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惊弓之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嘴角,听人说孤儿院里恐怖可怕,看来也不过是编造出来吓唬小孩的。

程弓眼神染了层深色,慢慢说道:“可以看书,但在那里还有别的事,我想那是些不好的事情。”

“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好奇,让韩仪顿住步子直盯住程弓。

觉察到失言的少年急忙摇头:“没事,瞎说的。”

“到底是什么,你给我说!”韩仪抓住程弓胳膊用力摇晃。

阳光透过枝叶后的班驳映在那张苍白面孔上,程弓眼神左右飘忽不定。

“你不说,我就让我爸把你送回去!”韩仪受到的教育,善于发现弱点,打蛇七寸。他感觉到抓在手里的人抖了一下。

“分管财务的人,经常把我带去”,逼入死角,不得不断断续续坦露痛苦,“脱了衣服……”

“脱谁的?你的还是那个人?”韩仪像个探险者,未知和神秘刺激着大脑。

程弓呼吸开始乱,恐惧在眼睛里摇摇晃晃,“我忘了。”

“少胡说,哪可能忘了?接下来他做什么?快说啊。”

“我只是趴着,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那个人呢?肯定是男人了”,韩仪贴近眼神里透着惊诧,“他会干什么?是不是插进你里面?我知道这个,叫鸡jian,你被男人鸡jian过,真可怜。”

程弓整个人呆住,神情里透出种绝望,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被撕得七零八落给人踩在脚下践踏。

手里握的变冷,韩仪不由松了钳制,程弓低声说了句:“我先走了。”很快将身影湮没在树木丛生的小路里。

提到后悔这个词,韩仪永远嗤之以鼻,后悔有个屁用?做过的事不可能改变。他不会承认,后悔二字,总跟他当时茫然站在路上的心情联系在一起。

那天晚上回家后知道程弓受了伤,因为要接住从树上掉下的韩彬。

再后来,韩彬哭闹着要他做玩伴,程弓跟父亲说不想再去上课,父亲很乐意顺水推舟。

这让韩仪觉得不可理喻,尤其是放学回到家,看见程弓,这个比他还大两岁的少年,手里拿着恐龙装成被弟弟打败的怪兽,他记得中午他出门是这两个人已经在玩这个,弟弟幼稚贪玩理所当然,只是程弓难道就不会厌烦?大好的时光都白白浪费掉,才华能经得住多少时间腐蚀?

混蛋!

程弓越避着他,他就越烦躁想去欺凌他,尤其看着他对韩彬千依百顺,宠溺到离谱的地步。

“你这个被男人cao过的贱货。”趁没人时候,就用恶毒言语诋毁他。

只是再没见过他受伤的神情,他谦卑低着头,面色淡如水,彻底无视自己的存在,全神贯注看着韩彬,守着韩彬,就像韩彬构成他整个世界。

极力游说父亲让弟弟到外地读书,并以职业律师的雄辩慷慨陈词并获得完胜。只是说不清楚,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弟弟不受男人诱惑,还是他自己在抗拒眼睁睁的事实--

程弓喜欢韩彬,卑微的心,默不做声毫无指望但全心全意,不想后果,不计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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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是醒得太早,还是这么晚还不睡?”

韩仪从手掌里抬起脸,看见一缕暗淡晨光里弟弟韩彬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孔,他是个被保护得再周全也不过分的孩子。

手掌里有些湿润,韩仪握起拳头,若无其事冲弟弟笑道:“你有脸问我?你自己呢?年纪轻也不能糟蹋身体。”

韩彬乖巧笑道:“我下来倒杯水喝,再回去睡回笼觉。”

“对了,那个,你生日那天--”韩仪尽可能让声音显得自然,“说什么公布隐瞒的事,要我跟爸爸支持谅解的,到底是什么?”

韩彬背对他倒水,眼底掠过一丝类似痛楚的神情,语气却平静如常:“收到本地金融学院的录取通知,所以不能去读老爹跟大哥的母校了。”

“只是这个,有什么关系?”韩仪松懈的笑笑,为自己怀疑韩彬的想法感到歉意,接近十岁的年龄差距,在他看来弟弟永远是长不大的单纯小孩。

他没发现韩彬端着上楼的杯子里,是威士忌烈酒。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韩彬回到窗前,额头更紧密贴上玻璃,晨光已渐渐粲然生辉,十八岁年轻的面孔却越发阴沉,像是会在瞬间苍老到死亡。

他轻轻嗤笑,嘴里低沉轻道:“程弓,你这个笨蛋,就亲了那么一次,还被人发现……”

眼睛里望着窗外那棵参天大树,粗壮枝干直通到窗前。

“我偷亲过多少次,也没让人给看见过,连你都不知道。”

从十二岁起,经常半夜拉开窗户,顺这棵树爬下去,一溜烟跑去程弓睡觉的平房,没有防备的男人从不锁门,熟睡时偶尔呓语,嘴唇亲上去,干巴巴的。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从多大年纪起可以当真,能够持续延展下去?

程弓,你一句只是小孩就能把我打发掉,你很了解我,惟独漏了一点,你预料不到一个小孩能固执到什么程度。

韩彬突然向后仰头到极限,狠狠撞碎加厚的玻璃,额头血流如柱浸透了面容,碎片直划破到耳后皮rou。

疼痛让他能够呼吸,鲜红液体,在眼角渐渐被稀释浅淡了。

第六章花样少年

程弓醒在不足十平米的昏暗房间,屋子凌乱像刚被洗劫过,但床铺被褥却柔软干燥透着阳光气,角落里有个少年,正将身上湿嗒嗒的衣服漫头扯下来,踮脚扔到衣柜顶上。

从背后看这少年身材异常漂亮,身上只剩条短裤裹着紧实臀部,两条腿修长笔挺。甩甩头发,少年转身,正面看起来更诱人,轮廓线条还是肌rou色泽,难挑剔出不足之处。

“我叫花实”,少年走近床边,大咧咧伸手摸上程弓额头,“发烧,背后还开了道长口子,要不是被我捡回来你准死在路边。”

“谢谢。”话里听不出感激,无喜无悲的沉寂。

“你好像是宁愿横尸街头?”花实戏谑勾起嘴角,“那个姓韩的小子让你痛不欲生了?”

程弓神色不动对上花实的眼睛,淡淡道:“没有。”他的表情,也确实不是失魂落魄的悲伤,只是一种安静,木然无觉的安静。

“这些天电视里不断报道你跟那个富家少爷的事,那小子还出面澄清他本身毫不知情”,花实啐了一口,眼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