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岩不语(3)：剑斩恶人

    柳漱开始怀疑赵无恒真的对她有好感。

    出于试探，柳漱到他寄宿的屋里送饭时，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的佩剑都放在哪的呢？”

    赵无恒没有隐瞒之意，从枕头底下掏出佩剑，“我习惯与它同眠。”

    “你很珍惜这把剑。”

    赵无恒点头，“此剑名为鸿渊，是我生父在世时赠与我的。”

    这说明他的父亲早就死了。能孤身一人倒在不认识的地方，想必这些年过得颠沛流离，也是个苦命人。

    “我可以摸一下这柄剑吗？”

    “自然可以。”

    赵无恒将剑递给她，柳漱将剑拔出，好好观摩了一番。直到她用指腹蹭过剑尖时，赵无恒才握住她的手阻拦，“莫要划伤了。”

    男人的手心guntang，贴着她的肌肤，让柳漱没忍住缩了一下手。

    赵无恒垂眸松手，“抱歉。”

    男人并不排斥她触碰佩剑，并且对她有好感，这是目前最好的消息。

    外公嘱咐过她“顺其自然”，那么只要赵无恒愿意为了她留在这里，那么应当迟早有一天能找到带走佩剑的方法。

    柳漱定了定心，向青年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她计划得挺好，准备用“美人计”把赵无恒留住。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某天夜晚出现了意外。

    暑夏闷热，柳漱半夜入睡困难，便独自除了屋赏月，这满天明星可是现代所没有的，她无论看了多少次仍觉得稀奇。

    由于生活还算顺遂，柳漱对外界没什么防备心理，听到竹林里有响动，以为是松鼠兔子之类的，便好奇地走过去看。

    她转了几圈，没看到有什么小动物，刚准备回屋，熟料有人从背后抱住他，宽厚的手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嘘，柳妹子，你可别乱喊，不然我一个不小心可就掐死你了。”

    柳漱认出来，这声音是同一个村的马大叔。他长着个癞头，满口黄牙，又好吃懒做，故而村里没姑娘愿意嫁给他，偏偏还喜欢色迷迷地盯着寡妇看。

    由于两家隔得远，柳漱没想到会在附近的竹林碰上他，更没想到喜好人妻的他竟然对自己这个黄毛丫头起了贼心。

    就算是梦境，柳漱也不想被这么个丑人玷污。她先是假装顺从地躺在马大叔身下，然后在他脱裤子时一脚踹上他命根子。

    癞头痛得原地打滚，柳漱趁机跑开。可是她太年轻了，没想到马大叔捂着裆几个大步就跟上来，掐着她的脖子就往泥巴里按。

    “妈的，小婊子给你脸了，敢踢老子！”癞头恶狠狠地骂道。

    柳漱在地上哼唧了几下扭来扭去，又被扇了几巴掌，然后撕开了上衣。

    完了，她的第一次要给这臭癞头了。

    就在柳漱绝望之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马大叔身后。只见手起刀落，那削铁如泥的佩剑就把他的头砍了下来。

    马大叔甚至没来得及叫出声，脑袋就咕噜噜滚了下来。如柱的血液从脖子喷发而出，像喷泉一样落在柳漱身上，也溅到赵无恒那张在月光下更显英俊的脸上。

    “抱歉，我来迟了，柳姑娘。”赵无恒弯腰，向她伸出手。

    柳漱愣在原地，看着尸体倒地，脖颈处的血管清晰可见，腥臭的铁锈味弥漫在空中。她也顾不上衣衫不整的自己了，整个人缩成一团颤抖不已。

    “柳姑娘？”赵无恒凑近了她。

    “不，不要，别过来！”柳漱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仿佛溺水的人失去冷静。

    赵无恒伸出的手僵在空中。片刻后，他用衣袖擦去剑上的血收回鞘中，说了一句似是安抚的话：“我的剑，只斩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