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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很开心很开心了。”☆、哥哥去哪儿(五)傅霖还要上晚班,穆木多留了会陪她,程言和李冬行先回家去。走出酒吧,程言就说:“我看江一酉不像是没认出来。”十五岁的傅霖就算和现在的样貌大不一样,她和傅松到底还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兄妹俩的关系如果真如她所述那般好,都愿意为了彼此牺牲付出,那怎可能几年不见就忘了对方容貌。李冬行表示赞同:“江老板如果真是阿霖大哥,他肯定心里也惦记着这个meimei,他就算当时没马上认出来,一听有个年龄相仿的女生喊‘哥’,也应该会心生疑虑,仔细确认下才是。”他对旁人的情绪一向敏感,程言经他提醒,也想起来当时江一酉的表情。“错愕,最多只是错愕。”他终于知道那古怪感从何处而来,“就好像有些不可思议,而且,手足无措。一般人如果认出了失散多年的meimei,又因为有苦衷而不打算相认的话,是不是也该有些情绪转变?你看出来这一层了吗?”他双手插在兜里,用手肘轻碰了碰李冬行。李冬行摇摇头。这么说来,江一酉既不像是没认出傅霖,又不像是刻意隐瞒。从他最后当着傅霖的面骂她有病的表现来看,此人要么演戏功夫太好,要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他的确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认识,或者自以为不认识傅霖,甚至压根不觉得自己有个meimei。那个男人从过去的傅松变成如今的江一酉,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原本他那么疼爱meimei,却近四年来音讯全无,真见面了都无动于衷,甚至恶言相向。这些年里,他会不会也……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程言心神一荡,被冷风一刺激,又咳嗽起来。“师兄,你是不是还没好?”李冬行的眼神和话音都很急切。程言哑着嗓子,条件反射似的说:“谁说没好?早好了。”刚说完就又喝了口冷风,咳得更厉害了些。李冬行眉头微蹙,稍有些无奈地低声说:“感冒好得没那么快。”程言愣了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师弟说的是感冒,不是其他事情。一通咳嗽下来,他后背冒了一层汗,那汗水非但不含热气,还冷飕飕的。十二月底的风丝毫不含糊,一刮上来,程言就觉得背上像是糊上了层薄冰,加上喉管和肺腑烧着虚火,内外夹击下就是冰火两重天,刺激得他狠狠打了个哆嗦。这天冷的,连酒吧街上走着的好些年轻姑娘都宁可穿得臃肿些。程言身上的大衣不薄,可领子那儿到底缺了块,风一个劲地从领口往往下钻,短短片刻就叫他困守躯干与四肢的每一处热源丢盔弃甲。他艳羡地看了眼路过的女孩脖子上的那一圈皮毛坎肩,再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脖子,心里生出几分兵临城下自家却门户大开的悲凉感。他把双手从兜里抽出来,互相摩擦几下,再揣进袖子里,试图把那点制造出来的热量匀给冷铁似的胳膊。“师兄,这样可能好点。”李冬行唤了他一声,从挎包里掏出一条围巾,绕上他的脖子。这救兵来得及时,最大的破绽被堵上了,程言一下子觉得暖和了不少。可他低头一看,就发现那条围巾是粉红色的,边上还垂着几颗绒线勾的小草莓,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搭在以往戴领结的位置。程言抓着那条围巾的手蓦地一僵,犹豫了下是否该把它扯下来。“哎呀呀,这可是人家最喜欢的围巾呢。”耳边突然传来李冬行的声音,是梨梨的语气。两人刚刚和解,程言才不想再哄一次小姑娘,当下只能放弃了拒绝好意的打算,勉勉强强挤出了一声谢谢。难怪李冬行宁愿把围巾塞包里都不肯戴脖子上。梨梨嘻嘻一笑,目光欣赏似的在程言身上溜了圈,凑过来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冬行他……”话没说完,她保持着手挽程言胳膊的姿势,突然不动了。李冬行额角冒汗,急急忙忙地冒上来:“……没什么。”程言仍心有余悸:“梨梨想说啥?你可别再惹她不高兴啊。”李冬行松开程言,垂下视线:“咳咳,师兄和围巾挺衬的。”程言先点点头,回头想起梨梨说的是“冬行说”,又瞪了李冬行一眼,努力地把那几颗草莓往大衣领子里掖了掖,走得更快了些。这吹了一晚上的风,程言的感冒又有些反复。咳嗽倒不见得有加重,就是头疼得厉害。程言半睡半醒到半夜起来找药,在厨房里翻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药平时都是李冬行收的。躺着的时候还好,他动了会更觉得脑子里插了把刀似的,随着手脚动作,那利器也跟着在脑子里一搅一搅,搅得他眼前四溅的金星都带了血色。冷汗一身一身地冒出来,最新的那些居然还有点暖。疼痛带来了一阵阵天旋地转,程言扒拉柜子到一半,就扑到了水池跟前,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已经内外颠倒,早就把胃都吐了出来,池子里却什么都没有。他双手撑着水池,脑袋抵上龙头。那块金属就跟冰一样,但他此刻也顾不得冷了,仿佛只要那块冰能使他脑子里的火稍稍退却些,就是好的。大约是程言刚刚翻箱倒柜的动静不轻,李冬行也被惊醒。他一见程言趴在水池边上哆嗦,立刻上前把人揽了起来。李冬行和夏天一样,还是穿着件边都磨破了的短袖汗衫睡觉,可身上还是热烘烘的。程言抓着师弟胳膊,稀里糊涂中带着点不甘心,心道果然年轻些就是不一样。李冬行把程言扶回床上,从自己屋里多抱了床被子过来,给程言盖好。他从客厅柜子里把药箱拿出来,先拿了体温计,想看看程言是否发烧。程言手脚都埋在被子里,抬都抬不起来,只好靠说的:“我没发烧。把那白瓶里的药拿过来,我吃两颗就好。”李冬行照他的话做了。药瓶本身就是白的,瓶身上什么都没有,要么是换过瓶子,要么是包装被撕了,看不出到底可以治什么病。李冬行想起有好几次看见程言在服这个药,心里总有些疑问。程言脖子以下都盖得严严实实,头发长长了些,可此刻脑袋微微偏着,仍没完全遮掉耳后的那道疤。那疤痕原本不起眼,但有的东西,一旦知道它在那里,就很难再忽视掉。吃了药,程言好像没那么难受,闭着眼躺着,呼吸渐渐平稳。李冬行还是什么都没问,关灯关门,悄悄退了出去。第二天程言醒过来,就闻到厨房里传来一股香味。他脑袋已经不疼了,手脚还没什么力气,胃口已经有了。他起床披上外套,走到客厅里,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