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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了一顿。”国字脸被余培明踩在旧伤上疼的脸煞白:“你,你好大的胆子。”余培明挑起他的衣服:“都说你嗜血,这点程度的怎么能满足你呢?好不容易遇见一场,我们总得好好招待你,你回去也好帮我们美言几句不是?”余培明说着,抽出国字脸的长刀,顺着旧伤的印子一刀切了下:“这一刀,给你上次打我的一拳。”国字脸痛苦的挣扎起来,嘴里把余培明的亲戚挨个得问候,余培明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这一刀,给楚天。”“这一刀给许辞。”“这一刀给颜之。“……国字脸躺在地上抽搐,满嘴的鲜血控制不住得流出来。颜之躺在地上,哀哀地看着我,眼里全是祈求。我知道他想着国字脸之前威胁他的话,担心家里的新娘,哪怕他也知道恐怕那个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有一丝的希望还是想争取一下。余培明双目涨红,额前的头发凌乱的散着,他拿着刀在国字脸脖子上比划,国字脸吓得说不出话来,一味地躲。“这就怕了?”余培明拿刀面拍拍他的脸:“你之前不是很享受吗?别急,我们慢慢玩。”国字脸身子一抖,身下竟有黄色的液体泄出,余培明嫌恶地退了一步,国字脸慌忙地往旁边翻滚:“你们疯了!你们都疯了!”余培明抬手就要把唐七甩出去,我抬手立了一块冰墙挡了一下:“余培明,先别杀他!”唐七撞上冰墙又滑回来,余培明非常恼火,他铁了心要国字脸的命,反手一刀一甩了出去。国字脸慌忙地往旁边翻滚,“咔嚓”一声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时间整栋楼都摇晃了起来。像是被一种什么力量用力挤压一样,屋子里的陈设物程烟花式炸裂开来,一时间四处灰尘弥漫,入目尽是破碎的墙皮石块,我正要往许辞那里走,脚下突然一空,整个房间竟从我脚下处裂开,破成两半,我在半空中找不到着力点,只听见许辞叫我名字的嘶哑嗓音,他的手在我眼前挥过,到底还是慢了一步,我仰头看见许辞绝望的脸,接着他像是被什么使劲拽了一把使得整个人往后倒去。在半空中下落的人的时间流速是不通的,在我看来,我正慢慢悠悠偏偏乎乎地向下落,我甚至还有思考的时间,许辞的头上出现了一个莹白的光球,一些黑色的触手从他的后腰伸出,探向那个光球,许辞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他冲我伸直了双臂,直愣愣地看着我的方向,不要命一般地冲我跃下,那一瞬间,我甚至看得清他的每根头发,映着那柔和的白色光芒,像是要把我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圣者,许辞不会知道,那一刻,他对我伸出的双手,对我而言,是一种怎样的救赎。许辞稳稳地落在我怀里,他紧紧抱住我,两只眼睛一个是我熟悉的浅棕色,另一只是那种无机质一般的血红色,他紧紧抱住我的脖子,不顾一切的亲吻我,他身后的触手细长,捧着那枚莹白的珠子,亮盈盈的在我眼前打转。我捏起那枚珠子,轻轻推进许辞的唇齿间,许辞愣了一下,咽下了去,又捧着我的脸亲吻,他的眼泪guntang,我捏住他的下巴回应了几下,笑道:“虽然殉情这种事很浪漫,不过还是活着比较好,你觉得呢?”许辞愣了一下,我解释道:“亲爱的,你再不放开我的手,我们就真的要一起摔死在这了。”许辞脸一红,慌忙地放开我,我一手抱住他,扭腰翻身,抬手不断往周围的断壁上甩出冰锥,借缓冲减慢自己的下坠速度。许辞冲我摇头,他的两只眼睛都变成红色的了:“你这个方法太慢了。”我叹气:“沙库尔,你出来之前能预报一下吗?”沙库尔伸手在我耳边打了个响指:“预报了就没有惊喜感了。”我无奈道:“你这不是惊喜,是惊吓。”身周有温暖的风环绕,它们往上吹着减弱我下降的趋势,让我缓慢而稳当地站在了地上。余培明把唐七甩得简直要开出花来,踩着墙壁几乎垂直得冲下来,颜之比较惨烈,饶是他有着异常的灵活性也耐不住受了伤,正翻滚着往下落,余培明抬头看见他,又折回去,在半空中接住他,翻了个身稳稳地站住了。余培明把颜之放下,又开始四处张望着找国字脸。国字脸抱着一根断了一半的柱子,那根柱子下密集地堆着几个大缸,我回想了之前的路线,那恐怕就是余培明之前搅合过的药缸。国字脸紧紧地抱着那半截柱子,他看我走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得抖起来,哆哆嗦嗦地说:“别杀我,楚天,你小时候我还给你买过糖呢,你还记得吗?”我冲他点点头:“记得,你在糖里面包了毒药,我实在印象深刻。”国字脸脸色变了变:“别别别,我们有话好好说。”我盯着他的腰带,他的衣服之前被余培明翻起来过,现在乱七八糟地敞开着,露出他肥胖的肚皮:“你腰带上的那个挂坠还挺好看的。”国字脸忙把手伸向腰间把那个东西扯下来向我扔过来:“我,我还有好多,你喜欢都给你,都给你。”那个挂坠掉在地上,我并没有上前捡起,那是一枚南珠,拖着长长的穗子,温润漂亮,我还记得它挂在母亲腰间那种飘逸的质感。我慢慢走近国字脸,仰头看着他,这个男人曾经是我儿时的噩梦,他凶残又嗜血,像一只怪物,驱赶得我无处可去,吞噬过我最在乎的人,现在他却挂在一个断柱上,满身凌乱,对我予取予求。我摸着那枚断柱,问他:“是不是现在,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了?”国字脸惨败着脸冲我连连点头,我回头看了一眼余培明,他双手握拳,低着头并不看我。我扭回头微笑着看着国字脸:“那你就去死吧。”断柱在国字脸的惨叫声中裂成两半,国字脸徒劳地在空中虚划着手脚,接着落进了下面的一个大缸中。作者有话要说:☆、古林荫道国字脸在缸里不断地挣扎,那些他之前愉悦地观赏别人受的苦痛,终于落到他自己头上的时候,他就不再那么愉快了,药物顺着他被余培明切出的伤口倾浸进去,他的一只手挣扎着扒住缸沿,黑色的药汁顺着手腕的伤口有生命似的沁进他的手掌,一些丝绒一样的白丝隐隐长了出来,国字脸坐在里面哭号,他大声叫着自己错了,自己真的知道错了。只是知道错了有什么意义呢?我的手脚冰凉,我并没有所谓复仇的快感,我只觉得非常悲哀。更悲哀的是这种事还要持续下去,所有的事情,一环扣住一环,并不是中途叫停就可以退出的。许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