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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年岁,外表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摸样,这人本就是一个怪人,现在这怪人居然要产子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奇闻异事呢?”楚珏说:“莫不是邪物作祟?”玄冥子摇头道:“也不像……”玄冥子想了一下:“如果是凶煞之物,那么肯定不会那么安静,但是本人现在一点都没有戾气。所以也不像是什么凶物作祟。连他自己也安静的太过分了。而且这个人根本没有什么接人待物的自觉,虽然言语谈吐之间也算是饱学之士,但是感觉没有什么感情,是一个和老狐狸倒是很相像的人。”胡悦说:“那虽然是奇事,不过……我没什么兴趣。”玄冥子不解道:“为什么?”楚珏一边沏茶,一边幽幽道:“因为没有美女啊。一个大男人生孩子我有什么好看的?”玄冥子一时语噎,他看着屋外说:“好了,既然你们都没兴趣,那么这事也就听听作罢吧,时候不早我就告辞了。”他起身看了一眼棋盘,在那空盘之上落下一子,开口道:“这世上可是真的有偷生庙啊。”两人为之一愣,但是玄冥子并未作解释,他拍了拍衣服,不打灯,却一点都没有犹豫,大摇大摆地在走向了黑夜,随后消失在了巷子的深处。待玄冥子走后,楚珏收着棋子说:“其实你不必如此,那半颗凝神珠我本来就是想要给你的。这种珠子对于普通人是没有作用的。而于你来说,只要有我在,也没有要用这个东西的必要。”胡悦勾着嘴唇笑道:“莫急莫急,因为我要让残梅欠我一份情。别看他这模样,手里的宝贝可不少。”楚珏拦住胡悦的腰说:“那你欠了我那么多情,怎么不见得还呢?”胡悦依然是淡然的笑容,只是那笑显得有些苦涩,他说:“因为还不起啊,所以现在这样是我们最好的状况。缘起缘灭,没有过多的干涉和牵扯,那一天你不见了,我不会去找你,那一日如果我不在了……”楚珏凑近胡悦,吻了吻他的脖子说:“我必定会找到你,你觉得你能走到哪里去呢?”胡悦眯起眼看着手里的珠子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楚珏微微一愣,他用手抓着胡悦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说:“生死在我眼里也不是问题。”说完便吻上了胡悦的唇,胡悦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任由楚珏吻着,眼神却闪烁不定。楚珏放开他说:“你在想玄冥子最后说的话?”胡悦微微笑着,他没有回答楚珏的问题。楚珏见他只笑不语,闭着眼吐了一口气,他坐回了位置,为胡悦倒了一杯茶,换了一个话题说:“你们口中的蒋泸是何许人也?”胡悦看了一眼桌上的匣子,喝着茶,仿佛陷入了回忆,他说:“那是在十年前的事情了……”胡悦那个时候和现在一样是一个穷书生,以卖字写曲为生,只是那时候更加穷,连观情斋也没有,只能借住在一间道观之内,借宿的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秀才,那便是蒋泸。蒋泸,字留逸。是金陵人士,来京便是为了参加科举考试。但是和胡悦一样,出身寒门,只得借宿于寺庙道观之中。平日里除了读书便就只能和胡悦一起闲聊,幸好胡悦虽然整日和三教九流混在一起,但却也精通诗书论语,所以二人时常会有所讨论,说起来也算半个同窗之谊。一来二往之间交情也比别人深了许多。蒋泸有一妻,在金陵老家待着。二人感情甚笃,蒋泸时常留信回家。而他的妻子也时常为他寄送寒衣吃食,胡悦时而也能分到一些。十年前的端阳,蒋泸邀请胡悦一同小酌,胡悦欣然赴约。但是没想到蒋泸并不只是邀请了胡悦一人前来,还有一个和尚一起来到了饯亭内相聚。这个和尚张着一张看不出性别的脸,按照胡悦的说法就是,这个人分不清他是男还是女,说他是男子,但是却没有一点男子该有的阳刚之气,但是说他是女子,却也没有女子的婉约之美。总之他只能说是一个人。五官凑合在一起便是一张脸。只是这一张脸却瞧不出一丝的生气。胡悦有些诧异,向来只知道读书的蒋泸是如何认识那么一个怪人的。那人开口道:“贫僧法号池静。胡公子有礼了。”胡悦作揖还礼,但是眼睛依然在打量这个怪和尚。按理说和尚不可饮酒食rou,但这和尚却一点也不避讳,大口喝酒大口吃着rou馅的角黍。二蒋泸对他却十分的恭敬,胡悦不知那怪和尚什么来头,也看不出他的年岁。仿佛他整个人都只是一个空囊而已。胡悦也是见惯怪事之人,虽然内心很怪异,但是却也没有表露出来。三人在这践亭之内一直喝酒喝到夜深,池静才起身道别,他临走时低声和蒋泸说了一句话,随后蒋泸的表情就一直都非常的痛苦,他皱着眉头拱手道别。胡悦和蒋泸一同回去,蒋泸一路非常沉默,能到了住处,蒋泸才拱手谢道:“今日小酌,幸有兄相陪啊。”胡悦笑着说:“留逸心中是否有什么事情?”蒋泸皱着眉,他顾左右而言他地说:“过去一直都说胡兄不求功名,不图仕途本不是一件好事,而如今想想人生在世,草木一秋,这功名利禄又能维持多少年岁呢?哎,只是我娘子一心待我,我如何能辜负她的一番情谊啊。”胡悦听他此番言论,又想起一起喝酒的那个池静和尚。总觉得他话中有话。蒋泸继续说:“我明日就准备回去了。”胡悦问道:“哦?难道蒋兄放弃仕途之路了?你家娘子不会失望么?”蒋泸看着手中的灯笼,他道:“寒窗十年苦读,但是却屡考不中,我若继续考下去也未必有结果。而且……”蒋泸抬头看着胡悦说:“吾命不久矣……”胡悦看着蒋泸,蒋泸身体并没有衰败之状,蒋泸凄然苦笑说:“所以我时日不多,还是会去陪陪娘子吧。”胡悦说:“但你看上去并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怎么就药石罔治了呢?”蒋泸说:“你听说过偷生庙的事情么?”胡悦愣了一下,蒋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啊,那位池静和尚便是偷生庙的方丈。”蒋泸说:“前些日子我路过鸡龛山下,在那里发现不知道何时有了一间小庙。庙里面在做法事。而最怪异的是,在山门之外的牛车上,停着一口棺材。棺材明显不是新棺,朱漆已是斑驳不堪。”胡悦发现蒋泸越说这话的时候,手在不停的颤抖,白色的灯笼被他晃得险些要熄灭了。蒋泸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进去,也许我就不用如此了。”胡悦说:“那场法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