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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也得去。”没法子,葛正阳只好戴上了父亲准备的假发,让侍女替他描了眉,勉勉强强收拾进宫了。所有的贡士都规规矩矩地站在殿中等待皇上,有几位站在一起,不时地瞥两眼葛正阳,然后交换一个暧昧的笑容。葛正阳知道在宫中不能惹祸,只能恶狠狠地回瞪过去。别人怕他是太尉之子,丞相之子伍昱知可不怕他,嘲道:“葛兄,你这变得是什么戏法,怎么两日之内,就从寸草不生成了芳草萋萋?有什么妙招,不妨也告诉大家,免得有些学子担忧因苦读掉发,终日惶惶啊。”“你!”葛正阳正要回骂,殿上已喊道:“皇上驾到!”他只能按下愤怒,与众人一同行礼。“平身吧。”皇上的声音慵懒华丽,犹如在众人的心湖中投下一粒小石。葛正阳一听,只觉得浑身酥麻,又异常熟悉。贡士们一个个阐明来历,自报家门,很快就轮到了葛正阳。葛正阳拜道:“微臣乃是……”“朕知道,”魏清微笑道,“太尉的独子嘛。”这话有些莫名的熟悉,可葛正阳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来,抬起头来,看着朕,个个都低着头,朕有那么吓人吗?”魏清亲切说道。作者有话要说:魏清:你踏马的居然还想睡朕,连傅斯敏都没那么大的胆子傅斯敏(小声逼逼):我有的第59章天子10葛正阳慢慢抬起头来,入眼的正是他魂牵梦萦的绝世美人,身穿龙袍,托腮而笑,温柔妩媚。他呆呆地看向旁边一人,深红朝服,头戴金冠,腰间佩刀,正是他说了要打死打残的那个高个儿。“葛公子,”魏清向他笑道,“不知你现在可否还想与朕和傅爱卿交个朋友?”葛正阳两眼一翻,在大殿众目睽睽之下晕过去了。“燕归,你看到他的表情了吗?”魏清拍着折子哈哈大笑,“实在太可笑了。”傅斯敏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的确可笑。”“朕看到他晕过去的时候,那假发脱落在殿上,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魏清抚唇笑道,“你有没有瞧见,其他贡士的表情,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实在太逗了。”他都瞧见了,还瞧见那个伍昱知盯着陛下的脸发了好长时间的愣,不知死活的人实在太多了。“嘉彦,打算怎么发落他?”傅斯敏问道。魏清拍拍手上的折子,“朕打算,一锅端!”葛正阳是清晨进的宫,去了不一会儿,葛伯方也接到了圣旨,让他即刻进宫见驾,接到圣旨,他担心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宫中闯了什么货,路上偷偷塞银票与宣旨的宫人,想探探圣上的口风。来宣旨的福安将银票悉数塞入袖中,回答的时候却是不咸不淡不冷不热,模棱两可,叫葛伯方心中愈加忐忑不安。一直到殿外,福安停下说道:“烦请大人在此等候传召。”葛伯方应了,心中七上八下地站在殿外等候天子召见,没想到,这一等,就是等到了正午。葛伯方眼睁睁地看着殿内传膳,宫人鱼贯而入,可皇上就是没有召见他,他不禁焦急地想:这逆子在宫中到底闯了多大的祸事,越想越心慌,在烈日炎炎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嘉彦,还要晾他多久?”傅斯敏透过纱窗看着站在殿外脸色惨白的葛伯方。魏清不慌不忙地喝着清凉的甜汤,调侃道:“上回你可在殿外跪了好几个时辰,傅爱卿是朕最器重的臣子,尚且如此,让他多等几个时辰又何妨?”傅斯敏脸红,低下头接着喝甜汤。等宫人们撤了膳之后,魏清摸了摸滚圆的肚子,哎,吃饭真快乐,怪不得原主会噎死。“燕归,走。”傅斯敏起身,“要去传召他吗?”“传召什么,”魏清挥了挥手,“走,去御花园消消食。”葛正阳在殿外站得摇摇欲坠,头晕目眩,终于等到殿门开了,慌忙跪下磕头行礼,皇上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了。这、这、这……葛正阳如遭雷击,两眼一黑,倒在殿外。一直偷偷观察他的傅斯敏俯下身,轻轻在魏清耳边说道:“他晕了。”魏清微微挪开,瞪着傅斯敏道:“别老在朕耳边说话。”傅斯敏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装,给朕接着装。“晕了就让他睡会儿,说不定跟他儿子一样,一会儿自己就醒了呢。”魏清懒懒地说道,她还是按照原计划,逛花园,逗鸟。这傻鹦鹉不知在哪新学的词,昂着脖子叫着,“皇上英明,皇上英明。”傅斯敏见这鸟如此逗趣,不由上前,随手采了一支花来逗它,这鹦鹉也十分配合,随着傅斯敏的动作上下蹦跳,活力十足。魏清凉凉地看了扑腾的一人一鸟一眼,等着,朕迟早先砍了你的脑袋,再把这只蠢鸟的毛拔光做成烤小鸟与你作伴。傅斯敏看上去与这鹦鹉俱是一样的迟钝,冲魏清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嘉彦,这鸟真伶俐,怪不得你喜欢。”魏清笑眯眯地说:“你也喜欢就好。”等到两人散步回去时,葛伯方果然已醒了,正颤颤巍巍地跪在殿外。“葛大人,”魏清居高临下地说,“你可比你那宝贝儿子强健地多,你那儿子晕了之后,可过了几个时辰才醒。”葛伯方汗如雨下,“皇上恕罪,都怪臣教子无方。”魏清冷笑一声,“我看你儿子同你像的很。”说完,一甩衣袖,复又入殿了。跟在魏清身后的傅斯敏提起刀,用刀鞘拍了拍葛伯方的背脊,“葛大人,跪在金殿外,还如此佝偻,这是藐视圣恩啊。”葛伯方艰难地挺直了背脊,他多年前也是武将出生,只是在京中任职久了,养尊处优,早已生疏了锻炼,此刻也只能强撑。魏清站在殿中看着傅斯敏走来,傅斯敏脸上仍是挂着一惯有些天真的笑容,但怎么魏清越看越觉得他背后有黑影呢。“你老实说,你急着让朕传召他,是不是想让朕早些收拾他。”傅斯敏只摇头道,“是怕嘉彦你等会儿见到他凄惨的样子,会一时心软。”魏清瞪他:“朕在你眼中就是如此妇人之仁?”哼,朕砍你的脑袋,眼睛都不带眨的。到了魏清与傅斯敏用完晚膳之后,葛伯方终于被传召。在这期间,他已晕过去无数次,又无数次被宫中禁卫唤醒,复又跪下,一整天,他犹如惊弓之鸟,惶惶然颤抖,等到殿中,这种恐惧放大到了顶点。“罪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日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