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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是细如蚊衲。凤离天一怔,顿时心中开始天人交战起来。这些日子,见到云彧的时刻本就不多,且平时云彧性子也算冷清,就算两人已经惺惺相惜,但多半时候,还是自己主动的时候多,几曾时见过眼前这人,这般哀求婉转的样子?他的心深处,顿时软到一塌糊涂。云彧见凤离天半响不语,才慢慢说道,“我……明日你这一去,就是好几日,我若是跟去了,还有个见面的时候,可……我着实舍不得……”房间内,寂静一片,只听到云彧轻而低缓的声音。凤离天心中挣扎,若是今夜留宿在这里,明日的时辰,赶得及赶不及还难说,最重要的是,自己起身甚早,明早只怕会扰了这人清梦。许是明白凤离天的纠结,云彧突然轻轻一叹,“罢了……我原不该拦住你的……国事要紧,你回宫去吧,我无碍的……”话到最后,蕴含了说不尽的落寞。那说不尽的孤寂可怜之意,让凤离天心头轰然一动,立时做了决定。“梁相福,安排下去,丑时三刻,我们再回宫。”梁相福听了这话,顿时一滞,心中虽觉得不妥,却又不敢说,当下便只能应了,忙不迭的又去安排不提。这边,凤离天匆匆洗漱了一回,就上榻安睡,他单手搂抱住云彧,满面的歉意,“你身子不好,我明日也还有事,只能委屈你了。”云彧面上闪过一抹红蕴,白了凤离天一眼,“你明日要去祭天,这是何等大事,我且是那不知轻重的人。”凤离天哈哈一笑,右手一推,顿时烛火一灭,整个房间便陷入了黑暗之中。两人相拥而眠,心中都是说不出的满足,不多时,凤离天便已经沉沉睡去。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听到凤离天传来的均匀呼吸,云彧心中轻轻一叹,小心的挪开凤离天的手臂,缓缓坐了起来。黑暗中,虽看不清凤离天的面庞,但那个人,他又何须去看,早铭刻在了身体骨髓思想之中,每一处都是那般清晰。也唯有如此,心底的那抹痛楚,才越发清晰深刻。不……不是我故意要背叛你,只恨……立场不同……云彧眼中酸涩,胸口也是痛楚难当,但他依旧避开凤离天,一步步小心的走下榻来,接着淡淡的月色,轻轻的走到一旁凤离天的衣物处,慢慢的摸索了起来。好半日,才找到那个要找的东西,借着月光,云彧看了看手中那不过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牌,心中激烈的跳动起来。就是它了。云彧怔怔的拿着那东西,呆了好一会,才抿了抿唇,小心的将那东西拿到一旁藏起,方才又慢慢的挪回了榻上。对不起……心中默念着,云彧双手牢牢的抱紧了凤离天的手臂,他尽量的将身子依偎在了对方身旁,尽情的吸取着那人传来的温热体温。对不起……最后一次,让我好好抱着你……室内若有若无的呢喃声,细如未闻,而月光下,雕工精美的青铜香炉,却正冉冉升着青眼,那青烟蜿蜒向上,逐渐消散不见。……丑时二刻一到,梁相福便来请凤离天起身。凤离天猛然睁眼,却正对上云彧的双眸,他微微一笑,“你好生安歇,我先收拾。”他匆匆收拾了一回,眼见时辰紧急,便要离去,心头却又突然一动,大步来到床榻之前,看着拥被而坐正呆呆看着他的云彧,突然展颜一笑,“我去了,你好生养身体,等我回来。”云彧微微一震,旋即轻轻点了点头,“好。”他脸上笑容比往日更灿烂些,但眸色深处却隐藏了一抹悲凉,若是平日,凤离天或许会看到,但在这仓促间,凤离天却丝毫未曾发现。看着凤离天离去的背影,摸了摸之前偷偷剪下笼在袖中的一束黑发,云彧缓缓合上双眼。此一别……便是咫尺天涯吧……希望永不再见,那我将把你这一刻的笑容,牢记心头,若是再见,那背叛带来的伤害,你在承受的同时,又将如何憎恨于我?你目光中若是带上憎恨厌恶,那于我,许是不能承受的痛楚……我既然已经自私,那就让我再自私一点……惟愿不见……永生不见……第55章行动辰时,墨玉听到传唤,才进了寝殿。看到云彧的时刻,墨玉就是一呆,虽然才仅仅隔了一夜,眼前的世子爷,似乎竟有了极大改变,之前那股怏怏的病态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行动举止颇有精神,但眉宇间的郁色却越发浓郁。“唤牟先生一个时辰后在书房等我。”冷冷的说完这话,云彧就让墨玉退了出去。墨玉呆呆的应了一声,依言去外院传话,心头却满是狐疑。这两日,世子爷的动作就越发奇怪起来,先是软磨硬泡的让皇上同意将护卫的暗卫安置在府外,之后又故意把自己弄出一副病态来,昨天竟越发夸张的将皇上留在了自己府上,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二字。要知道,世子爷平日里,最讲究的也不过就是规矩二字,就算按捺不住,也多是自己入宫的,这留宿皇上在府邸,可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而这一切,都是牟先生拜会世子爷后才出现的,可牟先生到底是自己人,按理也不会做出什么害了世子爷的事情吧。满心狐疑的想了一路,墨玉还是没能想出个究竟来。“可都安排好了?”一个时辰后,牟先生准时来到了书房,云彧端坐在书桌后方,茶烟蒸腾中,那俊俏的面庞竟有几分看不分明。“一切都妥当了,只等世子爷的消息。”牟先生恭敬的回道。云彧淡淡一笑,将手上的书本往桌上一放,满面的淡然之色,“那准备一下,明晚子时发动。”牟先生闻言,双眸一亮,心中却盘算开来,他试探着说,“世子爷,今晚却不是更好?皇上祭天满城空虚,今晚最是适当,若是明晚,只怕这换防的兵士却要严谨的多了?”他这话原也不错。皇帝走的第一天,定然是最松懈的,过了几日,大家习惯了,便会慢慢的好起来。云彧眉宇间一冷,“你是世子,还是我是世子?我说了明日,就是明日!”他平时性子温和,从不发火,今日这般薄怒,却让牟先生愣了一愣,忙垂手恭立,“自当听从世子爷吩咐。”云彧心中,此时也是愠怒难解。若是依从自己本心,自是憎恨源王无比,那夜的耻辱,恨不得要将对方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眼下凤离天关押源王,原是让他心中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