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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神,她发现身后的房怪已经遍体鳞伤。可对方只是含笑看着她,在她身边徘徊飘荡着,温柔一如四十年前。小女孩儿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了,可最后的最后,还是给了它一个笑:“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房怪卷住她的手腕,轻轻点了点头。晚风吹过,金光散去,天地间重新恢复了寂静。夜幕之下冽冽蝉鸣,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那房中怪呆立半晌,朝二人缓缓作揖,然后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于夜色之中。“从哥……它们走了?”余小寒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惊魂未定,呆若木鸡。“嗯,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等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小女鬼哪冒出来的?”陆非辞解释说:“这小女孩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房怪大概也是在那时期形成的。女孩父母离异,父亲续娶,然后就一直将她关在地下室,只有房中怪一直陪她。然后大约三十多年前,她因病去世,死后化为鬼魂,回来找这房怪。然而亡魂久留于世,必生祸端,大概就在一个多月,她开始凶化了……”“怪不得!房中怪就是从那时开始闹事的。”余小寒点了点头,“这么说它之所以驱赶租客,其实是为了保护他们不被攻击?”“也许吧,应该也是为了那小女孩。她一旦开始伤人性命,只会越陷越深,彻底失去神志,在厉鬼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那现在,问题就算解决了?”“嗯,都解决了。”陆非辞也松了一口气,扶着院中的石桌缓缓坐了下来。大概是强行施展净化咒的副作用,此刻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腹部更加难受,隐隐有点想作呕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单纯的腹部外伤,还是造成了肠胃的损伤。“从哥,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白?”“没事,让我缓缓。”陆非辞眉心微蹙,连说话声音都轻了一些。余小寒关切地问:“需要去医院吗?”陆非辞摇了摇头:“不用了,先回家吧。我回去睡一觉看看,如果明早起来还不舒服,再去医院。”医院在他印象中是个很贵的地方,自己如果没什么大事儿,还是不要去乱花钱了。“好吧,那我送你回去。”余小寒耷拉下了脑袋,“还有从哥,刚刚谢谢你。抱歉给你拖后腿了。”今日虽然完成了任务,但自己好像完全没发挥什么作用,想到这里,就有些垂头丧气。“没有什么拖后腿一说,多一个人总归多一份力,你这才刚刚开始接任务,难免碰壁,不必灰心。”余小寒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勉强一笑:“这次的任务悬赏金全部给你!你要是去医院,医药费也我出。”陆非辞轻笑道:“我也没什么事,只是刚刚的咒施猛了,有些不舒服,兴许睡一觉就好了。”两人说着,离开了这座有百年历史的老宅。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两名身穿黑色风衣的人出现在了古宅门口,背后赫然印着特卫队的标志。为首的男人抬眼扫了扫空无一物的屋子,自言自语道:“奇怪,我刚刚明明感受到了厉鬼气息,怎么不见了。”男人不过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拿着一个普普通通的破葫芦,正是萧南旭那日在破庙中碰到的男子,也是A市如今的特卫队队长,赫赫有名的上地位强者——季长欢。“队长,您说什么?”他身后一名年轻一点的通灵者问。“没什么,情报好像出了点儿问题。”季长欢摇了摇头,撇嘴道:“情报科那帮人框我,还说什么有厉鬼出没,十万火急,让我就近跑一趟……”二人刚刚在临街执行别的任务,结果任务进行到一半就接到来电,说在附近的古宅内发现了厉鬼气息。一时抽调不开人手,就让他顺路过来解决了。“没有厉鬼?那我们还进去吗?”队员问。季长欢点点头:“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呗。”古宅内廖无人烟,别说活人和厉鬼,就连只蚊子都没瞧见。两人仔细搜查了一圈,回到庭院汇合。季长欢:“怎么样?”队员说:“一切正常。”“看来白跑一趟啊。”季长欢耸耸肩,正打算离开,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盯着庭院一角,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他举步走了过去,纤长的双指捏起了一张残存的黄符。使用过一次后,符咒上面的朱砂痕迹已经淡了一圈,不过仍看得出是张净化符。“啧,我说呢。看来是有人先行一步,把问题解决了呀。”他盯着手中符咒,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有意思……打电话给情报科,问问他们是不是有别的通灵者来过。”“是。”队员点了点头,又有点好奇地问:“队长,遇上高人了?”“未必是个高人,这符咒效力并不强,但是——”季长欢指尖轻轻一点,“这是一张古符。”晚上九点多,陆非辞终于回到了家中。他刚从余小寒那边拿到了五百元的咨询费和提前预支的任务悬赏金,一下子变得富裕起来。因此也没有忘记请那狐狸崽子“吃顿好的”的承诺,虽然身体不太舒服,但还是绕路去买了一盒小鸡炖蘑菇和一袋酱牛rou回来。推开房门,狐狸居然又不在。陆非辞愣了愣,也不知道它是临时出去撒个欢,还是走了不再回来了。他走到床边,想坐下歇歇,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一个小锦盒。盒子放在床头的矮柜上,以前从未见过,显然不是自己的。陆非辞顿时连头都开始疼了,这个狐狸崽子,不会是跑到邻居家里偷东西去了吧……他拿起锦盒,正要打开,忽听一声怒吼:“不准碰!放下!”一只爪子带着劲风挥了过来。陆非辞一怔,也不知道是身体上的不适令他身手变迟钝了,还是狐狸力气忽然变大了,他一个没躲开,居然直接被一爪子拍倒在地。咣当一声,人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额头还和床头柜来了个亲密接触,撞得他眼前一阵发黑。腹部的伤再次绞痛起来,他干呕了两声,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咬牙问:“你发什么疯?”狐狸也是一愣,不明白这凡人出去一趟怎么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不过嘴上仍是不依不饶,跳上床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非辞:“谁让你碰我东西的!”陆非辞两眼发黑了好一会儿,一时间再也不想理这糟心狐狸了。他折腾了一晚上,实在累得很,于是抬头道:“下来,我要睡觉了。”顿了顿,又嘱咐说:“这锦盒哪来的你就送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