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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伸向她。发帖姑娘防备地抬手挡住，并且后退两步，“我警告你——”她的话没说话，顾愉上前一步，手再次伸向她的脸。“啊！”发帖姑娘尖叫一声，以为顾愉要打她耳光。然而，顾愉的手指在她脸上一抹而过。她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糟糕！顾愉看着手指上鲜红的颜色，眨眨眼，旋即无语地笑了，目光再次投向她。王经理也看到了，惊讶道：“是假的？”顾愉点头，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傅厉铭打电话。她将现在的情况全部告诉他，然后说出自己的意见。“我觉得现在应该报警，同时让媒体来跟踪报道，让事实公主与众。”傅厉铭：“好，我去联系。”“好的。”得到支持的顾愉心情轻松不少。正要挂电话时，傅厉铭又问：“事情结束一起吃饭。”顾愉忍住不让嘴角上扬，一本正经地回道：“好的，傅总。”傅厉铭声音低沉下来：“真想收拾你。”每次她假装正经地叫他“傅总”，他的心就会被撩拨。顾愉克制情绪，但还是感觉到脸颊在升温。“傅总再见。”她匆匆挂了电话。几人都在看着她，虽然她脸红了，但是大家没多想，问：“傅总说什么？”顾愉：“报警，媒体跟踪报道。”王经理赞成这个决定。发帖姑娘已经懵圈了，刚才想报警的是她，现在报警的却是对方，报警抓她？“我不要进警局！我是受人指使的！我不是有意的，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只是一个辛苦挣钱的打工妹，我只是想多赚点钱。”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顾愉没心思安慰她，再次看了一眼旁边的麦克风，“你不是做主播的吗？”发帖姑娘颤声解释：“我才刚刚起步，我想当美妆博主，可是粉丝涨不起来，我没钱。”“胜美是怎么找到你的？”“他们看到我万圣节化的节日妆视频，就找到我了，让我做这个帖子黑你们的粉底液。”发帖姑娘慌了，全部交代出来。顾愉看着她的脸，“你的化妆技术确实很逼真。”可惜还是被揭穿了。来这一趟，比想象中的更顺利。不过接下来才是关键。顾愉穿着高跟鞋，刚才爬楼，又站了许久，脚有点累了。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抬头看站着的各位，后知后觉地说：“你们也坐啊，累了。”王经理：“……”他四十几岁的人，有点儿搞不懂这位广告公司的员工。顾愉没再管他们，语重心长地给发帖姑娘洗脑，劝她等会把真相告诉警察和记者，现在证据确凿，她要是再跟胜美公司站同一条线的话，最后吃亏的是她。劝说之后，她又不轻不重地威胁几句。说这件事严重影响了傅氏的声誉，也令傅氏损失了巨额收益，这些起因都是她。这个责任，是她承受不起的。发帖姑娘慌了，说是被指使的，帖子内容都是胜美的黄经理写好给她的，还有账号，也是他们提供的。顾愉告诉他能做出诬陷这种事情的人，推卸责任也会做得很娴熟。总之，在警察和媒体记者到来之前，顾愉做好了她的思想工作。之后，她把事情全部交给王经理，她不想面对媒体。应对警察和媒体的事情，王经理十分擅长。警察来了，上楼带人走，记者在楼下等候，他们在做现场报道。一行人下楼，摄影师一直在拍发帖姑娘，顾愉躲到旁边，不在镜头前。记者暂时没机会采访，只报道目前情况。他们没停留多久，警察带着发帖者和王经理几人走了，记者们开车跟在后面。顾愉则步行走到外面的马路，打车离开。她打电话给傅厉铭，接电话的却是助理张彬。得知他在开会，顾愉想了想，跟司机说去傅氏集团总部。她回到顶层的时候，傅厉铭还在开会。总裁办只有一个文员还留着，她将顾愉带到会客厅等傅厉铭。她走了之后，顾愉寻到机会，悄悄溜进了傅厉铭的办公室。她肚子很饿了，想起他前两天说师母做了点心，让他去拿。也不知道他拿了没有。带着侥幸心理，她打开他以前放巧克力的抽屉。当看到里面有两盒点心的时候，顿时开心起来。她不客气，全部拿出来，走到沙发上坐下。一盒是蛋黄酥，一盒是巧克力。她跟傅厉铭说过最喜欢这两样。她连续吃了两个蛋黄酥，吃了一块巧克力，喝了一杯水。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在手机上看跟踪报道。视频里，发帖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警局里，就着一个塑料脸盆洗了脸。因为没有卸妆水，妆很难卸干净，没办法的她跟警察要了食用油，将就着卸了妆。然后，她对着镜头把事实全盘托出。在来警局的路上她已经问过警察，自己的情况会怎么样，警察哥哥给她念了法律条文。她知道自己唯一的路是什么。报道在网上直播，半小时之前警察去抓人的时候就预告过了，在路上暂停了，现在，有几百万网友等候多时。看到发帖姑娘洗干净的脸，真相大白，众人哗然。发帖姑娘把胜美供了出来，这下，舆论转向了胜美，从而转向荣美集团。傅氏的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不过，荣美集团现在才是众矢之的。不管如何，今天真是过得惊心动魄，后面的事情顾愉管不上了，但是她相信很快就会恢复正轨。刚刚放轻松了些，突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声音由远及近。是傅厉铭跟别人在说话，而且正在往办公室走来。顾愉惊惶而起，左右看了看，找不到适合躲藏的地方。她急了，要是被人看到她大晃晃地一个人在总裁办公室，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来回走了几下，她灵光一闪，立即给傅厉铭打电话。他们的声音都已经到门边了，傅厉铭电话响起。顾愉紧张祈祷他先接电话再开门。在她的祈祷下，总算如愿了。傅厉铭在门口停下，接起电话。“什么事？”因为有人在，他的语气故作严肃。顾愉小声又急切地说：“我在你办公室里，别让别人进来。”一门之隔的傅厉铭错愕，旋即想笑。“嗯。”他应声之后，挂了电话。“你们先回去吧。”傅厉铭对身边的人说。“不是还要谈容氏的合作案？”傅厉铭：“你先下班吃饭，晚点我给你电话。”“可是……好吧。”接着傅厉铭又对张彬说：“你也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