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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该结婚,这事儿还是有道理的。季时禹随没想到,他随手翻开的杂志,内容就让他大吃一惊。八十年代后期,卖yin嫖娼、黄色出版物很多,所以九十年初开始,一直在“扫黄”。黄色刊物不让公开售卖,然后出了一批“报告文学”,讲述如何“扫黄”,什么“荡妇的专利梦”,“教授儿子的兽行”那内容的尺度,和黄书也差不多。这民宿,怎么会提供这种书?季时禹平时虽然也看过一些闲书,但是面对宿舍里一帮臭男人,倒也没什么可激动的,可是此刻,一帘之隔,活生生一个大姑娘。听声音,池怀音似乎也没有睡着,一直翻来覆去的,床跟着她翻身嘎吱嘎吱地响,这对季时禹来说,可真是身心煎熬……池怀音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低矮的屋顶上一根一根房梁,正着数了一轮,又倒着数了一轮,还是毫无睡意。脑子里有些乱,池怀音在想,这么休息一晚,是不是比露宿户外更好?她从小就比别人聪明,池父把她当男孩培养,四岁半就让她读了小学,一路读到研究生,都是全班最小的学生。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和男生单独出去过,连别人给写的情书都会老老实实都交给老师或者父母,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经验。虽然她并没有那么讨厌季时禹了,可是毕竟男女有别,这样总归是不太好。她从小到大受的教育,女孩子要文静、矜持、自爱。布帘拉上了,房间的灯要在季时禹那一边关,她也不敢叫季时禹。灯亮着,她毫无睡意。一帘之隔的季时禹似乎也没有睡意,他一会儿一个翻身,床也跟着他翻身作响。池怀音侧躺着,听见他拉动抽屉的声音,再过一会儿,就听见有书翻动的声音。池怀音想起他那边似乎有一个床头柜,八成是那里面的书。隐隐有些羡慕,她也睡不着,这时候要是有本书看就好了。她正寻思着要怎么开口找季时禹要本书看。帘子的那一头,就传来了“啪”一声,狠狠合上书的声音。“喂池怀音!”那么安静的环境,季时禹突然出声,池怀音被吓了一跳,赶紧在被子里缩了缩。“嗯……嗯?”她的声音软软的,小小的。帘子那头的人,呼吸更加急促,说话的声音明显有些燥了。“你呼吸的声音,能不能纯洁点儿?”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的电影类型”池怀音:我比较喜欢文艺的爱情电影,或者纪录片电影。季时禹:我只喜欢一种电影,需要分级的那种。池怀音:……季时禹:血腥分级,想哪去了。————————咳咳,我文里,季时禹现在的年龄是23,池怀音21。都还是年轻人,有点血气方刚,理解理解。。第10章池怀音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抓紧了手里的被子。心里有些莫名,她这又是怎么惹到季时禹了?“我呼吸的声音,怎么不纯洁了?”帘子另一边的人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唰”一声,把中间紧闭的帘子给拉开了。逼仄的空间里,摆着两张床,本就拥挤。这会儿季时禹站在那,居高临下地盯着池怀音,让她感觉到压迫感十足。池怀音吓得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本能用被子捂紧了胸口。“你……你要干嘛?!”季时禹的表情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他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双眼血红。“正常呼吸应该是这样,呼——吸——,呼——吸——”他很粗鲁地示范着:“哪像你,有气无力,听着就很不正经。”池怀音觉得季时禹像是故意找茬似的,紧皱着眉头,试探性地问:“你没事吧?”季时禹上下打量着池怀音,脸上有些红,半晌,视线瞥向别处。“认床睡不好,出去转转。”……原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这会儿季时禹出去了,池怀音倒是稍微轻松了一些。房间的灯没关,起身趿拉着鞋子,走到季时禹方才睡过的一边,准备关灯。她的手还没拉到灯绳,视线就被被子底下露出的一点点书角吸引了。她被这么闹了一通,也有些睡不着。这会儿看到有本书,倒是有些欣喜,可以看看书打发下时间。她刚把书抽出来,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书,就听见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房间外的楼道传来,脚步之急促,仿佛要把房子拆了一样。季时禹喘着粗气又折了回来,两步跨到床边,“哄”一下把被子掀了起来。整个动作快到池怀音都有点没反应过来。“里面的书呢?”季时禹突然一声质问,气势之可怕,把池怀音都整懵了。“你是说,这本吗?”池怀音本能扬了扬手里的书。“唰——”季时禹想都不想,直接把那本书从池怀音手里抢了过去,表情活像个恶霸。季时禹神色警惕:“你干嘛?”池怀音无辜地站定,有些不解,不过一本书,他干嘛这么凶?“我也有点睡不着,看见有本书,就想借来看看……”季时禹瞪了她一眼。“不准看书。老实点睡觉!”说着,季时禹把池怀音往床上一按,谁知她瘦弱,他一推就倒下去了。他手上失去了支撑,也跟着一起倒了下去。池怀音的双手按在季时禹的胸口,而他的手撑在她耳侧的枕巾上,温热的呼吸拂扫在她的脸上。两人以那么近的距离对视,连彼此脸上的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种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瞬间冲击了她的大脑,她屏住了呼吸。安静低矮的屋子里,只剩下季时禹有些粗重的喘息声。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一瞬间闪过一丝浑浊,但是很快,他又清醒了过来。季时禹从床上跳了起来,将那本花花绿绿的书卷了起来,塞进胸怀里:“我走了。”池怀音脸上热得简直可以烫熟鸡蛋,恨不得要用被子把自己脑袋盖住……空气里潮味重,又很闷热,池怀音很浅地睡了一觉以后,又醒了过来。房间里太黑,抬头看一眼小小的天窗,天还黑着,看来这一夜还没过去。旁边的床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池怀音这才发现,季时禹好像还没有回来。穿上自己的鞋子,蹑手蹑脚从那个狭窄的楼梯下去,穿过已经没有人的一个小小接待窗口,就走到了民宿的小庭院。夜里也不知是什么虫儿在低低鸣叫,夹杂风吹动树木的声音,动中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