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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握住她的手,“除了朕,你在宫中是最尊贵的,谁敢忽视你。”高贤妃听了这话,恨得要吐血,她在宫中是最尊贵的,那她这个贤妃又算什么?“好了,既然归宁说你不是故意的,就罢了,”孟景沉声道,“贤妃,朕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明日将归宁宫中的人都调回来。”高贤妃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泣声道:“是,臣妾遵旨,日后定会当心。”“哎呀,都说到我归宁宫来用膳,怎么脸都拉得好长,”宗政归宁放开孟景,上前扶起高贤妃,向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样,下次可不敢邀你们来了。”高贤妃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宗政姑娘哪的话。”“贤妃,你得学学归宁的肚量。”孟景淡淡地说了一句,先往宫里走去了。留下宗政归宁在后头还扶着贤妃,她凑到贤妃耳边小声说道:“高明月,你可真是个废物。”高贤妃不敢置信地看着宗政归宁,“你……”“还不进来,让朕等着你呢?”孟景在前头沉声道。宗政归宁放开手道:“贤妃娘娘快去陪皇帝哥哥说说话,归宁去下厨,稍后便来,可等着归宁的‘好手艺’。”宗政归宁意味深长地咬着“好手艺”三个字,一字一顿地说完,翩然离去。高贤妃与孟景坐在殿中,她有些恍惚,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那孤女说她什么?废物?不不,不可能,她没那么大的胆子,可再一想,宗政归宁今日实在是太反常了,就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孟景瞧了瞧归宁宫简陋的环境,又看了看身旁坐立不安的高贤妃,心中略有薄怒,他平素为了避嫌,很少来归宁宫,归宁也是除了逢年过节,从不来正殿,两人之间不如儿时般亲密,他对她的状况也知之甚少。从太后那道旨意开始,他就有意无意地避开她,看来,是他的态度影响了她在宫中的生活,逼得她今日不得不出来。宫女们奉上茶水,孟景一闻,心中实在忍无可忍,重重地将茶杯拍在桌上,奉茶的宫女吓得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高明月!”孟景对着贤妃喝道,“这是什么时候的茶,还供给归宁宫?!”说罢,心中怒气更深,直接将茶杯掼在贤妃脚下。高贤妃吓得尖叫一声,瑟瑟发抖道:“皇上明鉴,臣妾虽忝居高位,帮助后宫协理调配,可臣妾也不是所有大事小事都能包揽在身,这供给归宁宫什么茶,实在不是臣妾的吩咐。”是不是,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知归宁哪里得罪了她,要这样苛待归宁,孟景心中冷哼,若不是看在她兄长高明阳刚凯旋归来,他定要好好处罚她。见孟景沉默不再追究,高贤妃心中暗暗松一口气,这件事之后少不了得找个顶包的。若是往常,高贤妃能与孟景两人单独相处,她必定是欣喜若狂,只希望时间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可今日,她却如坐针毡,尤其是孟景又叫了一杯茶,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喝着那陈茶,高贤妃胆战心惊,劝又不敢劝,终于等到了宫女传膳,她随着孟景起身,因为坐的时候太过紧张,差点摔了一跤。宗政归宁笑意盈盈地等候在偏殿,满满一桌美味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高贤妃松了口气,还好这孤女没有故意摆出一桌咸菜豆腐来寒碜她。“皇帝哥哥,快坐下,”宗政归宁替孟景布菜,笑道,“归宁本事低微,大部分菜也就打打下手,不过这一道炸佛手可是我亲自做的,你尝尝。”孟景尝了一口,立即给面子的赞不绝口,将归宁夸得比御厨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高贤妃在一旁听得心中发酸,一道炸佛手,就将那孤女夸成这样,她平素花了多少功夫做的点心,也就得那么一句赞。真是个贱婢。“姑娘,养生汤好了。”门外有宫女端上一道热气袅袅的汤来,宗政归宁连忙起身接过,莲步轻移,却绕过了孟景,走到高贤妃身旁,似笑非笑道:“贤妃娘娘日理万机,实在太过辛劳,所以归宁特意为娘娘准备了这道养生汤。”特意为她准备?高贤妃心中顿觉不妙,刚想推拒,一旁的孟景说道:“归宁,怎么朕不辛劳吗?”“是呀是呀,”高贤妃连忙说道,“论辛劳,还是皇上心中挂机着天下百姓,最是辛劳,还是给皇上喝吧。”“这可不行,”宗政归宁娇笑着摇头,意味深长道,“皇帝哥哥,这汤呀,只能女人喝。”说着,放下汤碗,拿起一个小碗,盛了满满一碗,“高贤妃喝了,肯定好。”说完,眼睛瞟向高明月,在孟景看不到的地方眼神中装满了nongnong的恶意。那满满的一碗汤往嘴边凑来时,高明月想到宫中无数女子因为一碗药而终身无法生育,忍不住挥手尖叫,“我不喝!”“哎呀!”宗政归宁一声尖叫,借着高贤妃的动作将手上的汤大半泼到了高贤妃身上,还有些洒在自己手上,顿时高贤妃也被烫得尖叫起来,瞬间归宁宫内鸡飞狗跳。孟景在高贤妃抬手时,已立刻站起,忙闪身过去拉着宗政归宁的手急道:“归宁,你怎么样!”“皇帝哥哥,归宁好疼啊,”宗政归宁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直接晕倒在孟景怀里。孟景急得一把抱起她,怒道:“传太医!”又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高贤妃道:“高贤妃,朕看你是疯了,你不想领归宁的情便罢了,为何要那热汤泼她!”这这,明明是宗政归宁将那满满的热汤泼到了她身上,宗政归宁不过被烫了一下手,居然晕了过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高贤妃委屈地痛哭,“臣妾也被烫到了。”不敢说怀疑这汤加了什么恶毒东西。“自作孽!”孟景抱起晕过去的宗政归宁往内殿走去,“快传太医,太医呢!”太医火急火燎地坐着轿子到了深宫的归宁殿,这宫中沉寂多日的宗政姑娘躺在榻上,眉头紧皱,昏迷不醒,殿下还跪着贤妃娘娘,一旁的孟景急道:“免礼,快看看归宁怎么样了。”张太医急忙上前看诊,他轻搭脉搏,这位昏迷的宗政姑娘脉象平稳,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这实在是正常的脉象啊。“她刚刚被烫了一下,便晕了过去,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孟景在一旁问道。张太医看了看宗政姑娘的手背,雪白的皮肤上确实红了一块,但这烫伤也不至于晕倒啊,想起宫中女子间的花招,又想到贤妃娘娘还跪在殿下,皇上偏向谁已经很明显了,张太医可是宫中的老人了,心领神会道:“启禀皇上,宗政姑娘的脉道涩难疏通,乃是久郁之向。”“久郁?”孟景惊道,“是说她郁郁寡欢已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