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郎情妾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3

    他的目光如夜凌厉地射来,杭有羽撞上他的目光,曾经在南关时两人也有接触,他总是无惧无畏不屑冷漠,也从未有这样危险煞人的目光。

杭有羽的护卫感觉到危险,齐齐举刀冲了过来,把他护在中间。

霍亚夫冷笑一声,“他的手筋和脚筋是我亲自废的,到不该到的地方,下场就是这样。”他沉沉地说道,气息尚有不均,但是那轻如鸿毛的声音窜入每个人的耳朵直觉得冻入骨髓。

他没有带一个侍卫,甚至胸膛上还有血在汩汩向外冒,可见传言得重伤并不虚假,何况即便是他武艺高强,探花郎府上的护卫个个精英,也不是能轻而易举可以脱身的。

可是,他就是这般狂傲,出人意表的不屑,俾睨一切的放肆。他身上有野兽般的凶猛和不顾一切,若是有人小视了这股子力量,下场就只有死。那些南关的内匪外患,还有西凉的狼兽,早已验证了他有足够的资格让他这样大胆狂妄,要与他为敌的人,统统死在他的大刀下。

此时,他的大刀已经从腰间拔出来,直直冲着杭有羽举起来,所有护卫挡在前面,几个来回,在杭有羽还没有看清来势之际,霍亚夫已经冲过重围把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哈哈!面对那炳森然锋利反射着月光的大刀,杭有羽昂着头,衣阙偏飞。那种气势,丝毫不逊于眼前拿刀的男人,是一种斯然华贵之气,不同于顽寇敌匪,是天生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凛然,没有刀剑的凛厉,但也不可亵渎,是后天武艺经历磨砺不出的气势,霍亚夫看着他,手下停滞。

两人互相对峙。一个武艺超群气焰嚣张的魔煞,一个不畏不惧文采风流的朝廷探花。倒在地上的护卫没有敢上前,觉得这一瞬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可怖。

杭有羽不畏反笑:“夜煞的大刀无眼,我曾见你领着千军在阵前抗敌,没想到会有一天,我们竟然会成为敌人,你的大刀也会对准我的脖子。”他闲闲地说道,好似那大刀不是大刀,只是一个奶娃们耍的玩具。

哐当一声,霍亚夫的大刀回了刀鞘,翻身跃马,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所有提心吊胆的护卫皆是心下一松。他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我也不知,声名大噪的杭探花竟有一天会觊觎我的女人,欲夺我妾室。探花郎口舌了得,我想听听你怎么把入室偷人说得理所应当。”

一番话,咬牙切齿,字字震心。

正文第162章除非我死

趁人之危!夺人之妾!的确是叫人不耻,杭有羽也不否认,他玉身而立,昂扬着背脊:“是!所以,你要一刀砍了我,我也无话可说。”

舌绽莲花的探花郎居然说无话可说,霍亚夫没有觉得可笑,脸上经络突突,胸口的疼痛不停歇地传来,方才运气动武,伤口早就裂开。可是他浑然未觉,那痛来自五脏六腑,那恨是他欲连根拔起而不能的,他痛、他恨、但是一切都是他所不能的无奈。

虎目在夜中黑亮如渊,杭有羽与他直视,突然俯身一揖,字字清晰道:“卿卿与我早已两情相悦,夜煞,你已夺她太多,你就把她给了我吧。”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顷刻间,天地无声,落针可闻。

杭有羽忽视所有的目光,继续道:“你若不屑于她,就放手。你若有情于她,也请放手。我必定会娶她为妻,爱她护她疼她,好过你百倍千倍,夜煞,你放手吧。”

虽是乞求,但是忒地**裸、忒地明目张胆、忒地坚定决绝。

这一刻,似是乾坤颠倒,本该狂妄的歇了鼓,而来得毫无道理地却占尽了上方。这一切狂肆的根源,来自女人对他的欢喜,所以,他能够在此时此刻,甚至在夜煞府邸上,理直气壮地去说“你放手吧。”这恰恰是霍亚夫所缺的,他夺她要她囚她,却从没有听她说过一句欢喜的话。

“你放手吧。”杭有羽提声重复道,温润坚定的目光直视上马上如狼似虎的男人。

缰绳紧捏,霍亚夫凌厉的脸愈发浓重深刻,似原上的野狼豹兽,就要暴怒凶猛地冲上来,撕裂敌人的胸膛。

久久,久得倒地的护卫都要憋闷窒息。他才不紧不慢,咬牙吐出:“要从我身边夺走她,除非我死。”

除非我死!

缰绳转动,马蹄欲扬。杭有羽疾步上前挡住去路:“你囚着她也没有用,她只属意于我,若非有你,她早是杭夫人。”

霍亚夫拉住马僵才没有从他身上碾压而过,紧抿着唇,胸膛都是血污,可是他一动不动,像副雕像。这样不怕死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野兽见了都要害怕。卿卿在他手里岂不是危险了。自己不要紧,只要女人无事。

他无非是恼恨自己趁人之危堂然入室,他要的无非是出口恶气,就随了他的愿。杭有羽又往马前凑了凑,祈声求道:“你把她给了我吧,即便是要挑了我的手筋和脚筋,我也甘愿。”

“爷,不行啊。”护卫急急道,不听使唤地挡在他面前。

霍亚夫一阵冷笑,那笑声忒得苍凉,比月还要冷,比这空巷还要寂寥,比树影还要森然。

笑容一滞,他重喝道:“你以为我不敢?”说完,再不废话,缰绳一提冲了过来,一个护卫纵身拦去,把杭有羽扑倒到一边。

惨哼一声,那护卫已是血rou模糊地飞了出去。

马蹄顿然,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下回就没那么便宜放过你,要带走我的女人,除非我死。”

这一回,他用了内力,直叫人耳膜鼓动,振聋发聩。

杭有羽踉跄地站起来,茫然地盯着府邸的院墙良久,闭了闭目,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此生此世,再与女人无缘了。

分明是他结识在先,中意在先,为什么会,为什么会这般,他哈哈大笑起来,一直到再不能支,轰然倒地。

“大人,要不要请大夫?”刚进了院子,李婆带着丫头上前扶住他,男人步履沉重,脸色比月色还要白,口中还有刚抹去的血渍,红白相间,特别吓人。

“下去吧。”他摆摆手,踱步入了房中。

管事洗完马快步而来,对着李婆神色紧张道:“大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要问你才是。”李婆没好气道,关了院门不让进。

“马鬃马背都是血,我怕大人真的……你怎么不给请大夫?”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