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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耽误事咧!”柳侠把猫儿手里的家伙都给拿过来扔了,对郑建平说:“您弄哩跟黑社会一样,俺留一手还不是应该哩?”他转身对还在犹豫着走不走的张校长说:“张校长,我跟您请个假吧,我现在带柳岸一起去看看那几个受伤的同学,不管谁对谁错,那几个学生终归是受伤住院了,是柳岸打的,他应该过去一趟。”张校长连连答应。郑建平却连连摆手:“别别别,受了点伤倒是真哩,不过根本就没住院,郑超也没缝针,就是胳膊上叫挂那一道老长,流了点血,当时看着有点吓人,俺嫂子气不下就想叫您赔点钱。我将接着学校哩电话,叫俺一个兄弟回家送信儿了,想叫他们趁你去之前先跑到医院,万一您这边非要去医院看,我有熟人,叫他们随便找张病床躺上去装一会儿,现在那几个怂货估计正慌哩忙哩往医院跑咧,嘿嘿嘿,这事儿咋这么有意思咧?”柳侠十分无奈地看看郑建平和他那两个兄弟,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猫儿听了柳侠的话,本来以为能跟着柳侠走了,兴奋的两眼亮晶晶的一直看着柳侠,现在听郑建平这么一说,立马没精神了,换成了可怜巴巴的眼神抱着柳侠的胳膊晃悠。柳侠虽然非常想带着猫儿回家,但郑建平刚才已经说了,想和他一起喝一杯把事儿给说清楚了,不管怎么说,猫儿打了人家侄子是事实,郑建平主动和解,他如果推却肯定不合适,所以他狠着心对猫儿说:“乖猫,小叔都已经回来了,就剩几个小时你就能回家了,现在先回去上课吧!”张校长和高主任听到柳侠的话,冲猫儿招招手,猫儿十分不情愿,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两位老师走了。柳侠心里难受的厉害,他想起当年自己和六哥受了委屈后被父亲和大哥带出来时安心温暖的感觉,想到猫儿现在也是受了好几天的委屈,好不容易盼着自己回来了,自己却把他一个人撇下跟着别人出了。可郑建平这里不应付又不行,他总不能带着猫儿和郑建平几个人谈条件叙旧,虽然卸下了黑社会假相的郑建平看起来人还不错,但柳侠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记住郑建平这个人的,他担心郑建平会在谈话中说点什么过于不堪入耳的笑话,虽然是男孩子,他也不希望猫儿过早接触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看着猫儿被一排教室挡住身影看不见了,柳侠才回头和郑建平几个人一起往泽河路上走。他忽然想起来郑建平已经带着人来过好几次了,不由脱口问到:“郑建平,你领着人来那几回,没打俺柳岸吧?”郑建平把“易拉得”领带一拽到底,解着衬衣最上边的扣子说:“咦,柳侠,你把我当成啥人了?我就是看着再像流氓,也不能真去干恁下作哩事儿吧?我二十多哩大老爷们儿领一群人去打一个十一二哩小孩儿,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搁荣泽城里混不混了?我要是真那样干,就是俺这几个兄弟恐怕以后也嫌丢人不会再跟着我混了。”正好走到老县委大院破落的大门口,柳侠扭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继续和郑建平说着话:“我不是听人家县中看大门哩说您打算堵人家大门才这样想哩嘛,你要是连学校哩大门都敢堵,那……”郑建平浑不在意地打断柳侠笑着说:“狗屁,吓唬他们咧,四天了您这边都不来人,俺嫂子又天天跟我这叨叨叨,叨叨叨哩,我烦哩不行,再说了,俺已经过来闹腾好几天了,您压根儿不照脸俺也真没法下台呀,我不跟他们来点硬实哩你说咋弄?你不知道,俺家我这一辈儿四个孩儿,到俺下头这一辈儿,到现在一共六个孩儿们了,就郑帅一个男孩儿,那五个都是妞,现在计划生育又紧,都不能多生,俺伯俺妈就娇郑帅娇哩有点狠,俺二嫂二哥更不用说了,更是当心肝宝贝儿哩给捧着,结果就娇出这么个门里大王,在家再没他厉害的了,出了门就是个杀才怂包,成天叫我跟着给他擦屁股。我以前就是喜欢跟我差不多年龄哩有时候打个架耍耍,没啥事,就因为郑帅这个怂货,成天搁外头惹了事儿兜不住底,他惹哩又都是跟他差不多大哩孩儿们,我又不能真去打人家一顿给他出气,只好装出一副流氓相去吓唬人家,这时间长了,真就被人家给当成流氓了,他娘的,冤死我了。”柳侠他们走过去三四分钟,马小军和三个穿警服的年轻人从老县委大院骑着两辆摩托车出来,在下面杏花路上拐弯,回了公安局。柳侠决定今天这顿饭他请,所以他让郑建平点饭店。郑建平是打算自己请,他觉得自己算是本地人,比较了解行情,所以也不推辞,自己决定:“粤秀哩菜真没啥吃,屁味儿都没,古渡口路北头开了家京都食府,听说可上档次,菜也合咱这边人哩口味,尤其是做哩蒸碗,特别好吃,咱就去那里吧。”柳侠说:“那走吧。”几个人继续聊着天走,原来郑超是二孩儿郑杰的侄子,宝根是福根他最小的弟弟,用郑建平的话说,那“三人帮”其实就是个“门里大王怂货帮”,就敢欺负比他们小看着特别瓤@的,稍微厉害一点的他们根本就不敢去招惹。柳侠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刚才一直在担心以后这仨小地头蛇会报复猫儿。他们刚走到京都食府门口,郑杰腰里的BB机响了,他拿下来看了一眼对郑建平说:“咱大办公室哩,那边有公用电话,我去回一个。”柳侠和郑建平、福根站在原地等着,当他们议论到京都食府的糖醋排骨做的不错时,郑杰急匆匆地跑过来了:“建平哥,小栓哩电话,叫咱赶紧回去,厂里真通知开会了。”柳侠对郑建平说:“郑建平,工作要紧,咱们有时间再联系,我把俺单位传达室哩电话留给你,要不这样吧,”柳侠从牛仔裤后兜里拿出钱包:“我刚才从外地回来,不知道俺柳岸打伤您侄儿这事,没啥准备,这里有……一百三十块钱,你先拿去给郑帅他们买点营养品……”郑建平调转自行车,对柳侠摆摆手:“柳侠你别寒碜我了,那仨小子就欠揍,我问过俺队另外几个孩儿,他们都说了,是他仨先骂您侄儿哩,小子孩儿嘴跟个老娘儿们哩裤裆样不主贵,活该挨揍,还营养他个屁。他们这几天搁家赖着耍咧,过了国庆节就是月考,几个货学习一个赛一个哩差,正好就着这个事不去学,到时候考试差劲儿就有理了,我早知道他们在想啥,不想搭理他们罢了。柳侠,咱俩虽然以前不算多熟,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咱以后再联系,您单位跟俺就隔着一条大马路,咱以后有哩是机会搁一块耍,今儿这事就算到底了,孩儿们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