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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皇上亦会高兴。如此说来,”安平王虽未抬头,却仍感到一道看来十分柔和却暗藏锋利杀机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安平王身体尚好,仍能为皇上效力?”景澜一字一顿,举重若轻,安平王不禁打了个寒颤。“臣……皇上,微臣……”头垂得更低,他们三人谋逆,定计划拿主意的是顺宁王姜全,首先出兵的是抚远王蔡易,为何现下所有刀子都要往他身上插?若说随机应变化险为夷,百万军中他尚有自信一搏,可面对如景澜这样满肚子坏水杀人于无形的文人,却不具胜算。夏期道:“诚如景卿所言,二王舍朕而去,朕十分不舍,然……到底要为二王的身体、意愿与家人考虑。二王之请,朕……”闭眼无奈,“准了。一应赏赐,着礼部负责。切记,定要让二王及其子孙后代,优渥富贵,享用不尽。”忠义王与镇川王立刻下跪,感激涕零道:“谢皇上恩典。”开国功臣武将,急流勇退乃明智之举。他二人深谙此理,如今侥幸逃过一劫,保得家宅安宁,不愁吃穿,其余什么王位天下,都乃浮云耳。夏期又十分亲切地看向安平王,“安平王年纪轻些,自然不应退隐,如今……”目光转向景澜,景澜立刻心领神会,道:“皇上圣明,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平定抚远王之乱。然此事方定,或仍有乱党逍遥,或……乌兹国虚与委蛇又生变化。臣举荐安平王,率军开赴宁州,一为肃清乱军,二为镇守边地。”安平王心中咯噔一下,景澜……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景卿所言甚是。”夏期笑着望向安平王,“朕封安平王为平北将军,明日辰时率军出征。”安平王冷汗连连,这,一定是阴谋,一定是圈套。这一去,必定有去无回。私底下拳头捏得青筋暴起,他已然无路可走。“臣……领旨。”“好!”夏期朗声笑起来,“安平王一出,朕可高枕无忧!来,喝酒!”景澜应声端起酒杯,浅笑着一饮而尽。落子精准。大局,初定。第23章旧疾安平王率军出征二十日后,军中哗变。几员亲信副将深夜将其绑缚,揭发他与抚远王叛军私下勾结,更与顺宁王密信往来,大谈谋逆之事。证据确凿,安平王亦被剥了王衔,押解回京受审。他早知这一路必出事端,日防夜防,仍是没想到竟会被共同出生入死的亲信背叛。抚远王、安平王受审后均被抄家软禁,造反主谋姜全顺水推舟发布檄文,言景澜、谭瑛乃弄权大鳄,架空天子把持朝政,任意陷害忠臣。为大齐天下立过无数汗马功劳的抚远王与安平王就是被这两个jian相所害。为除逆臣、救天子、匡社稷,他决定起兵勤王。景澜看了檄文一阵好笑,可当着建平帝的面,他不敢随便笑。只因现下,手捧檄文的夏期一脸阴云,猛地将檄文掴在地上,“顺宁王果真如此胆大包天!”早知道他会反,可那大摇大摆与他抢夺天下的自高自大之言,成功地让他怒不可遏。“景卿,谭卿,顺宁王污蔑你二人,公然觊觎朕的皇位,该当如何?”谭瑛肃然道:“贼子小人,不足为惧!皇上天威,他无处可逃。”景澜颔首,“顺宁王已入瓮中,到时如何发落,听凭皇上吩咐。”议事又过了二更,程有在家看星星看月亮,左等不见右等不见,心急如焚。连续两个多月来景澜每日最多只睡三个多时辰,就是自己体壮如牛都觉得不太够。因此也难怪,景澜的肚子一直不甚大,不太像将将八个月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肚子太大,景澜怕是更难熬。正纠结着,门房来报说景澜的官轿已至门前,却并未下轿,似乎是身体不适。程有吓坏了,三步并作两步出门,轿子也到了院门口。着急地掀开轿帘,只见景澜两手撑腰腆着肚子,斜斜靠在轿厢上,闭着眼睛一脸细汗。“行波你怎么了?肚子疼么?”上前把人搂紧怀里,景澜难过地握住程有的手道:“不是肚子,是腰疼。”“腰疼?”程有上下打量景澜,腰疼能疼成这个样子?“动不了了,先抱我下去。”程有点点头,动作之间,有时牵动裂痛的后腰,景澜便咬唇忍着。到了卧室床上,虽说疼痛不减,多少是舒服多了。刚一听说景澜身体不适程有便命人去叫大夫,此时便静静等在一旁,时而给景澜喂水擦汗。“怎么突然腰疼?”“算不得突然,”景澜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每每面对程有,他总是很高兴很安心,即使有再多痛苦和烦恼也能瞬间烟消云散,“当年于战乱中被师父救下,我才周岁,受了重伤,师父将我治好后,腰上便落了病根,但并不经常发作,”对上程有关切的目光,景澜努力露出轻松的神情,“今天议事议了一天,不是端正站着就是端正坐着,孩子又日渐长大,腰上一时负担不住,才发作的。而且在宫中时只是微有不适,想着回来歇一歇就能好,谁知半路上突然就不行了。”程有担忧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总觉得自己身为夫君,对景澜关心不够,景澜的好多事他也不知道。而且,他还是不明白究竟该如何关心景澜。相府吴大夫进门,程有立刻小心地扶起景澜,方便诊治。景澜看着吴大夫,面色微沉,他怀胎后从没让吴大夫看过诊。但如今已把人请了过来,又不可不看……先发制人。景澜将自己腰伤的过程、症状和以往用过的药物说给吴大夫,吴大夫听过看过,判断发病的原因,与景澜说的基本一致。又说腰部的负担随着胎儿的长大会越来越重,尤其临产之时,更要靠腰部发力,若腰部有伤用不上力,恐怕会难产。程有听得太阳xue一跳一跳。怎么会这么危险?吴大夫又说,用药恐怕与胎儿相冲,因此只可少用些补药,其他当靠食补,最最重要的便是多休息。如今距离生产之期也不甚远,修养恢复便成了当务之急。又诊了脉,开好药,吴大夫正要走,程有却叫住他,“吴大夫,行波的产期在哪一日?”景澜心中咯噔一下,被子里的手不由攥紧。然而程有这么问,只是想知道留给景澜修养恢复的时间还有多少,以便做计划。吴大夫捋须,“依相爷脉象看来,产期该在明年正月中旬,十五日左右。”四族中能生育的三族体质不同,产期早三日迟三日,都属正常。此言一出,景澜背上冒了一层冷汗,直直盯着程有,等着他的疑虑。结果程有却只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