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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怀音手上端着锂盐和有机溶液组成的电解液,动作微微一滞:“怎么了?”“他真的心眼太狭小了,都是年轻人,情到浓时,都是可以理解的,我又不是故意的,他给我穿小鞋穿了多久了?”“……”“池总,你得给我吹吹枕旁风,让他别针对我了,我容易吗?我一个没对象的,看了那些不该看的,长鸡眼好吗?”“……是……针眼吧?”“不重要!池总,听说,他特别羡慕老赵家里有个千金,听我一句劝,你一定要努力,多来点偏方,拼死也要给他生个儿子!还要超级不听话的那种!气死他!”“……”长期和这些没正形的人混在一起,也难怪连池怀音这样的姑娘,脸皮也越来越厚了。*******1997年,举国上下最大的事,自然是港城回归。一海之隔的森城是离港城最近的城市,那种欢乐的气氛更是浓烈。回归前的几个月,森城四处已经开始挂起了各式各样的招牌和条幅,大家都在等待着7月1日的到来。长河电池,也慢慢步上正轨。从1995年成立到现在,长河的纯利润已经超过五千万元,锂电池的利润占了整个公司利润的80%以上。公司因为规模扩大迅速,已经进行了四轮融资和增资,季时禹从表哥那里,解套了自己的股份,将收益投入股份,成了长河名副其实的第一股东和决策人。也一跃,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变成了森城崛起速度最快的青年企业家。池母想念女儿,多次给池怀音打电话,就是池父那一边比较难搞,他对于池怀音离家出走的事,还是难以释怀。虽然季时禹终于可以兑现当初的承诺,但是如今横在中间的山又高了几分,只能慢慢来了。六月,森城的富商联合会赞助举办了一次青年企业家大会,季时禹第一次收到邀请。公司接到电话的时候,赵一洋飞奔跑到车间,而季时禹当时正在检修机器,穿着一身工作服,身上都是黑色的机油。“老季,快别修了!”赵一洋喊过池怀音:“你们俩,赶紧去逛商场,买衣服,我们要发了!”……高尔夫球这项高端的运动,是1994年才由富商引进,这几年森城发展虽然迅速,但是也做不到普及到全民高尔夫的地步。得知青年企业家峰会在高尔夫球俱乐部举行,饶是见过世面的池怀音,也有些微的忐忑。和池怀音的忐忑不安相比,季时禹的表现实在太过淡定,明明也是土包子一个,走到哪里都不会露怯。池怀音想,可能脸皮厚的人,真的比较容易成功吧?上午十点,大会准点举行,一众青年企业家都穿着西服出席,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庄重,只有季时禹,坐在其中有些格格不入,低着头稍显漫不经心。说来也巧,季时禹身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厉言修。以厉言修的家底来说,他应该不屑于参加这种青年企业家大会才是。这两年,他的国产汽车以低廉的价格和超低的门槛,在整个中国大放异彩。虽然他觊觎池怀音这事让季时禹不爽,但是坦荡地讲,他的能力,是让季时禹很佩服的。大会之后,主办方安排了地方给大家休息换衣,下午,会方提供了高尔夫球场给大家娱乐和交谈。这种企业家大会,发言那些环节基本上都是走个过程,最重要的,是后面的交流,大家都是商人,自然要多寻求合作。这也是季时禹不太愿意,赵一洋也一定要他来的原因。和别的长袖善舞的老总们相比,季时禹是搞技术出身的,对混交际圈并不擅长。大家坐在高尔夫球车上,别人在互相介绍自己,聊着高端的运动,循序渐进地插入生意的话题。只有季时禹,坐在离司机最近的位置,和司机聊着高尔夫球车。“这车可以开多久?时速如何?”“充电需要多长时间?”到达果岭,其余的人分散而去,季时禹倒是和那个司机相谈甚欢,相约一会儿让季时禹来试试车。站在厉言修身旁的一个三十来岁的企业家忍不住笑道:“听说这位季总靠两年崛起,看来,财富到了水平,品味还没追上。”大家看季时禹走来,也无声地跟着一起笑。季时禹的迅速崛起,在森城也算小有名气,之前也有一些人想要和他合作,他连人都不见。现场自然是有一些没有分得这一杯羹的人,看季时禹有些不顺眼。那人话里的意思,不过是嘲笑季时禹暴发户,土。其实那个年代暴发户很多,许多家里握地的森城人,都是一夜暴富。现场很多经过财富堆积,获得上流社会资格的人,原本也不过是个泥腿子。在厉言修看来,在座的所有人和季时禹又有什么分别?看看现场的人,厉言修温和一笑,连交谈都懒。大家换好了高尔夫球的着装,由球童跟着走入果岭。那天天气很好,虽然是夏天,但是没有出太阳,阴天,虽然稍微有些热,但是众人依然热情高涨。运动,自然要有点竞技的彩头才有趣。那个嘲笑季时禹的人,见季时禹走了过来,故意说:“要不我们赌点好玩的,一会儿分组了,赌个球,谁输了,晚上晚宴的时候,表演跳舞怎么样?”旁人听到那人这么说,立刻大笑:“太坏了,都是一帮大老爷们,跳舞不丢人啊?”说完,故意对季时禹说:“季总,他闹着好玩的,不参加没事。”球童是球会派的,季时禹的球童去上厕所了,自己背着打球的工具,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原本没有注意到大家在说什么,视线始终落在停车点。池怀音在下一辆车上,她刚到,正在向他的方向走来,季时禹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池怀音穿了一身白的运动装,头上戴着一定帽子,看上去青春洋溢,大方得体。她刚走到季时禹身边,就听见一个不怀好意地男人问:“怎么样,大家赌不赌?”池怀音见大家都笑意盎然的,看了季时禹一眼,低声问道:“要赌什么?”“今天输球的,晚宴表演跳舞。”有人替季时禹回答了池怀音。池怀音没想到这些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男人,会说出这么无聊的赌注。明知季时禹不会打高尔夫,故意要让人出丑,一时也有些气愤。她正要说话,就被季时禹拦住。季时禹低头看她,两人无声对视,他眸中带着运筹帷幄的自信。围观的人很多,他眼风淡淡扫过提出赌注的人。眼中带着一丝冷意,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