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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看得比报仇重的人,不会谢我成全你和你的道长吗?”“你闭嘴。”付清欢一挥剑,仿佛要凭空斩断乱如麻的思绪,“把朝言交出来!”晏且歌看了看他,仍是深不可测的神情,看得让人心凉。第八十九章枉生科(四)云止奂揽着付清欢的腰御剑向渠阳山后山飞去。他看着怀里的人,眼底焦虑一览无遗。事情发生得突然,他与祁景澜谈过话预备去后园找付清欢,就听见了两人打斗的动静,和祁景澜匆匆赶到,付清欢腹部已被刺伤,血流不止。好在伤得不深,及时止住了血。付清欢不肯休息,执意要去追晏且歌。付清欢的头靠在云止奂颈窝处,声音很轻:“晏且歌留不得。”云止奂将他揽紧了,低磁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的:“我明白。”“不是……”付清欢摇头,“他……打不过他的……”他抬起头,眼里尽是绝望:“莫梦回,莫梦回就是他害的。”云止奂微微一怔,不再言语,把付清欢抱得更紧。仿佛下一秒这个人就要从怀里消失了一般。两人一路追到后山,停在一个山洞口。祁景澜已经独自负手站在那,不知有多久了。付清欢手里的闻灵盘仍在振动,驱使他们一步步向前走去。最终停在了祁景澜身边,再不能往前。洞口被设了屏障。晏且歌的声音幽幽从洞里传来:“都来了?”与此同时付朝言的声音也在洞里响起:“表哥,别过来!”付清欢咬牙:“……你出来。”一声闷哼,付朝言被踢出来一段距离,仍是没有越过屏障,晏且歌走到他身边,身上的阴霾几乎与洞内融为一体。付朝言脸色苍白,相比之前更是瘦了许多,除了被捆着不能动弹,似乎没有受伤,付清欢捂着腹部,稍稍安心了些。“你想如何?”“如何?”晏且歌笑了,从腰间取下一把剑,“我方才不是告诉你了。”正是冰翎。付清欢看着他,突然想明白了晏且歌为何迟迟不动手。他不是剑主,无法拔出冰翎,方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意图是想借自己的手杀人。付清欢咬紧了后槽牙。只要他拔不出剑……晏且歌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冷笑一声。右手持剑,左手握住剑柄,稍一用力,竟将剑拔出了几寸。湛蓝的剑光映着他布满阴霾的脸,甚是诡异。他没有戴面具,右脸虽阴沉,却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夺目,而左脸则是布满烧伤的疤痕,狰狞无比。而右手此时此刻也没有带手套,森白的义肢如白骨般渗人。洞外三人皆是大骇。为什么他能拔出冰翎?没有道理,以付朝言的修为灵力,cao纵自己的佩剑应当是绰绰有余的,而冰翎这样上等的宝剑,也应该是认主的。付朝言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比洞外的人冷静一些,想来这几日他也看到过晏且歌拔出冰翎。“以血祭剑,对不对?”晏且歌将剑收回剑鞘,在付朝言脖子上比划,“这里的血最多,可以涂满整个剑身。”付清欢失声喊道:“你住手!”这一喊动到了腹部的伤口,他疼得险些站不住,云止奂连忙扶住他,目光森然看着晏且歌。付朝言见付清欢受了伤,斜眼剜了晏且歌一眼:“你既然拔得出冰翎,为何迟迟不动手?”听见这一句话付清欢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自己一分神,晏且歌就动了手。晏且歌却没有恼火,声音很悠闲:“我有我的理由。”一阵静谧。“且歌。”一直沉默的祁景澜突然开口,“你何必。”一直漫不经心的晏且歌在听了这话后突然暴怒:“我何必?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他死了,你就可以安心做你的宗主,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安度一生,你不是明白的吗?!”付清欢转头看着祁景澜,满脸难以置信。堂兄竟是一直都知道?祁景澜看着晏且歌道:“你这样,真的是为我好吗。”晏且歌身子晃了晃,低下头,眼睛却仍是盯着这边,神情狠戾无比。“你一直想要我欠你一个人情,对不对?”祁景澜说道,“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付清欢皱着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晏且歌和祁景澜的往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那边晏且歌冷笑几声:“我不信,我不信我做了那种事,你还愿意真心收留我。”付清欢抬起头,看着祁景澜,有些疑惑。祁景澜正要说话,那边晏且歌继续道:“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人中君子吗?你只知道我屠杀溯华宗,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放那把火吗。”闻言,付清欢和祁景澜皆是一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云止奂扶着付清欢,眼神低沉,若有所思。多年残留于人世的母亲亡魂,百年仙门莫名奇妙的覆灭,长子寄人篱下。种种疑点交融,唯有一个真相:溯华宗的覆灭,是晏且歌所为。晏且歌冷笑几声:“我跟你说过,我杀他们是因为我的亲生父亲要将我献祭先祖。”祁景澜低垂下眼眸,神情哀恸。只听晏且歌在那继续道:“十年,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可他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他杀我全家也要把我带回溯华宗,就是为了那个献祭!”他的眼眶渐渐红了:“为什么献祭,你知道吗?你们明翚宗告诉他,要本家弟子的血献祭先祖,才有失落宝物的下落!”祁景澜道:“不可能,我父亲从未做过这样的占卜!”“哈哈哈哈哈哈哈……”晏且歌似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有什么不可能?你们明翚宗真的高洁吗?笑话!你知道溯华宗失落的宝物是什么吗?就是这两把剑!你的先祖杀了晏旭,抢来的这两把剑!”他仍在疯疯癫癫边笑边说着什么,笑得声嘶力竭,几乎要撕裂声带。指着祁景澜和付清欢,目光里满是嘲讽。他后面在说些什么,付清欢听不见了,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他刚才听到的一切,宛若天方夜谭。他没法相信,自己拼了这么久,废了这么多神思想要救的明翚宗,竟是这么不堪。它的不幸,皆来自先祖的一时贪念,是自己种下的因果。他是为了什么?手腕上放血的伤痕仍在,它们刚刚开始结痂,很是脆弱。此刻看来无比讽刺。祁景澜震惊非常,声音都高了一些:“不可能。……你不要胡说。”“胡说?”晏且歌已经止住了笑,声音沙哑,仿佛下一秒就能咳出一摊血,“那你看看,我有没有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