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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心里好过了些。柳侠安抚了高秋峰,驾车返回,路上却一直在想张树宝的事。他现在手头已经签了合同的工程,可以保证两年之内的收入不少于前面几年,可他不会因此就不再争取新的工程。卜鸣和苌景云是两位职业道德高尚的前辈,他们兢兢业业地干好每一个工程,他们现在的工作量比以前在三大队时还要大,两个人却从来没有流露出过任何不满。在三大队,技术人员的工作有张有弛,每个工程外业部分完成之后,他们都有一段时间的休整期,这个时期他们虽然还有后期各种工作要做,但这个工作的强度很小,他们甚至可以几天不去办公室。可现在,卜鸣和苌景云几乎是一个工程接着一个工程,两位老工程师最近连星期天都没有休息过,柳侠觉得,长期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可如果再招人加入,万一过去了这一阵子,他又揽不到工程了怎么办?每多加入一个人,他就要增加成本,一个成熟的技术人员,在没有国家基础工资做保障的前提下,他每年需要付出一个小工程大约1/3到1/2的利润。现在,一个小工程的利润对他影响不大,可如果活儿少了,影响马上就会显现出来,他每年给总局的挂靠费,也不过是两三个小工程的利润,那对他可是个沉重的负担呢。柳侠一路开车一路想,可一直到王府街怀琛的店里,他也没能想出个一二三来。柳侠来这里,是想带柳若虹和胖虫儿出去玩一晌,然后晚上再回老杨树胡同住,总不成小丫头来一次京都,都没在自己家住个囫囵夜吧?黄金首饰那间屋子有七八个顾客,秦双双和一个新招的女孩子在接待,玉器这边有三个人,冬燕亲自在招呼。看见柳侠进来,冬燕笑着指了下后院:“俩人在后头呢,说是要学茶艺。”柳若虹学茶艺?柳侠吓了一跳,和冬燕说一句那我过去看看,就赶紧跑了。曾广同一周前去了东南亚,两个月后从那里直接去美国,他和许应山一不在家,后面的茶舍就清净了。柳侠一出过厅,就听到一阵叮呤咣啷,然后是胖虫儿掺着京片子味的中原话:“哎呀乖妮儿,你咋又忘了按住壶盖儿了咧?”柳若虹说:“这破壶一点不美,这么小,嘴儿还这么细,半天都倒不满。”柳侠掀开西厢房北间的帘子,立马眼睛睁圆冲到了柳若虹身边:“喂喂喂柳若虹,这个可不敢。”柳若虹一手拎壶身一手拎壶盖,一点也不好奇地问道:“咋着了小叔?”柳侠小心地伸手想把东西接过来:“这壶,一个顶咱家一间窑。”柳若虹嫌弃地看着黑不溜秋的茶壶:“为啥?它这么大儿,又不好看,为啥能顶咱家一间窑?咱哩窑恁美。”这个问题柳侠也一直在困惑,所以他的解释是:“越小越值钱呗,要是给咱俩拿街上去卖,你肯定比小叔贵可多。”柳若虹心大,不在乎自己为啥要被拿到街上卖,也不介意丑小壶比自己家的窑洞贵,反正她家窑洞也不卖,她说:“哦。”就把那个国家著名工艺大师送给曾广同的独版紫砂壶随意地放在茶几上,给了柳侠。柳侠问胖虫儿:“这壶原来在搁哪儿放咧?”胖虫儿指着镶嵌在北面墙上的架子的正中间一格说:“那儿。”柳侠把架子前面太师椅椅子小板凳组合拉开,踮着脚把壶放上去:“下边恁多壶,您俩为啥费这么大劲要用这个?”胖虫儿说:“俺妈专门跟俺俩说,不叫俺招架子上哩壶,特别是中间这个。”柳若虹补充:“俺俩就想看看,它咋着不能耍。”柳侠心里暗暗下决心,明天就去买儿童心理学方面的书,要是等柳溪生下来再学,就来不及了。柳侠放好茶壶,把椅子们归位,正想跟俩小家伙商量带他们去哪里玩,黒德清的电话打过来了。黒德清和购房团在东边几站路外,一个叫曼德丽花园的小区,这个小区和盛世京华一样,有高层住宅区和别墅区两部分,姓卢的老板看中了那里的别墅设计,但不满意那里的环境,没有小河和人工湖,一群人在那里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结果,黒德清烦了,偷偷给柳侠打电话,让柳侠十分钟后给他打个电话,找理由把他叫出来。柳侠回答:“OK。”十分钟后,柳侠打电话:“六哥,我看上了个玉佩,想给俺妈买,可我不太懂玉,你懂不懂?要是懂,过来帮我看看吧。”黒德清:“好好好,正好你嫂子也想买个玉佩呢,我现在就过去,如果好,我也买一个。”四十分钟后,玉生缘被一群cao着浓重晋地口音的顾客挤了个满满当当。又过了半个小时,这群顾客被请进了后院的贵宾室,冬燕打开保险柜,搬出了店里的珍藏,土豪们兴奋地开始挑选。这天,玉生缘的营业额几乎和去年一年的流水持平,怀琛接到冬燕的求助电话,把分店柜台里最贵的货品都给打包送了过来。金店那边没这么夸张,但也基本相当于正常三个月左右的营业额。柳侠迫于形势,只好真的选了一个玉佩,要不戏演的就太假了。黒德清就更不用说了,黑爸爸给全家一人选了一个玉佩,又给黑mama和杨柳一人选了一对玉镯、一条翡翠项链,黑mama那条翡翠项链是玉生缘开业时的镇店之宝,一个顶小半个柜台的玉佩。黑爸爸说难得遇到知根知底的,看上就都买了,省得在别的地方花大钱买假货,被人当钱多人傻的冤大头。土豪购房团的人基本都是这种心情,黄金还好说,大商场的柜台基本都是真的,玉这种东西玄妙太多,轻易不能相信谁,而这家店的老板娘和柳侠之间,根本就是亲姐弟的感觉。柳侠心里郁闷,拿着个开怀大笑的弥勒佛到院子里疏解情绪,王大春的太太和葛老板的太太也正好出来对着太阳看一对翡翠手镯,看见柳侠郁闷的样子,两个人嘎嘎大笑。葛太太笑嘻嘻地说:“不想陪我们一群土老帽,本来想把德清给单独叫走,结果我们一群都跟来了,是不是恼得不行啊?”柳侠硬着头皮说:“哪有这回事?能认识你们,我觉得特别有面子。”王太太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们知道,德清跟我们不熟,年龄也不一样,一直让他陪着,他肯定烦,可我们到了京都,人生地不熟的,真是心里没底,老怕被人给骗了。”柳侠一下就内疚了起来,赶忙说:“阿姨,都一样的,我在京都买第一所房子的时候,也是怀琛哥他们挨着陪我看,帮我讨价还价。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