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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皇帝躬身为礼,请皇帝好好歇息。那颗丹药既然不会致命,他又给了自己养生术,那么也就是对方想和自己有一段露水情缘而已,于他并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对于一个喜欢用阴谋的人来说,倾慕他而给他下药,并不算过分。反倒是他不配拥有毫无猜疑的感情。他是定会再选妃的,国库空虚而朝臣贪墨,从自己枕边人口中套出世家的境况无疑最快。所有人都以为在他的后宫之中梅妃最受宠,明明有杀二皇子的嫌疑,却能安然无恙,但其实只是因为她家世清白,父亲是一个五品的小官。抄了王家以后,他发现王家的家产竟然胜过十年国库收入,只要多抄几户世家,他甚至能腾出手励精图治。对于别人来说,找自己妻子家人动手过于毒辣残酷,可是国势已然如此,这也是无奈之举。梅妃仗着他的宠爱,胆敢让人下手毒害二皇子,却还以为他不知。就连王皇后也误会是他下的毒手。恐怕许多人都是这么以为的。他身边再无亲近的人,慕容必谦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再凑巧不过。◇◆◇殿试过后,便是琼林宴。新科状元姓周,二十来岁年纪,容貌颇为俊俏,省试时尚书郎沈月白一眼就挑出了他的卷子。沈尚书是先帝在位时的状元,如今不过三十余岁,面容完全没有岁月痕迹,和新科状元并立时毫不逊色。李玄虽是见惯了慕容必谦逼人的俊美,此时看到这种温润如玉般的俊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发现慕容必谦在远处直勾勾地看着那两人的方向,面容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这几个月,除了每月一次固定的房事外,慕容必谦还经常来找他,他也逐渐习惯了慕容必谦的温柔细语。有时他遇到番邦进贡的好东西,也会特地给必谦送去一些,给嫔妃们赏赐时也会顺带想到他。只是知道必谦骨子里极是傲慢,在送去之前都会先行选过。北伐的大军已然得胜回朝,李玄抚恤了牺牲的将士,命人厚葬了王崇义。其实他早已从别的线报得知,王崇义并没有死,只是受伤逃亡。这个消息传到他手里时,他并不意外。王崇义的武勇是当朝第一,不太可能死在他的阴谋之下,但能迫得他远走,就算达到目的。他虽然未杀王家九族,但流放对于大多数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已足够致命。王家是不可能再翻盘的了,王崇义活着,已没有任何意义。或许他会到天牢劫狱,而那里会有陷阱在等着他。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可是在史书上只不过是寥寥几笔。临近岁末时,李玄打算好了和必谦一起,吃些饺子,放放烟花,过些普通百姓过的日子,可是必谦却对他说,要回家一趟。从来没听必谦提起过他的家,李玄不由得十分诧异:「不知必谦家在何方?」「山野小民,不足挂齿。」「不知必谦家中还有何人?」慕容必谦目光深不可测,忽地一笑:「陛下对微臣当真关心得很。」李玄垂下眼:「朕对别的臣子也一般的关心。」朝臣休沐要到正月十五过后才会再次上朝,但实际上没出正月,早朝也只是个过场,基本上都没什么事。若是慕容必谦家近的话,他甚至想到他家看一看,但看他神色表情,完全不想自己知道。慕容必谦忽又温言道:「臣的家在万里之遥,这一次回去想必会耽误我们的一月之期,只是苦了陛下一个月后,要开始夜夜梦到微臣了。」看他脸上露出笑容,李玄不由得有些无奈。如今他对性事也不怎么抗拒,自然不会像当初一样,连续几天不眠不睡。会一直梦到他这件事本身,大约会让他十分得意吧。◇◆◇在离去之前,慕容必谦狠狠和他做了几次,直到他下不了床为止。而这几次的姿势都不重样,让他忍不住怀疑待到开始做梦时,梦境会是怎样的yin乱疯狂。为了避免宫中走水,焰火只能在花园的一个平台上燃放,并且限定在除夕初一那两夜。宫中本就十分寂寥,他还能微服出宫,而嫔妃们就只能守在宫中。他这才发现前番选秀入宫的秀女还没来得及临幸,都快一个月了,他竟然完全想不起来,整天只和慕容必谦在一起。虽说因为废后的缘故,他可以找个消沉的借口不去后宫,但再消沉下去,难免会让群臣怀疑。新科举试时也有武举,从平民中拔擢了很大一部分武官。因着王家的败落,军营中升迁变动很大,如今驻守京畿的天元营是周平将军。李玄请了周将军进宫一叙,委婉地说了自己想要借军营习武的想法,当然不是以皇帝的身分,而是伪装成世家子弟,平时和士兵们的练兵场所隔开,以策安全。而他不在营地时,那里也可以让军官们使用。皇帝重视练兵让周将军十分欢喜,可是微服在军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周将军四十多岁,十分武勇,也并非莽夫,上奏的让李玄刮目相看,只是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不喜与人相争。以前每次和王崇义有所争执,他都会避开王将军的锋芒。所以李玄一看他不情愿,立时变了脸色。周平自是不敢冒犯天颜,无可奈何,只好接受了这个李姓的低阶武官入军营习武。李玄每天下午带着十几个换装了的御林军。从皇宫西侧出宫,去天元营习练刀法枪术。御林军多是承袭而来,武艺高强的不多,他精挑细选的硬弩手仗着强弓和箭阵之利,还被慕容必谦闯出宫去——就连这种三脚猫的武艺也不是在皇宫里练成,何况马术和骑射更需要无数次的练习。他每天上完早朝,匆匆用了午膳,便纵马入营,到傍晚时才一身汗水地回宫。刚开始时周平还十分紧张,怕他伤了自己,站在旁边观看,就差没有手把手帮他拿刀。到后来看到皇帝是真的用心练武,才放下心来。身体的疲倦反而使得精神极度振奋,一个月下来瘦了一些,但身体变得结实了很多。慕容必谦果然还没回来,他便开始夜夜发梦。梦中的慕容必谦比他所识得的那个更邪魅恶劣,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应付。好在有养生功,他不至于因为春梦过多而亏了身体。一天天过去,慕容必谦仍然没出现。他初时怀疑慕容必谦家在极远的地方,所以来回一趟不易,可是再远也该到了。纵是他永远不回来,日子也还是要过去。和以往二十多年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是多了夜夜春宵而已。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会感到不安和担忧,只不过是因为那个人在他心里占了不小的比重,甚至超过了他周围的一切。他绝不会放纵自己变得软弱,慕容必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