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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明处。早晨醒来的时候只有于朗在房间里,窗外是阴天但依旧闷热,空调开到23度,江天晓身上不知怎么盖上了被子。看着江天晓喝完茶,于朗说何盛和韩滔办事去了,让他安心休息。“他们……会有危险吗?”“你不用担心,”于朗手里捏着本书:“何盛应付得了沉渊门——再说他也不是沉渊门的目标。”沉渊门的目标是谁,不言而喻。江天晓胸口发堵,不知该说什么。他向于朗手上瞄了一眼,于朗正在看的,竟是一本。江天晓迷茫地想,于老师心理素质真好……哦他就是历史专业的。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江天晓现在已经是闭上眼就头疼了,他躺在床上愣愣看着雪白的墙壁,脑子里开始放幻灯片。一个月前他还是个忙于打工的穷学生,前途渺茫,甚至毕业也成问题。可生活是多么复杂和难测,和于朗重逢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和于朗以这样的姿态相处,他躺着,于朗坐在床边安静地看书。于朗笔挺的脊背近在手边,他给于朗捏过肩,他知道那脊背的触感,有些硬,两扇蝴蝶骨凸起来——只是不知道再向下,于朗瘦劲的腰,是怎么的触感。会软一些吗。——等等!江天晓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我他妈的在想什么?!江天晓发现了,他的心现在就像个陀螺,只要是和于朗单独相处,就会唰唰唰转个不停。“于老师,”江天晓忍不住开口,打断自己的绮思:“你……呃,你是研究哪段历史的?”于朗扭头,眼神奇怪地看了江天晓一眼:“晚晴近代,怎么了?”“没……”江天晓没话找话地:“就觉得学历史好难啊,是不是要背很多东西,看很多书啊,哈哈。”于朗“嗯”了一声,低头看书。江天晓只好继续问:“于老师,咱们两个,需要做点什么吗?我感觉我没啥事儿了。”“不用,”于朗说:“安心待着吧,这件事快要完了。”“啊?”江天晓想了两秒,惊讶的问:“你说的是……刘小盼的事?”“对,”于朗放下书:“快结束了。”不是——我就睡了一觉,怎么就快结束了?“山东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找到了吴东德的家人,吴东德把从工地上盗窃赚来的钱全部寄回了家,给他儿子在县城买房用。”“什么……”江天晓还是没反应不过来:“然后呢?”“我们不用和他在这边周旋了,山东那边的人直接用他的家人要挟他,”于朗顿了顿,补充道:“并不会真的把他的家人怎么样,只是需要逼他说出真相。”“山东那边的人?”江天晓敏锐地问:“是谁?”“我的朋友,”于朗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是信得过的人,你放心——我去阳台抽烟。”四天后的清晨,何盛和韩滔回来了。何盛眼睛里布满血丝,两个大大的眼袋挂在脸上,一进屋,就扑倒在床上。韩滔在他后面进屋,样子更是狼狈,灰头土脸不说,左脸还高高肿起,怎么看怎么凄惨。“办好了?”于朗不急不慢地问。“嗯,”何盛长长叹了口气:“累死逑了。”“什么时候收网?”“就等着吧,”何盛说:“吴东德坚持不了几天的。”“你……没事吧?”江天晓问韩滔:“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你的脸?”“我没事。”韩滔摇摇头,哑声回答。何盛和韩滔一直休息到晚上,才差不多恢复了精神。于朗叫了一大桌外卖,招呼三人来吃。何盛一口就下去了半个汉堡,低声骂道:“他妈的,都忘了rou味儿了。”“你就走了四天,”于朗似乎翻了个白眼:“赶快吃,吃完说一下那边的情况。”四人一言不发地吃饭,很快吃完。“吴东德家那个地方,”何盛叹了口气:“太穷了,周围都是荒山。他老婆儿子就住个破砖房,院子连大门都没有。他老婆有肺病,儿子在县城做销售,一个月挣两千多。”江天晓想,看来吴东德家,比他家还穷。“现在的农村么,”何盛兀自摇头:“娶个媳妇得一大笔钱,我们在县城听说,农村人都兴去县城买房子了,县城没房子娶不着媳妇。吴东德的儿子在县城贷款买了房。”“这样么。”于朗淡淡地说。何盛耸肩:“反正,就等吴东德自己找上门来吧。”两天后,何盛收到了一条短信:你们想知道什么都行,不要找我家里人。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是吴东德吗?”江天晓看着那串号码:“要不要查一下这号码?”“用不着,”于朗慢条斯理地,仍旧捧着书在看:“先放着,不着急回复。”果然,两个小时后,又一条短信发过来:我是吴东德,你们想知道什么?何盛:“回吗?”于朗挑眉:“他不是有沉渊门撑腰吗?他不知道我们想知道什么?不要回。”韩滔却像忍不住了似的,小心翼翼说:“他不会跑掉吧……”于朗表情轻松,语气笃定:“他跑不了,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韩滔点点头,安静地在沙发上坐下。江天晓悄悄打量于朗——他已经打量过不知多少遍了,但于朗像块磁铁,而他的目光就是一块铁,总忍不住黏上去。于朗似乎总是这么运筹帷幄,无论情况多么紧急,发生的事情多么诡异,他始终淡定而镇静,然后,一切困难就真的能迎刃而解。十一点半,窗外有阵阵蝉鸣,韩滔和何盛已经各自睡下,于朗还在看书,江天晓正准备上床。“江天晓,”于朗忽然抬起头:“去把何盛叫起来。”“啊?哦——好。”何盛揉着眼从房间走出来:“怎么?”“来人了,”于朗笑了一下:“小朋友要来。”“小朋……”何盛动作一顿,也笑了:“他胆子还挺大,不怕被我打屁股。”他话音刚落,门被敲响了。江天晓吓了一跳,何盛径直去开门。“哟,小子,”何盛抱着手臂:“不知道带点夜宵来么?”江天晓盯着来人,愣在原地。这人,可不就是那天晚上在工地,沉渊门众人的首领?那个气急败坏的少年。这么热的天,他却穿着肥大的牛仔裤,黑色长袖连帽衫,帽子还戴在头上。“你走开,”少年冷冷地:“我找于朗。”“于朗在呢,”何盛笑笑:“不是,你热不热啊,我看着就热。”说完,就伸手把男孩的帽子拽了下去。露出一头耀眼的金发。“又变色了啊,”何盛老神在在地叹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臭美,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么,老染头不好,那些化学染料啊什么的对身体不好,你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够了!”少年直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