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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过什么大人物,儿孙也还小看不出来什么,真到京城混一个不小心再把老底填进去了,哭都来不及,不如就留在京兆府做土财主,李家后面如何发展,就看小辈们了,反正不在他手里壮大,也不能在他手里败。……卢栎若有所思。这李通没读太多书,心性却很谨慎,是个聪明人。到了地方,沈万沙投了名贴,一盏茶后,李通亲自迎了出来,看到一身金灿灿贵气十足最显眼的沈万沙,猛一拍大腿,“哎哟我的小伯爷,这是哪股暖风把您给吹来了?大驾光临,我李家真真蓬荜生辉啊!”沈万沙非常符合大夏首富沈家少爷的形象,矜持又不失和气的与李通寒喧。二人说了几句话,李通看到卫捕头,眼睛眯了一下,随后哼一声,像是在说‘你怎么又来了’,很有些不欢迎的意思。可他动作神情做的明显,却没有任何不尊重之举,也没说任何不讨人喜欢的话,客客气气的将几人一起请进了门。卢栎静静看着,心内琢磨着李通表现,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想着想着,视线随意游移,不期然又落到了赵杼身上。赵杼站在他身侧,离他三步远的位置,此刻也正在看过来。二人视线交错,似平地起了火。卢栎眼神闪着薄怒,不知道是对时不时牵挂赵杼,没出息的自己生气,还是气赵杼这些天不作为,就是梗着脖子不道歉。赵杼修长双眸微眯,墨黑瞳眸内情绪翻涌起伏,好像蕴着一场暴风雨,看似宁静实则危险;又似狠狠压抑着什么,此刻压抑的越明显,它日暴发出来就越猛烈。……既然此次沈万沙做代表,略略说了些生意之事后,他就开口问道,“不知李员外可认识司兴英?”李通家有钱,早早就捐了官,可以得人称一声员外,不过别人叫那是应该,沈万沙叫可就太给面子了。李通放下茶盅,一脸受宠若惊,“怎能当得小伯爷如此客气?您叫我名字便可。”沈万沙笑眯眯,“你是长辈,若不想受这一声员外,我可是要喊一声伯父了。”“使不得使不得!”李通这下真不敢开玩笑了,沈家是什么地位,他怎么敢让人家少爷认他当伯伯,“少爷名门之秀,礼仪传家……员外就员外吧,不过一个称呼而已。”“李员外可知道司兴英?”李通胖胖的大手一挥,“知道。”回答的非常干脆。卫捕头眼睛倏的瞪圆,竟然这就说了!他来时这死胖子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配合,待急了一问,便说不知道!“你不是不、知、道?”卫捕头咬牙。“哦……”李通看了看卫捕头,笑出一口白牙,“我又想起来了啊!”先头你问时我就是忘了,怎么的!卫捕头深呼吸两下,别开头不理他。今日有卢先生和沈少爷在,会一切顺利,他不能因情绪添乱。“你与他有亲?”卢栎抬眸。李通看了看沈万沙,又看了看卢栎,这二人关系……怎么看着像以后者为先?沈万沙立刻补充,“司兴英自称是你亲戚,你们是么?”李通立刻明白了,这里最不能得罪的,是沈少爷身边这位眉目疏朗,气质温润如玉的精致少年。连沈少爷都敬着,他当然得更敬!他立刻摆出最亲切的笑脸,“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走近了就是亲戚,走的远也就是一般人。”他却不知道,这里地位最高的平王瞪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用视线给他烧个洞出来。这么看着他的王妃做甚!老不要脸!小心本王活活剐了你!沈万沙在一边捂嘴偷笑,他算是看出来了,平王与小栎子在吵架闹别扭呢!卢栎纤长手指托着茶盏,“那李员外与司兴英走的近还是远呢?”李通心内早有思量。卫捕头来时,他还可以敷衍一番,反正他没犯事,只是担心引火烧身,说与不说都没甚大关系,可沈家少爷上门,这事就不寻常了。沈家少爷门庭响当当,在上京也是少有人敢惹的大家,不过一桩府内案子,能引得这位少爷助阵……不简单。他之前从没想过司兴英会出事。那人虽然自视高了些,但很有些滑头,这些天不见,他以为这人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想什么鬼主意去了,卫捕头来问时,他没怎么重视,以为官府弄错了,可现在想想,那人该不会真出事了吧……他思忖半晌,看了眼卢栎。卢栎神态恬静淡然,目光清澈明润,仿佛一眼能看到底,可再多看看,就觉得他眸底似有一汪水镜,明亮洁净,能映出世间万物,人性百态。人看的很清楚,你在想什么,打算什么,说没说谎,他看的清清楚楚。心内‘咯噔’一声,脊背生凉,腋下汗湿,李通不明白自己历练多年,为什么倾刻之间就会对一个年轻人俯首,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不敢说谎,不敢有所隐瞒,否则下一刻就会身死似的。当然,他并不明白,这其实只是因为赵杼用看一个死人的视线在看他,人在性命受到威胁时,总有本能么。于是事实就是,相当顺利的,李通就说了与司兴英来往始末。“我与司兴英从未见过,若不是这次他找上门,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是嘉兴人,耕读传家,家境不算太好,好在人聪明,一路读书往上爬,做了京官。可谁都知道,上京那是什么地方,官场又岂是那么好混?没家世,没财力,想要走的远,根本不可能。”李通眉毛微微皱起,“司兴英有抱负有志气,这很好,可他过来撺掇我收拾京兆府商圈,并接收于天易在上京的势力……他说他有关系,可以帮忙,保证我发展更快,甚至许诺只要我不愿意,就不问我要好处,我觉得有些不对,没有答应他。”“我琢磨着,上京不好混。于天易因为害了嫡妻,牵连出做过的恶事才倒了,可他一个年纪轻轻,祖辈上没什么商圈根基人脉的人,发展扩张这么大,上京都能站住脚,肯定不仅仅是因为与郡主的姻亲关系。这里面,必然有更深切的原由……”李通面色笃定。面对巨大利益吸引,要说他不动心,那不可能,可他早为这辈子做好了打算,遂逼着自己没答应。再者,他也不是那么信任司兴英,这年头兄弟反目的都多,何况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司兴英要是故意设套害他,他一脚踩进去,谁知道还能不能爬起来?遂他与司兴英接触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