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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路往哪走,这个不受重视的外姓少爷翻不了天去,她连正眼都没瞧卢栎一眼,顾自推开门就说话,哪想正对面床上坐着一个人!这人身形特别高大,腰背挺直,气势无两,光是坐在那里,就能让人下意识肝颤,太吓人了!尤其这人还微微眯眼冷冷地盯着她,好像非常不满。王mama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凉,下意识缩了缩。后来又觉得不对,这是刘家的地盘!她挺直腰板,壮着胆子指着这人,看向卢栎,“这位是谁?不是我说,少爷要想请朋友来家里坐,得与太太说上一声才好。”卢栎刚摆出冷脸,还没说话呢,就见赵杼袖子一扫,王mama就飞出了门外……她狠狠摔在地上,还是脸着的地,嗷嗷尖叫。卢栎睁圆了眼睛看赵杼,“你……”赵杼微微阖眸,非常冷漠地吐出一个字,“吵。”卢栎越发觉得赵杼退伍前一定是个长官,这理所当然浑然天成的霸道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看了眼门外疼的打滚的王mama,卢栎唇角抖了抖。得,本以为今日稍稍应付冯氏就好,加上这一条,怕是没那么简单了。不过么……他也不怕。卢栎想了想又笑了,他得好好看看,冯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站起来,整了整衣衫,指着刘家的方向,“我过去说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看家。”赵杼对于卢栎的用词再次不爽,赶苍蝇似的挥手,“你也很烦!”“王mama?”卢栎走到门外,笑眯眯看着地上的人,“能走吗?要不要我去叫几个人过来扶你?”王mama摔掉两颗门牙,浑身都疼,可这疼劲在她打了几个滚后好了很多,她捂着嘴站了起来,狠狠瞪着卢栎——以为说句好话就没事了?今日必好好告你一状,让太太收拾你!卢栎走后,赵杼打了个响指,邢左从窗外飘进来,“王爷。”“去盯着。”王mama抄近路,将卢栎带到了冯氏院外,让他等着,自己先一步进去了。卢栎知道,这是告状去了。他转头看了看四下景色。冯氏是刘家三房主母,住的地方不错,院里庑廊清幽,窗槅精致,有花有草,还有几盆极雅致大气的盆景。足足等了一刻钟,才有丫鬟过来请卢栎进去。冯氏在正厅等他。厅里一水黄花梨家具,装饰品也尽是暗金亮黄的颜色,显的整间屋子非常华贵。冯氏穿了丹桂色绣富贵菊的衣裙,羊脂玉环佩压裙,端坐在雕花精致的罗汉榻上。她背靠一个金钱线蟒纹的靠枕,头戴赤金镶红宝石的整套头面,化着淡淡的桃花妆,小脸长眉檀口,整个人显的特别精致温柔。“栎儿来了,坐。”她微微笑着,素手指了左手边的圆凳。卢栎也没说什么拜见长辈的套话,直接坐了过去。冯氏并不惊讶,像是习惯了这样表现。卢栎稍稍有些纳闷。就算无人教导原身礼仪,可原身是个书呆子,看过很多书,书籍亦并非有关验尸一种,应该知道世俗规矩,就算不知道,曹婶也应教过,可观冯氏表情,原身好像对她并不尊重。应是心有不满……卢栎便明白了,该用如何态度应对冯氏。冯氏端起茶盏,漫不经心的用盖子撇着浮沫,“我刚刚听说,你在家里待客,还打了王mama?”“我不能在家里待客么?”卢栎表情微凉,声音颇有些自嘲,“是了,我姓卢,这里的人姓刘,不是我家。姨母若是不高兴,我搬出去就是了。”冯氏动作一顿,静静看着卢栎,“我何时说过你不能待客的话?只是你年纪还小,还不懂分辨人品,会在主人家大打出手的客人,对主人不会太尊重,我只是担忧你被人骗了。”卢栎表情更冷,“王mama不是家里的奴才么?什么时候一张身契就可以买卖的下人高贵娇弱到不能打了?”他直直迎上冯氏的眼睛,“姨母,王mama对我不敬,客人看不过去,替我罚她。其实如果客人不出手,我也是会动的,姨母……舍不得?”冯氏觉得意外,卢栎一向冷漠不错,不愿见她没错,可很少会跟她对着干。她目光微转,放下茶盏,微微笑了,“不过一个下人,没什么舍不得的,她既然冒犯你,罚一罚也没什么。不过小栎,你父母双亡,去前唯一心愿就是让你与平王成亲,平王虽一直忙于国事未来过,可年年年礼都不少,显是对你看重的。你年纪渐长,大约明年王府就会来议亲,你若不谨慎,招了闲话引平王生气,这亲事……可就难办了。”这是提醒他不要背夫偷汉?还是用父母遗命,王府权势压他?卢栎静静看着冯氏,一时没说话。“来人,”冯氏招招手,有个穿青色比甲的丫鬟进来,手里端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冯氏让丫鬟把汤药放在卢栎旁边的桌子上,“马上进腊月,平王府的礼车该来了,你该好生养养身子,让人瞧着也高兴。”见卢栎未动,她转了转手上的镯子,脸上笑容不变,“你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替你攒嫁妆,包括你娘的东西,到你成亲时会全部都给你。你好好与平王成亲,我算是完成了你娘遗愿,便是死也能闭眼了。”作者有话要说:☆、反击你娘的东西,到你成亲时全部都给你……卢栎心中微动,缓缓垂下头。或许,这就是冯氏用来拿捏前身的东西。原身不反抗,生生受着,恐怕只想得到生母的遗物。小孩子总是害怕大人的压制,对于前身来说冯氏是妥妥的童年阴影,纵使一点点长大,也不敢过多反抗,只盼最后冯氏能把属于他的东西给他。在这一刻卢栎觉得他能理解前身。如果换了他,小小年纪失去父母,一个人孤独的长大,姨母冷漠,忍饥挨饿,连往昔最美好的记忆都随着长大慢慢消散,他最想抓住的,恐怕就是记忆里父母的味道,拥有他们的遗物,是让他得到慰藉救赎的唯一方法。所以他强烈的期盼着。但是现在的卢栎不会这么想。因为他记起了一小段与母亲做别的片段,他与苗方走的非常仓促,仓促到母亲的衣角都没摸上一摸。这段看起来特别像逃亡的记忆,最后的结果是所有人消失,他独自在这小县存活,好好长大。他虽不知道他是如何到冯氏这里来的,但很明显,他的父母不可能有机会托付冯氏一些‘遗物’。如果真有,大概是冯氏之前与父母交往时互相走礼的常物,不具有什么特别意义。而且,他猜冯氏并不知道他父母‘遇山贼死亡’的真相。冯氏看起来是个极精明的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