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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周阳仍旧震惊,看着支票上的名字,低低自语道,“这个……怎么回事……”“一旦被定罪,可能要交一些罚金,我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消息。”王嘉木望向周阳,自然也看到了对方脸上所有的表情变化。周阳拧紧眉头,沉默不语。然后把支票重新放回了信封里。“钱我这里有,还是别欠他什么比较好。”深深叹了口气,王嘉木说道,“上次你从北京回来,精神状态很差,他有来看你。只是我没同意。”周阳想要打断他,王嘉木却做了个手势,示意让自己继续说下去。“其实现在想想,我都怀疑当初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是不是正确的。每次给你打电话,问你过得怎么样,你都说很好。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过得好。”他闭目复又睁开,“遇到困难,我们这边也帮不上。所以你对他感激,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王哥,”周阳说道,“你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样一个人吗?”“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担心你把别人对你的帮助看的太重要。”周寻乐抬头问道,“哥?”周阳摸他脑袋,“你哥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少瞎cao心。先回房间去吧,我和王哥商量点事情。”“不要。”周寻乐闷闷地拒绝,“我都上初中啦,我不要你总是照顾我,我也想给你减轻一点负担。”王嘉木说道,“小乐这边你别太分心,有我在。倒是吴淑芳……现在她还在看守所,没办法见到面,只有律师可以。”顿了顿,他问,“要为她请律师吗?”“这件事我来吧。”周阳阻止道,“不能什么都麻烦你。她毕竟是小乐的mama。”他以前说过,像吴淑芳那样一直赌下去,被警察找是迟早的事。没想到还真是一语成谶。看着手里那个装着支票的信封,周阳陷入了沉默。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他脸色有些难看,匆匆和王嘉木打了个招呼,便独自往家里赶去。用钥匙打开自己家大门的时候,里面的摆设和走前并没有太大区别。他直奔吴淑芳的房间,然后翻找起来。抽屉全被打开,衣服和杂物也被扔的一地都是。但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周阳颓丧的坐在床边,此刻他可以确定,这房子真的被卖掉了。别说房产证,就连户口本都不翼而飞。他简直恨吴淑芳恨到不行,这个家虽说没有多温暖,但却是自己住了两辈子的地方,也是周寻乐唯一的安身之处。结果就这样没有了,连卖给谁了都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又怎样?现在能拿得出几十万来买下这个房子么?犹豫愤恨的时间并没有太长,周阳拿出手机,很快给纪河千拨了个电话。在把事情复述一遍后,纪河千问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去给你后妈找个律师?”“……律师是要找的。”周阳看着窗外被狂风刮得光秃秃的树,目光有些明灭不定,“只是老师……她不是会改变的人,我……”他还是没那么决绝,“我”字说了半天,也没讲完剩下的话。倒是纪河千语气淡定的补充说,“我知道了,我会找一个非常优秀的律师。不过数额这么大,”他强调道,“就算出不来,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好。”周阳深深舒了口气,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他说,“我明白。”“先回北京,你现在待在那里也没用。到时我和你一起去青山镇。”周阳应了一声。临走前,他又和王嘉木还有周寻乐交代了一些事,粗略提了一下大概回来的时间。蹲□,周阳捏了一下自己弟弟的脸,说道,“不要担心你mama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周寻乐点头,“对不起啊哥,总是让你这么辛苦。”“小家伙现在挺会心疼人了。”王嘉木揽着周寻乐笑了一下,又叮嘱周阳道,“这边不用多担心,你别太勉强自己。”******周阳一直不喜欢勉强自己,但实际上,这次他有些犹豫。回到北京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下过了第一场雪。而他站在凯盛大楼的门口徘徊了很久。因为怕被人认出来,所以周阳穿的很不起眼,又戴了顶帽子,架了一副大黑框眼镜,围巾几乎挡住了半张脸。那张二十万的支票,他要还给陆歇。但他下不定那个决心去见他。没有人可以帮自己转交,周阳也想过直接寄给对方,却又担心是否能好好地送到那个人的手里。周阳很少有机会拿到这么多钱,而且是陆歇给的。所以才更想万无一失的还回去。但他站了一个下午,发现还是没法克服心理障碍,最后不得已放弃了。打算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点点小雪又开始落了起来。风有点大,路上的人很少。周阳却偏偏坐过了站。公交车上太安静,他就想事情想到入了神。广播响起后,也不知道怎么脑袋一热,急慌慌的下了车。只余广告灯闪烁的站台里,周阳苦笑,并不是迷了路找不到方向,而是他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他还知道,再往前走几百米就是一片老式住宅楼。那是他未搬家时的住处。也不清楚今天是中了什么邪,周阳突然就萌生了想去那条老街走一走的念头。或许是冻傻了,又有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有些晕乎。路灯依旧破损的厉害,微弱的暖黄几乎要被雪的亮光给包裹。雪花落在周阳的头发和围巾上,又马上化成一滴水珠,隐没了踪迹。以前住的房子像是没有搬进新人,黑乎乎一片。周阳慢慢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因为积雪而留下的脚印在他身后默默的拖长。复又折回。始终只有他自己在安静的重复着这样无意义的动作,不肯离去。在这样的过程中,周阳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然后这些事形成一个小圆点,接着越变越大,占满了脑袋。他也越走越快,像是在和入侵的回忆赛跑,急于甩掉它们。他出了汗,喘气也急。镜片起了雾,他就摘下来扔在了雪地里。帽子也嫌麻烦,围巾被他一手拽着长长的拖在地上,拖出了一条深刻的痕迹。他像是一个被困住的鬼魂,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