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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很好看很单纯的孩子……你不厚道,勾搭人家。”“切,”詹远帆不屑地说:“什么单纯?他那心眼,比谁都多,只不过那家伙很懂得哈数,知道自己的分量,也了解世事,比你想象的了解多了,所以特别会装B,害得人人都以为他是个无害的良善之人,其实脾气大得不得了,鬼名堂层出不穷。我跟你说,那次你告诉我跟他分手,让我帮帮他,我就好心带他去吃饭,然后说起你,我说也不能完全怪你,很正常的是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都这样,你还算不错的。你知道怎么着,他一脚踹过来,就把我踹翻在地上了,靠,老子长大后,还没有吃过这种亏呢!”欧鹏张大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见詹远帆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这才吞了一下口水:“不能吧……他挺老实的啊,不高兴,也不过皱皱眉头而已。”“胡说!”詹远帆一拍桌子,激动了:“老子没吃过这种亏的,爬起来摸了个酒瓶子就去砸他……”“哈!”欧鹏更加吃惊:“他看不见,你打他,这不是欺负他看不见吗?”“是啊!”詹远帆口沫横飞:“我总不能欺负个瞎子是不是?还是个刚被人甩了的瞎子!眼看着要砸到他的头,老子心一软,手就偏了。”“还好还好……你还真靠不住,早知道,就不央求你帮我照顾他了。”“我靠,你还好意思说?我嘛心软,酒瓶子就从他头边擦了过去,谁知道那个王八蛋,又是一脚,那个快,那个狠,把老子踹得一飞……那个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欧鹏不知道该同情詹远帆,还是该后怕。如果当初自己当面跟费劲谈分手的事,说不定结果会更糟。“我靠,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是瞎子,老子不能欺负他,可是也不能被他欺负是不是?我爬起来就走,开了车子就走。”欧鹏很应景地说:“不是吧,你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回家?”“我管他怎么回家啊。”詹远帆气呼呼地说,嘴角却奇异地翘了起来:“反正不管他,开车就跑,不过就那么一会儿,从后视镜上看到,他就那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头高昂着,旁边围了一群人,对他指指点点的。他反正不也管,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包,拿出钱,摸了摸,跟老板说话……妈的……”“啊?”欧鹏看着詹远帆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知不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起我小时候,后来大了一点,一样,碰到乱七八糟的事,旁观的人指指戳戳,怪话连篇,我就那么站着,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阿劲那会儿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自己。我靠,我要真把他丢那儿,我就太不是东西了,比你还不是东西些。”欧鹏啼笑皆非。詹远帆嘴巴一向不饶人,不过跟他说话,一般都还挺注意。没想到,这会儿,他受到了别人受到的同样的待遇。也许因为他家伙对自己的那份感情,已经完全放下了吧?心里头滋味复杂得很。费劲让詹远帆放下了欧鹏,詹远帆让费劲放下了欧鹏,作为被放下的那个人,欧鹏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心酸……如果有什么人让那个人也把他放下的话……欧鹏轻轻地笑了,有些苦涩。“然后吧我就又回去,招呼他坐下来吃东西……你有没有见过那么脸皮厚的人?我呢,一方面是你托我,另一方面,看他是个瞎子,又刚失恋,着实可怜,不跟他计较。算了,老子忍得一时,过了这晚,不认识他是谁。我正满世界找台阶准备让他下呢,谁知道,他就已经下来了,一点尴尬一点难为情都没有,大模大样地坐下来,开吃!我靠,他那个脸皮,赛过城墙!”詹远帆说得累了,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又补充:“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单纯善良啥都不懂的小孩子……他心里明白着呢……跟你说老实话啊,那时候,你啥,跟他分手,他伤心得不得了,跟我面前,一点都不掩饰。别人,就知道他不高兴,怎么不高兴,愣是摸不到风。其实他也知道,你跟他,没有将来的,可是那家伙,就要耗着……呃……我是不是说太多了?”因为欧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詹远帆擦了擦嘴,低下了头。“啊,不是,很高兴听你这么说……只是有些……呵呵,怎么说呢,嫉妒吧。我还真没有想到,这辈子都没有想到,我居然能嫉妒你……不要见怪哈,是真的。你瞧,我长得吧,比你帅,家庭环境,好像也比你要好。说到工作事业,你虽然有钱,可是出去一说,我恐怕比你有面子。我马上要结婚生子,你呢,一辈子都是,呃,没法子那个的……可是我真嫉妒你,而且,我吧,还嫉妒阿劲。真的很嫉妒。”欧鹏拿起毛巾擦了擦脸,揉了揉鼻子,然后狠狠地拍着詹远帆的肩膀:“你小子……”詹远帆有些张皇。不过看着欧鹏的样子蛮真诚的,便放下心来,低头一想,心里头挺满足的。欧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还有自己跟费劲的事情,完全没有反感,相反,似乎还挺,呃,赞成的,这个让他心情更加不错。当然,他对欧鹏已经没有那种暗恋的意味了。可是毕竟也是曾经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就算放下,也不希望被他讨厌。詹远帆暗自松了口气。真没有想到,自己保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不但被费劲知道,还被别人……等等。不可能啊。费劲知道,那个是没有办法。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很没有防着那个瞎子,口松了一点,然后又要安慰费劲,又不愿意费劲说欧鹏的坏话,馅漏得比较多了一些。而且那瞎子,心眼多得很,日夜相处,要瞒他,几乎不可能。而且自己好像在他面前,从来也没有刻意隐瞒过。可是怎么可能会被别人知道呢?詹远帆越想越发毛。自认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的隐秘,居然这么轻易就被看出来了。如果是因为自我估计果然过高的话,这些年怎么混得过来的?詹远帆出了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问欧鹏:“那个,我那个你的事情,谁告诉你的?难道吧里的人都知道吗?”欧鹏仔细想了想:“呃,你一个朋友,姓崔的,好像也是个老板吧。说实话,那人看着挺俗,不过多琢磨一下呀,似乎挺有来头……”“我靠!”詹远帆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居然是那个家伙!王八蛋,人渣,欠抽的,前世吃屎长大的……”詹远帆叽哩哇啦滔滔不绝地骂了起来,然后顿足捶胸,转过头骂欧鹏:“你他妈的怎么不早点说是那家伙说出来的呢?我靠,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