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研究（五）
自偶然地制造出人工使魔的那一天起，已经过了两个半月。 许慎在这不长不短的时日之中，各方面都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首先，在老法师的帮助下，重新确立了跟吞噬变形怪之间的联系，许慎完全地成为了这个人工使魔的主人。 经过老法师的研究，他明白了弟子之所以不能够从一开始就完全控制人工使魔，是因为他把魔法仪式简化得太过简陋，导致了充满缺陷，还好人工使魔本身就含有许慎一部分血rou，彼此之间依然有一定的联系，所以只要透过额外的魔法仪式加强联系，就能够真正的掌控人工使魔。 老法师在明白了弟子是偶然地把魔法仪式执行成功，创造出了真正的人造生命后，也曾经调查过整个过程，想要弄清楚这一项技术的规律，不过到现在都没有太大的进展，而且他本身的研究计划才是重点，所以把接下来的工作交还给弟子。 许慎自不可能说出偶然成功的原因来自于星河时空的生物材料，看见老师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他也放心了下来。 继续研究之后，他还是弄不清楚为什么其他时空的生物材料和魔法仪式产生了怎么样的偶然作用，因为就算是生物材料，也不过是魔法材料的代替品，真正的重点依旧还在魔法仪式这项技术过程。 执行制造人工生命的魔法仪式的最大工具，就是经过无数次简化魔法阵，他现在是主要把精力集中在这方面的检讨上。 这个时空的魔法发动的主要因素在于魔力这个原动力，以及令魔力产生变化的精神力，魔法师们为了方便使用法术，研究出了多种辅助的工具，其中就包括了魔法阵、魔法语言、魔法符文等等。 魔法阵的绘画需要特殊材料，这样才能承接精神力和魔力的外界流转，其中的图形五花八门，而且千变万化，复杂程度就跟精神力的魔法函数一样不相上下。 来自于上古魔法文名的魔法阵，许慎这个初阶魔法师有很多地方都难以理解，他尽量把魔法阵简化，还有过程之中的需求减低，要不然他是无法支撑整个仪式的运作的。 根据上古魔法典籍的记载，整个创造生命的魔法仪式最少也要有一位高阶魔法师的魔力辅助，在这个前提下，许慎能够成功地完成这个仪式，可以说是无比的幸运。 但是与此同时，成功的因素也让他搞不懂。 以他现在的魔力容量，最多只能够连续使用十一个基本初阶魔法，在这之后就无以为继，哪怕他的精神力还有许多，缺少魔力也不能用出魔法。 老法师推测过，许慎的魔力上限提高最少也需要三至五年的时间，才会到达中阶魔法师的标准，只要每天进行冥想吸纳极限的魔力，魔力就会开始扩大他的容量，老法师告诉他不需要太过着急，这是需要花费时间去渡过的。 许慎不会以为自己能够这么快进行突破，何况没有足够的魔法知识，就算他的魔力容量和精神力达到中阶的标准，他也依然成为不了中阶魔法师。 他没有着急于提升的烦恼，他很在意的是现在手头上的研究项目，只有一次的偶然成功，是会令所有魔法研究者都痛苦万分的。 就在他继续埋头于研究工作上的时候，他却在无意之间成功地突破了武道的关隘，锻炼出“劲力”。 他只不过是突发奇想，运用自身的精神力去感应身体肌rou的变化，然后就这么配合上武馆训练班教导过的发劲方法，成功地打出了一丝劲力。 劲力，武道一种对于使用肌rou力和筋骨力混和的“力道”的称呼，实际上没有多么神奇，这是一种纯粹的身体力度，一早明白如何运用身体去发力的方法。 这一种方法需要经过不断的锻炼，让身体去习惯发力，许慎同期的那些武馆训练班的学生，都在短时间之内明白了如何“发劲”，唯有他差不多用了一年，而且还动用了精神力，才终于弄懂怎么样去发力。 许慎再一次清楚明白到自己在武道上的迟钝。 就算利用可以感应到肌rou变化的精神力，他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发劲，十次之中总会有两、三次失败。 虽然是这种不上不下的地步，不过他也算是入了武道的第二个阶段“炼劲”。 话虽如此，炼劲这个层次分别分为好几个小阶段，明白发劲技巧的“明劲”、懂得如自在发动劲力的“暗劲”、化解他人劲力的“化劲”，武者需要将这三者融会贯通，才有办法踏入下一个阶段。 许慎觉得以自己的武道天份，如果没有什么外力帮助，很可能就要止步于炼劲境界。 他没有觉得太多的失望，他现在集中于学习魔法上，本来就只是分出一点点时间来锻炼武道，而且他也觉得魔法更适合他。 武道可以当作一个辅助，魔法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使用的条件有许多，有一个防身的办法自然最好。 魔法无论怎么熟练，使用的时候都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要是自身处于不稳定的状态，精神力会变得难以集中，魔力的运转也有可能产生差错，所以平常使用魔法的时候，魔法师都需要站在原地不动。 这一种“站桩”的行为，很容易产生巨大的空隙，在战斗的时候有可能会产生不测。 为了弥补这点，魔法技术才会多出了许多的应用工具，魔法道具可以说是应运而生的必需品。 许慎带着自己的使魔，脑海放任地胡思乱想，在捕猎的小树林中回到了海岸边的法师塔。 任何事情都要松弛有度，他会每隔七天都休息一下，暂时脱离繁重的魔法研究放松身心。 坐在海岸边的小树下，许慎在怀中拿出了一杆烟管，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只是，他现在吸食着的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烟草，从他的口鼻中喷吐出来的烟雾无色无味，也不会为身体带来不良影响。 这是老法师在地下城的收获之一，一种能够为魔法师提供额外魔力的魔法植物。 只要吸食这一种魔法植物的叶片，就可以不用透过冥想，更轻松地吸收魔力，这种魔法植物本身就含有魔力，能够透过燃烧的过程，将魔力提炼出来，把燃烧时候产生的烟雾吸进肺部，就可以把魔力吸收进体内。 这种魔法植物的名字现在已经无人知晓，在地下城翻找到的就只有寥寥几颗种子，还有一小段说明书，老法师也差点错过了这重要的收获。 老法师姑且把这种魔法植物称之为“魔法烟草”，等到找到真正的名字的时候再次更名。 魔法烟草的外形就跟一般的烟草差不多，不过个头比较小，叶子的颜色也更加翠绿，而且风干制炼之后，也依然保持着翠绿色。 魔法烟草好像是拥有自动吸收外界的魔力特性，会一直保留到完全成熟，也因为魔力的缘故变得和一般的烟草不同。 这种魔法植物三个月成熟一次，平时也不需要特别的照顾，只需要每天准时浇水施肥就可以。 由古代魔法师改良过的魔法植物，神奇地不会影响身体的健康，不过还是不能过度的吸食，除了有可能吸纳过多的魔力，也是因为避免不了微小颗粒进入肺部，过度使用的话还是会产生肺病的。 许慎吐出口中的最后一口烟气，抚摸着手中大约有一米长的铁质烟管。 这是老法师为了庆祝自己的弟子真正成为一名初阶魔法师，亲手制作后给予的礼物。 黑色的烟管看似普通，但这是一件真正的魔法道具，只要输入魔力，铭刻在烟管上的魔法符文就会产生反应，发射出一发“魔力飞弹”。 魔法符文会随着年月以及使用次数而失去作用，老法师表示这个烟管大约可以使用三十次左右的魔力飞弹，如果有所损毁，可以随时找他来修理。 许慎对于这一份礼物很满意，不是说他满意烟管上的魔法，而是老师的一份心意。 老法师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衣钵弟子，没有保留的教导他魔法的知识，如果说以前还在担心老法师可能图谋不轨，现在他已经不会这么想了。 许慎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很满足，他一直走在自己目标的路途上，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虽然令人疲累，有时候令人气馁，但到最后都会得到回报。 他希望这种日子可以继续下去。 “……这味道？” 忽然，还在休息着的许慎，感觉到远处传出了某种巨大的气味。 这是只有他才能够感觉得到的气味。 这是属于“恶意”的味道。 拥有“恶意感应”这种超能力的他，还是第一次没有主动开启能力，就感觉到这种味道。 这是强烈得让他身体发麻的巨大恶意。 许慎紧张地站起来，带着紧张和茫然注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