,施公子无奈之下便答应了。而此时陈家少爷没有这个福分,大家也知道他在大喜之日就殁了。随后便就有了还魂记,但是那人却不知道施公子不知为何没用受到迷魂的影响……这可请教施公子否?”施阆说:“因为荷包,jiejie擅长女红,特别是绣制荷包。我jiejie一直以来都缝制辟邪的雄黄朱砂的香袋子,嫁娶那日是jiejie给我亲自佩戴在身上。”巧娘对着施阆伸出手哭道:“弟弟……”‘陈少爷’看着身边之人,那人安静异常,他却五内翻腾,他说:“你都知道还肯……”施阆苦笑道:“哈,还不是因为那首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真以为我是个书呆子么?落梅小径残雪积,香泥花红寥寥。青阳迟来冬未了,道春无情!”‘陈少爷’续念道:“孤夜重楼独上,剪烛浅酌薄酒。一尊只得酹新月,情深不寿。”虹翘突然叫了起来,她指着两人说:“这……这不是……”‘陈少爷’朝着巧娘作揖道:“小姐不认得我了?”‘陈少爷’的声音变了一个样,原先有气无力,嘶哑呆板的声音,变得分外的圆润清雅。虹翘睁大了眼睛:“你是……胡公子?”胡悦愣了愣,虹翘马上补充道:“你是胡笙公子?”胡笙点着头说:“正是,我原本以为可以瞒下去。也许能够感受一番人世间的情意,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如此。”他转身朝着陈老爷走去,陈老爷吓得连退好几步,直接躲在了胡悦的身后,他探出头伸出手指着胡笙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害我儿?”胡笙摇头道:“你儿子不是我害的,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心里该清楚,当时他阳寿已尽,你该感谢我代替这个短命鬼给你尽了那么多事日的孝道。”陈老爷听到此言心中像是被刺了一刀子似地,一张脸都皱了起来,骂道:“你胡说,分明就是你这个妖孽害死我儿子,我……我要……”胡笙轻笑一声,他说:“我无须撒谎,反正这个身体我也用不了多久了。早晚是要还给你的。”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之人,眼中尽是不舍:“你……为什么愿意呢?你明看到了我的本体,知道我不是人。”施阆说:“当你一个人在梅园中念这首词的时候,我也在,你的感受我能感知,你的心情我也能明白,世间只求知音,如果不是如此我又怎么肯……明知道家姐还在外面等着我,明知道这样不能长久,却依然守着你,只是不希望你再露出那样寂寞的表情而已。你可有真的懂过我?”巧娘后退几步,摇头无言,虹翘马上扶住了他,心中也是无奈。胡笙摇了摇头,他放开了施阆的手,随后退入真正的黑暗中,施阆不肯放,但是却怎么都抓不住,他皱眉对着那人喊道:“你若有心与我,我会在原来赏梅的地方等你,这次不来我便等下一个花季,再不来我就等再下一个。等到我死为止。”黑暗中深深的一身叹息,随后便再无声音。胡悦掌灯而去,发现地上只躺着一具已经僵硬得尸体。陈老爷见状赶紧扑了上去,便是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胡笙愧疚地看着他,他跪下说:“陈老爷,如若要追究,事情皆因我而起,如今令公子已经亡故,我愿代替令公子,侍奉您老人家一辈子。”说完便深深地磕头。陈老爷老泪纵横,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听磕头的少年,他摇头道:“起来吧,我儿这病我心里有数,乃是他娘亲生前就得过的……只是,只是我不想承认罢了。孩子,你回去吧……如果不是我贪心想要借婚冲喜,到头来也就是一场空而已。”巧娘和施阆一起跪在陈老爷的面前,陈老爷回头看了一眼胡悦说:“哎,老弟啊,你早知道会是如此吧?”胡悦依然站着,他平淡地说道:“是。所以我才说请老哥你要有心理准备。”陈老爷转头又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默默流泪,施家姐弟皆不起身,伴起左右。此时楚珏拉了拉胡悦说:“走吧,没有我们能插手的事情了。”胡悦点头,护着虹翘和楚珏一起离开了陈府。先送虹翘回船舫,再回观情斋,胡悦只问了一句:“我真的太无情了吗?”楚珏道:“道春无情,情深不寿。贤弟你不是不懂啊。”胡悦干笑了几声,听不出是悲还是喜。待到胡悦睡去,楚珏从床上站了起来,他打开观情斋的门,走了出去,此时天已经泛白,街道冷清泛着青雾。青雾中站着一个人,看不起他的相貌,却只觉得十分的孤单。他说:“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楚珏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会做到。”说完他袖子内挥出了一颗珠子,他说:“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但是我要警告你,人妖殊徒。狐族本就不能与人相交,这颗珠子只能保你们一世的缘分,你求的到底不是永世的安好。”那人凄清地苦笑道:“永世的安好太奢侈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胡悦他过去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胡悦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控制的。”楚珏眼中依然没有波动,他眸子深如夜一般,开口道:“我从没想着要控制他。”那人冷笑道:“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是讽刺,如果我是胡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