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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握在手中明明明明明明还映在我眼中怎么转眼旧了明明握在我双手中怎么却成了空……”明明。溟溟。Punch40十年前,池又鳞的歌声脆亮而骄狂。现在,他那么温柔地呈现歌词中千回百转的曲折。我想起了他哭着对我唱的时候。我也想起了他对我说,他的每一首歌,都因我而起。歌曲渐渐到尾声,直至,最后一个音符落地。舞台灯光转暗,帷幕慢慢落下。池又鳞的身影一点一点在所有人的视野中消失。偌大的体育馆没有躁动,只闻众人低低的啜泣声。我身边的乔诺,也在悄悄抹泪。人群不愿散去。安保人员不得不来催促。或许大家都觉得,多站一会儿,残酷现实的到来就可以晚一点儿。最后,曲终人散。我与乔诺出来时,她还在平复心情。“你不去后台看看自家弟弟吗?”她红着鼻子问。我摇摇头。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我将母亲买的首饰盒送出,乔诺惊喜接过,“这太破费了,请替我好好谢谢阿姨!”同时,我得给她明确的回复。“乔诺。”我直呼她的姓名。她一愣,抬头看我,神情渐渐认真起来。“对不起,我无法答应你。”在池又鳞唱的时候。在他戴着口罩帽子跟我说对不起的时候。在他叫我来听演唱会的时候。在他于车中流泪的时候。更早前,在那孤岛上,他跟我说再见的时候。甚至,在一个早到我自己尚未意识到的时候。我就该明白,今生,哪怕无法跟他在一起,我都无法接受其他人。乔诺的眼里,一点、一点,再次蓄起泪光。她抱紧了手中的礼物,“是因为……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我点头。“其实,我也感觉到了,你总是心不在焉的。……但我还是想表白看看。”她眼里含泪,嘴角却带笑。我只能再一次道歉,“对不起。”她拼命摇头,跟我说没关系。“你喜欢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是个我觉得自己用了几乎一辈子去爱他的人。”乔诺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努力笑道,“输给那样的人,我只好认了。”我伸手替她擦掉还是流了下来的泪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我配不上你。”她一把抱住我,呜呜哭出来。而我能做的,只有提供这个暂时的怀抱,任她宣泄。之后一个星期,乔诺没有联系我,我也不好打扰她。但一个我从未想过、也从未有过直接接触的人,却给我打了电话,约我见面。Punch41我赴约的地点,藏在一条巷子的深处。是一处简朴的小茶庄,未进门却先闻幽淡茶香。店里有一客、一伙计。进门时,我下意识看看表。“你并没有迟到,是我来早了。”已落座的客人看向我。他把标志性的墨镜取下,露出一张俊朗的脸。蒋至尧,“野火”的队长。“请。”他礼貌地朝我示意。“谢谢。”我坐下,无端感到一阵局促。我想,这局促因对方平静但锐利的目光而起。伙计给我们端来热茶。茶明明冒着热气,香味却十分凌冽。“那是雪山茶,请尝一尝。”蒋至尧端起茶杯,先巡一巡,继而小抿一口。因他的动作,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我也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蒋至尧的目光仍未放过我。“请问……”我只好开口。“抱歉,”蒋至尧敛了敛眸色,“我太想好好看一看你了。”我尚未意会,他接着说,“看一看池又鳞心心念念的你。”我心里一顿。他知道。蒋至尧看出我的心思,“‘野火’成团十年,成员大多数时候都待在一起,有些事,不可能不知道。”“……然后?”“然后,”蒋至尧看着我,“我想从你的手里,接过池又鳞。”他说得如此简短而平静,以至于我一时抓不准他是什么意思。蒋至尧的视线偏向茶庄外的街景。“我想,我比你更了解这十年间的池又鳞。……不,应该不止十年。毕竟我们认识时,他才十五岁。”“十五岁的池又鳞,背着吉他,仗着你们父亲与公司老总曾见过那么几面,跑到公司来,说要当歌手,拽得很。本想让他发挥一下就打发他走,没想到在场的人都被他惊艳了。我当时想,我跟他一定处不好,但我一定要跟他组队。”“我们在一起训练了几年,他二十岁时,‘野火’正式出道。”“……他训练时十分拼命,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但他从来不说原因。时间久了,隐隐可以感觉到,他有喜欢的人。他的歌,都是为了那个人写的。”蒋至尧将目光转回我身上,“他曾在酩酊大醉后,默默地流泪,然后小声地叫唤,‘哥哥’。”我的喉头在发紧。“我替他擦掉眼泪,盖好被子,守着他完全入睡。……那天晚上,我盯着外面的天空,看着那一片漆黑,慢慢地,转为深蓝、浅蓝,直至鱼肚白泛起。我想,真是见鬼了,果然我跟他处不好。”“因为,我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停了一会儿,他不再往下说,而是跳跃到现在,“……‘野火’确实打算解散,但不是现在。可我们的主唱说,他写不出歌了,也唱不下去了。”“他把自己收拾得像新的一个人。有一天,他说,他要去留学。他还说,想在走之前办一次个人演唱会。……他唱的时候,我就在后台。”蒋至尧低眼看茶杯,“就在今天,公司也同意我去美国了。”他抬眼对上我的震惊,“……我今天叫你出来做什么呢?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或许,我想近距离看看你;或许,我想对你说谢谢,让他终于死心;或许,我只是想向你炫耀,你不能做的事情,我可以做。”说完,他再次端起茶喝一口。自始至终,他的语气都是平静的。但这最后一刻,他端杯子的指关节处用力得发白。这十多年,他对池又鳞的感情,是否也到了爆发的边缘。从他的角度来看这十多年,是否有不甘,纠结,委屈,愤怒和暗恋的卑微。用情至深,大有人在。若我不能与池又鳞圆满,我能否如池又鳞祝福我跟乔诺那般,看他与旁人展开新的故事。Punch42我准备向学院请假。写好假单时,学校门卫处给办公室打电话,说有一位“龚云潮”先生想见我。我知道他,他是池又鳞所在公司的少东家,负责艺人管理,算是“野火”的半个经纪人。“……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