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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总不能撕破。既然她装得和没事人一样,金瑶也不提那茬,只道:“mama,我赎身要多少银子?”李春花看了金瑶一眼:“瑶姑娘这么有出息了。”打了个沉儿,挑着指甲:“我是花了三千两银子买你进来的,你要赎身,还要加上吃穿用度这些,沉院训练也少不了银子。起码要给我五千两。”金瑶瞪大了眼睛,张嘴结舌:“mama你在逗我玩还是狮子大张口,这么多银子?”李春花道:“这很多吗?卖进这里的价格本就高,想要出去肯定更高。你卖身契在我这,想要赎身,劝你先积个五千两银子再来,以后还会更高。”金瑶听了,心里怒火丛生,别了李春花,金瑶就径直回到西院。来到房里,倒床就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梁钰茜回来,见到金瑶此情此景,不免上去安慰一番:“瑶儿,你怎么呢?”问了两三遍,金瑶将昨晚到现在的来龙去脉一一和梁钰茜说了,梁钰茜心一沉:“mama也使起这样的诡计了,可是被钱迷了心窍。不过也难为你,为了这个,彻夜不眠。”金瑶冷笑道:“我哪里还能入眠,简直就和身旁蜷缩着一条毒蛇一样,一不小心就吞了自己。”梁钰茜道:“你现在是花魁,不知道多少心里盼着那个。以后这样的事情可少不了,你要长个心眼。反正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自己别中计,mama也不能拿你怎样。”金瑶道:“我现在也算明白过了,日后肯定会仔细些。”梁钰茜又嘱咐金瑶:“还有一点要告诉你,平日里别和柔心走得太近了,有什么不开心只管和我说。”金瑶道:“这是为何?”柔心是李春花的女儿,不过都瞒着众人的,只有在院里待得久的人才看了出来。但凡院里来了新来的姑娘,都是灰心丧气的人,一个个寻死觅活的,这就需要人来开导。柔心便担起了这个职责,假冒□□,混进这些姑娘当中,以过来人的身份宽慰劝导她们,让她们步入烟花女子之列。梁钰茜自然是知道的,思索片刻,只道:“这还有什么不知道吗?我们是姐妹,你还和她好,我自然吃醋了。”金瑶也不觉笑了起来,伸手去捏梁钰茜的脸:“你个鬼丫头。”☆、春竹自此每逢有了什么事,金瑶都长了一个心眼,尤恐落了李春花的圈套。这样过了好些天,金瑶跟李春花讲:“近日琵琶弹多了,腰背多有损伤,想去让大夫再看一看。”李春花怕金瑶年纪轻轻伤了身子,连忙让她去看。金瑶得了李春花的令,只穿了一身素色衣裳,面缚轻纱走出丽春院。不过金瑶可不是真去看大夫,而是去探访故友。在街上买了好些精致的糕点,零七碎八加起来,也好几钱银子了。拎着这些糕点,金瑶来到了陈大娘的房舍。进了庭院,扯下面纱。径直走了进去,绵松眼尖,一眼看到了金瑶,连衣裳也忘记浆洗了,扯开嗓子就喊:“窑子里面的姑娘来了,快看,门口站着那里来的姑娘呢!”周围七八个小姑娘头投来目光,有鄙夷的,有惊讶的,有等着看笑话的。金瑶一下羞得满脸通红。“啪”一声,一个耳刮子甩在绵松脸上,春竹看着她脸上泛起五个红色指印,还余怒未消:“每日喂你吃的也是干净东西,怎么说出话来这么令人恶心。”绵松恶狠狠盯着春竹,到底也不敢打回去,当下滚在地上,又发起泼来。春竹也不理会,拉着一旁发呆的金瑶,来到了自己的卧房,将门一关,自个儿红了眼眶:“瑶meimei你受苦了。”金瑶见此情形,哪有不落泪的,眼珠儿不住下滴:“其实meimei过的生活,也没jiejie想的那么苦。”春竹拥着金瑶入怀,柔声道:“到底是那个地方,要看着爷们的脸色行事。只是苦了meimei,在那里委曲求全。”春竹并没有避讳这个,这让金瑶很是欢喜。两人关系好,开天窗说亮话,用不着隐藏什么,金瑶便是喜欢这种姐妹之情。将糕点递给春竹:“我在那里也只卖艺并不卖身,平日晚上弹一些琵琶曲子,其他时候倒也自在。”春竹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两人捏着糕点吃了起来,金瑶又问道:“春竹jiejie,怎么不见翠露jiejie呢?”春竹到底笑了出来:“你翠露jiejie被陈大娘卖到了程家去了。程家你可知道,当地有名的丝绸商,富可流油呢!”金瑶也跟着乐:“那她熬出来了,当个大丫鬟,岂不是算半个主子了。”春竹拍了拍手中的沫:“那也算她的造化了。”金瑶站了起来,看着春竹一身粗布衣裳,头上半点首饰也无,一房子半新不旧的家具,不由感叹:“只是可惜jiejie在这里做工了,到底赚不到多少银子,日子也不算好。”春竹道:“没事,我又不赚银子,每日有的吃有的喝也就罢了。再说你要常来看我,反正陈大娘不缺钱,是不会把我卖了出去的。”金瑶捏着春竹的脸:“我当然会常来看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五两银票,递给春竹:“这是我给你的。”“五两啊。”春竹就着金瑶的手看了,并不肯接。推来推去,春竹到底也没要她的,只问:“你在那丽春院过得到底如何?我也不好前去走动。”金瑶收了银票,将丽春院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春竹,春竹听了,皱起眉毛:“这李春花也忒坏了,为了些银子钱心肝被狗吃了。若再有下次,你只管去和她讲,实在不行,县衙门口的大鼓还在那儿呢。”金瑶叹息道:“这个可难说了,暂时见机行事罢,早知如此,这个花魁不当也罢,或说一开始,我就没那份心思。”春竹道:“无心插柳柳成荫,也是你姿色入了他们的眼。只是我奉劝你一句,若不能狠狠惩治敌人,千万不要露出恚恨,先忍耐在心中,等有了能耐,新仇旧恨再一股脑和他算。”金瑶点了点头,两人闲话一阵子,金瑶便道要回去了。春竹巴巴送着金瑶走出院子,绵松还在那要死要活。两人也不理会。正到门口,陈大娘领着一个七八岁浑身邋遢的姑娘走了进来。不消想金瑶也知道怎么一回事。陈大娘看着金瑶,没了她的契约,也不再是她主子,一时讪讪的不知说什么话。金瑶含了三分笑意:“陈大娘今日肯定很劳累罢,平日也要多休息休息。我这里有还有几钱银子,先给大娘去买茶喝。”从怀里探出买糕点换的一些小铜钱,塞到了陈大娘的手上。陈大娘见她这样,自己也把那些事情抛开到一旁:“我说妹子也是个有心的,还知道知恩图报。当初没把镯子的事情告发,而是送你去了那地方,也是希望你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