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是气话,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她们罢了,没想到那老货叽叽歪歪、舌灿莲花说个不停。

贾母听得脑仁疼,准备将胡嬷嬷和莲花各打二十个板子,当看门不严治罪了。

宝玉终究是有些看不过眼,于是悄悄给贾母使了个眼色,然后去耳房捧来一个罩子,说:“这是前些日子西洋人来的玩意儿,能辨真伪,你们手伸进去,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完之后,就可知谁说了真话,谁说了假话。”

乌布罩子放在地上,莲花和胡嬷嬷都伸了一只手进去。

宝玉先问莲花:“二姑娘出门前,绣橘与你交割,耳坠、金钗、银子都在?”

莲花点头:“回宝二爷的话,全都在。”

然后宝玉又问胡嬷嬷:“这三天之内,嬷嬷可有单独进入姑娘的房间?”

“并没有。”

莲花说:“你撒谎,你说要把姑娘的衣服拿出去晾晒,问我要了钥匙。”

“可真好笑,又不是端阳节,老婆子好端端的干啥要晒姑娘的衣裳?”胡嬷嬷镇定的很。

宝玉继续问莲花:“既然你说,钥匙你给了嬷嬷,那么那时候你为何不跟着一旁?”

莲花急忙解释:“那时候胡嬷嬷的媳妇儿说有花样子不会,硬是叫我去教她……”

“嬷嬷的儿媳妇在哪里当差?几日前来过二jiejie的院子么?”宝玉再次换人提问。

胡嬷嬷说:“在水房,是个各处送水的活计。日日都来姑娘院子送水。”

“最后一个问题,你拿了二jiejie的东西没有?”

“没有。”“没有!”两人都是这样的回答。

“好了,把手伸出来罢。”

两只手,一黑一白。宝玉伸手一指手掌白色的胡嬷嬷对贾母说:“此人是贼。”因为那乌布罩子下不过是一个木雕,涂抹了墨汁罢了,谁人心虚自然是不敢触碰的。所以手心无墨迹的人,就是心虚撒谎之人。

胡嬷嬷悚然一惊,还欲叫屈,贾母却是无条件信任宝玉,于是对婆子们说:“还愣着干什么?堵了嘴,拉出去。”

王熙凤也不是没眼色的,早就看出老祖宗这儿是有正事儿呢,于是便接手了后头的事情。再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凤姐儿叫人查抄了胡嬷嬷的家里,果然翻出还未来得及销赃的金钗和小部分银两,独独没了那一对珍珠耳坠。

说来也巧,那银子和金钗是放在胡嬷嬷儿媳妇送水的水桶里带出去的,倒是珍珠耳坠子,胡嬷嬷压根就没给她儿媳妇知道,藏在自己怀里,偷偷送给自己闺女了。今个儿二奶奶带着人来查抄胡嬷嬷的屋子,隔壁住着的具是家生子,一传十就传开了,她女儿急忙赶来想要求情,王熙凤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挂着的银耳坠子——那粉珍珠还是宝玉孝敬老祖宗,老祖宗又分给姑娘媳妇的。嘿,感情这老货尽挑好东西偷啊!

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若是平时,贾母定然是会考虑着迎春的脸面,若是赶走了她的奶嬷嬷,毕竟于二丫头的名声有碍。可是谁叫如今老祖宗正是火大的时候?又听闻小丫鬟说了详细,只道这个老货若有似无地还拿捏着二丫头的名声、嘴巴不干净说二丫头的丫鬟与宝玉不清楚。

宝玉,那就是贾母的心头rou,谁敢拿他嚼舌头,发卖出去都是轻的。更何况,胡嬷嬷家里叫平儿带人查抄出来现银子五十多两、银票二百两、锦缎数匹、金银首饰等等,约合五百多两。报上去的时候,贾母咬咬牙:“倒比京城中的小富之家还要阔气了。全家发卖了罢。”

于是胡嬷嬷便被灌了哑药,全家发卖。然后贾母给迎春从前的奶嬷嬷指了一个进来,原本姑娘家虽然不比少爷,出生有四个奶嬷嬷带着,但是也有两个的,原先是这个姓胡的婆子刁钻,在二姑娘断奶的时候,走了邢氏的陪房的路子把另一个挤走的,本就说明另一个奶嬷嬷的本事没有这个大,现在原先那个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又被二奶奶恩威并施地敲打一番,再者还没在迎春屋子里站稳脚跟,所以一来倒是老实得很,只管指点姑娘衣食住行,把握着分寸而不是越俎代庖了。虽然莲花因失职罚了半年月钱,司棋也因为失仪罚了三个月的月钱,但是总算人没事儿。一时间,迎春的屋子里气象一新。

虽迎春一开始因为此事深感不安与面上无光,但是探春和惜春安慰她许久,又有林meimei也特意给她送来一本手抄的棋谱,迎春便渐渐放开此事了,而后才发现一个恪守本分、不倚老卖老的奶嬷嬷原来是这么重要,此为后话。

…………………………

荣国府众人自水仙庵回来三天之后,有圣旨出京,便是圣上的意思,叫扬州的巡盐御史林如海暂代江苏府台一职。

不懂行的内宅妇人譬如邢氏并不觉得如何,毕竟那姑爷林如海原本就是正二品的大员了,现领了的府台一职只低不高——对,在邢氏眼里,官职只有文武、高低、虚实之分。譬如林姑爷是文官实职正二品,自己老爷是武将虚职一等将军,三局两胜,林姑爷赢了。

然而在贾母、王氏等人眼里,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原本林姑爷只监察淮扬一地的盐务,现在暂代江苏府台,等于说是将江苏全境除了军/队之外的政务、税赋、民生、漕运等等等全部都捏在手里了。纵向来说并没有升官,但是横向来说,手里的权利更大了。

黛玉并不太关心自己的父亲是否升职加薪,她关注的重点是:年末,父亲要回京叙职谢恩啦!自己还有一个多月就可以见到父亲啦!

时间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过去,就算黛玉在怎么心焦急,这也才恰恰步入十一月。

这大半个月期间,宝玉狠狠地思考了一番,最后发现,叫整个荣国府缩起脖子做人以图平安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陈道伟不日前被判了斩候监,罪名是贩卖私盐、中饱私囊、贪污行贿……

可是整个私盐案子就到了陈道伟被砍头为止了,行贿,行贿的对象是谁?皇帝就打算这么轻轻放过了么?

再等了一段日子,这贩卖私盐的案子果然就没有然后了,陈道伟身死,家眷中,十岁以上男子发配充军;十岁以下男子与其余女眷充为奴婢,入教坊司——听说那陈道伟的妻女得了消息的当天就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宝玉未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几年前就猜到陈道伟背后有人,而且极有可能是齐郡王(虽京中人多知道陈道伟与东宫交往甚密,但是宝玉分析之后觉得并不是太子),如今皇帝会没有查到?不是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人治高于法治,不过都是骗骗人而已。

等到来年正月里,仅仅是听闻许贵妃因身体不适在延禧宫静养,并未出席宫中宴席等等事情,宝玉更是觉得心头有些凉,越发坚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