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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造化。还想再求什么?”“小妖知道。”珞珈的眼睛一直盯着柳小妖,她仿佛真的有一种得不到指点就长跪不起的意思。珞珈哼了一声,翻身在榻上躺下,背对着柳小妖道:“本神累了,要休息。你要跪,就去外面跪吧。”柳小妖没有迟疑,走出屋子,跪在荒漠上。异常干燥的荒漠,头顶紫云密布,虽电闪雷鸣,却丝毫没有下雨的意思。柳小妖打定了主意,这个几乎与天地同生的大神,一定有办法结束秋夜白那一缕幽魂永生永世的轮回之苦。酷热异常,柳小妖已被晒得脱了水,嘴唇泛白。天空中,紫云渐渐转黑,这荒漠竟然迎来了一场暴雨。豆大的雨点打在柳小妖脸上,柳小妖扬起头来,雨水混着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她在心中喊着:“上苍若生怜悯之心,就饶了秋夜白那一缕幽魂吧,柳小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只求别让他再受轮回之苦……”“你这小妖精倒是痴情。”珞珈撑着一把伞走到柳小妖身前,她右手撑伞,左手掌心向上平平伸出,任由雨水落在掌心:“我这地界有几百年没下雨了,你是个有造化的人。”她半蹲下身,湿漉漉的左手抚在柳小妖的脸上,轻拍了几下,道:“这样一个有造化的人,按理来说,你心中所求,我该无不应允。可你所求的是他们地府的事,地府的事还是该在地府解决,或者该由地府的人去解决,你说呢?”她左臂轻轻一挥,柳小妖已回到荒漠外的绿地上。‘地府的事还是该在地府解决,或者该由地府的人去解决。’柳小妖眉头拧紧,细细想着珞珈的话,终于点了点头。仿佛天意一般,柳小妖回到东华大地的时候,恰好碰到秋夜白去拘魂。这一次,她没有拦住他的去路,只是默默跟在后面,看他将那老人的魂拘在手里。“你还不出来么?预备躲多久?”走到一处僻静地界,秋夜白转过身来唤柳小妖。柳小妖犹豫了一下,毕竟她所见到的,秋夜白还不知道。真到了要面对他的时候,她竟有些手足无措。该怎么看他的眼睛?该怎么对他说出第一句话?“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柳小妖狠了狠心,走到秋夜白面前。看着紧盯自己眼睛的柳小妖,秋夜白问道:“你找我是有话要说?”柳小妖犹豫了一下:“我想问,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过去?在你还是人的时候?”秋夜白的眼睛还是那样干净,和万年之前一模一样。柳小妖想起她在万年以前看到的一幕幕,情不自禁扬起头,避免泪水落下来。秋夜白的眉头皱了皱,仍是道:“记不记得又与你有何干系?”“如果你还记得,你必然能想得起柳叶儿,那个万年以前的我。你是怕柳叶儿会魂飞魄散,才到极北苦寒酷热之地求了阎王。永生永世在地府做个鬼差便是救她的代价。”柳小妖上前两步,双手紧紧握住秋夜白的胳膊:“瞿白原本是你体内的一缕幽魂,永堕轮回却世世不得长寿。”秋夜白哼了一声:“这个故事未免也编的离奇了些。”“我没有编!”柳小妖的右手突然伸向秋夜白戴在脸上的面具:“你的脸一定和瞿白的一模一样!”秋夜白猛的向后退了几丈远:“小妖精不知天高地厚,速速离去吧!”不过转瞬,秋夜白就消失在柳小妖眼前。秋夜白心里并非没有触动,他甚至想得到,柳小妖所说,多半就是事实。可是,不亲眼所见,终究不能相信。回到地府的秋夜白将拘来的魂魄交给了另一个鬼差,自己却去了命簿阁,那个鬼差最不该去的地方。看守命簿阁的两个守卫见秋夜白走来,拱手行礼道:“见过夜白大人。”秋夜白微一点头:“璎珞大人命我来命簿阁取几卷凡人的命簿。”他说着就要进门。那两个守卫却伸手拦阻,其中一个道:“夜白大人恕罪,千百年来,命簿阁除璎珞大人外,其余大人皆不可入内。还请夜白大人不要为难我们。”秋夜白冷哼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本大人在骗你?”“不敢。”秋夜白从衣袖中摸出一块乌金色的令牌,递给那守卫,道:“见令牌如见璎珞大人,这样总可以了?”守卫还有些犹豫,可毕竟这令牌是真的,最终还是让了路。秋夜白也是第一次走进命簿阁,可是在百年以前,他听璎珞大人说过该怎样在这命簿阁里看人、神、妖的命数。以他现而今的修为,想要看万年以前一个凡人的命数,应该不难。他撩袍坐在命簿阁内殿中央,阖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周遭的几个竹筒样式书架转了起来,一卷竹简飞到了他手里。看得出那竹简年深日久,上面写着‘秋夜白’三个大字。这里面记载着他的过去,也许真的写着他和那个叫柳叶儿的姑娘的过去。往事呼之欲出。第19章没有过去的鬼差竹简缓缓展开,秋夜白原本以为他的过去会慢慢浮现在眼前。可惜并没有。这卷竹简,是从他跟随阎王璎珞回到地府时开始记起的。可是,又有谁是真的生而为鬼差的呢?秋夜白重又将竹简卷好,送回原处,口中默念柳叶儿的名字。可周遭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书架转动的声音。也就是说,柳小妖的口中的柳叶儿在命簿阁中并没有记载。‘到底是那只小妖精在骗人,还是谁改了我们的命簿?’秋夜白想得到,这天上地下能改命簿的,就只有璎珞大人一个。可事实即便真如柳小妖所说,她又是为什么要修改这命簿呢?秋夜白百思不得其解。在命簿阁找不到答案,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走到奈何桥畔,找孟婆讨一杯茶喝。孟婆面对着站在眼前的秋夜白,并未向那两个守卫一样行礼唤他‘大人’,她右手一挥,一个方桌摆在两人中间,伸手作请,道:“坐。”秋夜白撩袍落座,眼睛里带着笑意:“您知道我要来找您?”对于这个地府中年纪最大的婆婆,秋夜白一向报以恭敬的态度,不论二人的地位如何。孟婆给秋夜白斟了杯茶,道:“请。”秋夜白端起精致的小瓷杯,喝了一口茶,又将那瓷杯放下:“婆婆真是惜字如金。”孟婆挑了挑嘴角:“你日日站在老身这里,也会变得如老身一般。”秋夜白笑了,双手握住瓷杯,举了起来:“以茶代酒,敬地府里最年长的婆婆。”“这句话,老身可不敢当。有璎珞大人在,这年长二字还轮不到老身。”秋夜白不管孟婆说了什么,仍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道:“不管怎么说,婆婆在地府待的日子总是长过夜白,有些事情,夜白还是该请教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