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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还好还好没露陷儿”的表情。楚远这几年和柳侠也是三不五时就见个面,所以几个人坐一起说话还是跟以前一样,很随意。楚远一出来就问柳侠:“柳儿,我怎么觉得你精神不太好呢?”柳侠受伤他知道,柳侠在原城住院那几天,他天天下了班就过去跟柳侠聊一会儿,所以他知道柳侠的腿伤的比较重,可是,柳侠在医院的时候也和从前一样开朗开心,怎么现在腿好了回到了家,看着反倒有点憔悴萎靡呢?柳侠摸了摸脸:“闲的了,天天在炕上窝着,除了睡就是吃,不需要精神。”楚远乐了:“还有这种说法?不是说累得没了精神,养精蓄锐后精神抖擞嘛,你怎么跟别人反着来?”柳侠叹气:“可能我就是劳碌命吧,一干活精神百倍,一歇着就没精打采。”楚远笑起来:“咱俩一样,我也是,想起来没完没了的账目就头疼,可一天看不见就跟没法过日子了似的,每天都得头疼完了才能踏实。”宁小倩说:“哎,你们俩别老说自己,说说那几个小的,柳岸马上要毕业了,柳儿你什么打算?”柳侠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打算?”“啧,”苏丽蓉不满,“就是毕业后打算让柳岸干什么?别说你没想过,鬼都不信。”柳侠恍然大悟似的说:“哦,干什么啊,当然是当地主了,我家柳岸在美国买了个农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当初就是冲着当地主去留学的。”“真的假的?”宁小倩明显地不相信,“你恨不得把柳岸捧手心儿里供着,以后总离得那么老远,你舍得啊?”柳侠说:“老话不是说,在痛苦中相濡以沫,不如在幸福中相忘于江湖吗?我打算让我家柳岸以后在外边海阔天空,只要他喜欢,怎么着都成。”“别扯那些不靠谱的,”苏丽蓉嫌弃地看着柳侠,不待见他满嘴跑火车“你跟柳岸一起的时候痛苦过吗?当初在三大队,你们俩比谁都美吧?到了京都,说起来是去治病的,最后,一个买了几个大院子,成了百万富翁,另一个成了世界名校的大学生,还早早的就……”“咳咳咳咳……”“啊咳咳咳咳……”楚远和宁小倩忽然同时咳嗽了起来,把柳侠吓了一跳:“怎么了?我们家没人吸烟啊?”“不是不是,”宁小倩捂着胸口摆手,“我们俩最近都有上火,还都上嗓子上了,动不动就来这么一阵,啊咳咳咳咳……”她说着,好像为了证明似的,又咳了一阵。柳侠站起来:“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压一压。”晓慧正好端着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四个杯子,其中一杯里面泡着枸杞和百合。晓慧把白开水分别放在客人面前,把枸杞水递给柳侠,笑着解释道:“我们小侠这回伤筋动骨,医生说叫他喝点补气益血的东西。”几个人都表示理解,大家喝着茶,接着聊天。苏丽蓉说马鹏程前年休学不成,跟他们达成口头协议,说毕业时候找工作时家里人不能干预他的自由,现在,他已经决定,毕业后还在星尘电子打工,家里人都担心这种个体小店有今天没明天,苏丽蓉问柳侠的意思。柳侠觉得在这种关乎一生事业的问题上,自己得谨言慎行,所以没回答苏丽蓉,而是看向楚远和宁小倩:“楚远哥你们怎么看?楚昊是什么意思?”楚远居然难得的没有主意了一次:“这个,我还没想好,楚昊跟鹏程一样,不想进单位拿死工资,可是,在外面打工的话……”他摊摊手,表示自己左右为难。打工担心未来靠不住,进单位拿死工资又替孩子不甘心,因为楚远自己就是个不甘于拿死工资的主。说到最后,几个人也没说出个具体的章程,还是糊里糊涂的陈年老套路。就是能拧过孩子的话,还是要想办法让他们进个好单位;拧不过,那就只能由着他们去了,好歹他们几个家长都有工资,老了不指望孩子的钱生活,还能贴补孩子一二。柳长青、柳魁和秀梅、晓慧在餐厅看着柳侠和几位旧同事说话,不时互相递个眼神,总的意思就是:看着比在家里好一点,不行的话,还是让幺儿出来吧。而柳侠的内心感受却和父亲兄嫂相反,毕业后何去何从的话题勾连缠绕,让他又想起了柳岸现在的处境。虽然之前两个人商量得很好,柳岸现在的处境在他们的预料之内,可摊牌前的想象和摊牌后的现实差距巨大,他现在一点没有把握事情会按照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他害怕出现失误,让他和柳岸的团聚就像五哥和震北哥一样,遥遥无期。所以,这个晚上,柳侠还是和之前的几十天一样,无法入眠。第529章原城的一天(修改bug)睡不着,好不容易睡意来了,一闭眼就梦魇,躺着也是遭罪,柳侠干脆早早起了床,到后面的豫花园里晨练。豫花园还没有经过专业的园艺设计,里面的花草都是野生的,春天一到,蒿子青麻迎风见长,不知名的小花散落在野草中间,一片生机盎然,移植过来的树也都扎稳了根,嫩绿的树冠和满院子的野草野花散发出独属于春天的芬芳味道。柳侠站在小路上,对着野草棵子扩胸下腰做了会儿预热,然后开始绕着圈慢跑,偶尔一恍惚,树影从眼角掠过,他有一瞬间置身于萨维小镇边树林子的错觉。树林子的小路两旁就是野草在树下随便长,天气正常时,猫儿每天都要去林子里跑一圈。柳侠停住脚步,蹲下身,用手拨楞着一棵野蒿子:不知道你现在在干啥?会跟我在想你一样想我吗?算了,最近还是先别想我,先想毕业论文吧,毕业最重要,毕业了,好多事上就自由了……“幺儿,你咋了孩儿?”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着急的呼喊。“啊?啥?”柳侠恍恍惚惚扭过头,看到父亲熟悉的身影,他从才从臆想中醒神,赶忙站了起来,“伯,你也起来了?”柳长青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柳侠的额头:“你将咋回事孩儿?不是头晕了吧?”柳侠摇头:“没没,我就是觉得这种野蒿子老神奇,啥地方都能看见它,就蹲那儿多看了一会儿,你看,我没事。”为了不让柳长青担心,柳侠原地跳了两下。柳长青放下了心,说道:“嗯,可多野草都这样,连个名儿都没,就是结实,搁啥地方都能活。”父子两个说着话,并肩沿着小路往前走,走到第三圈,柳侠忽然想起柳长青昨天从柳家岭走到望宁,他这样的年纪,走那么远的山路,现在腿脚肯定恢复不了,他这么早出来,是不放心自己,而不是想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