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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两排二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严钧。严钧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低头看了看不远处像扔破麻袋一样躺的横七竖八的便衣们。这时,尽头处背对着他的金发男人转了过来,远远地看着严钧,超大的墨镜挡住他小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cao着一口带着极其别扭的外国口音的中国话说:“严博士真是好气度。”严钧这才慢悠悠地把目从摞成一摞的警察们身上拔起来,抬头看他一眼,瞳孔黝黑如藏鬼魅:“装逼装够了?”这外国男人显然对中国的骂人文化还是小有涉猎的,他抿着的嘴唇抖了抖,慢条斯理地举起枪,对着严钧,“不知道严博士是真不怕还是装不怕。”“嘭。”枪响的同时,严钧下意识地躲避,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哼——严钧听出来这是李旭东。他没有回头,眉头却是一皱,这枪不是冲他去的,要不就是他也躲不开。他寒声说:“你是个瞎子!”“哈哈哈!”金发男人一声大笑,“Z老师说严博士是个精通摄魂术的难缠敌人,所以首领把我派来了,我很想知道严博士不用眼睛还怎么控制我?”严钧倒是完全没有拿手绝活让人破了的窘迫,反而因为听他说话死费劲,一脸嫌弃,“你中文是日语老师教的吧,我一句都没听懂。”他以一种“对面随时可能把我打成筛子的人都是肌无力”的迷之自信状态絮絮叨叨地吐槽:“最看不惯你们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还出来显摆的人了,你说你中文说不好你就说英文嘛,大家都是文化人谁还听不懂几句英文了?这两句话让你给说的,比鸟语都难懂,真不知道你何苦来的。”躲在墙后捂着淌血胳膊的李旭东:“……”自认自己不是肌无力的金发男人:“……”金发男人突然用英语说:“拖延时间?”严钧脸色一僵,眯了眯眼,下一秒就出离愤怒了:“我靠,这么听话,让你说英语就说英语啊!我特么四级都没过啊!”李旭东忍无可忍地在墙后面喊一嗓子:“他他妈说你拖延时间!”严钧:“不愧是‘国际’刑警。”“嘭!”金发男人一枪打爆了头顶的灯。“闭嘴。”严钧:“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忍住,”自知理亏的严钧赶紧摆手,“主要是你‘嘴’读的太巧妙了,舌头出门前做离子烫了吧?”抱着哗哗淌血胳膊的李旭东的心里也在哗哗淌血,他绝望地看着手里的枪,有那么一瞬间想给严钧来一枪再饮弹自尽。金发男子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还是忍不住疑惑,他从Z老师那里听了太多关于严钧高深莫测,一身妖术的形容,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像Z老师一样干瘦诡异的老头或者肌rou发达的壮汉,以至于他看到照片都有点接受不能——这个小鬼就是让Z老师避如蛇蝎的人?开什么国际玩笑?等到他好不容易接受Z老师“他是个驻颜有术的老妖怪”的说法,结果正主真身一出来,他的认知又崩溃了!这小白脸除了嘴贱不怕死之外完全没特点啊!难道这就是中国人说的真人不露相?他情感上不相信严钧有什么神鬼莫测的能耐,理智又告诉他严钧这么嚣张一定留有后手,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两相纠结之下,他在切换语言输入法的时候非常给面子的死机了。严钧:“……噗。”严钧:“说英文说英文,你放心我有个国际刑警当翻译。”金发男人半天没说出话来,总觉得真要是说了英语,不就被那小子摆布了吗?可是说中文更是打肿脸充胖子啊!诡异地沉默了十几秒,金发男子彻底切换成了英语模式。“拖延时间没用,既然进来了,就一个都别想走。”一直没说话的李旭□□然沉声说:“我们跑不掉,你觉得你就能全身而退吗?”“我为什么要跑?”金发男人觉得很好笑,“大名鼎鼎的国际刑警,神秘莫测的国安局,被我给一锅端了我还跑什么?啧,真可惜我是个瞎子,要不真想看看那些大人物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脸色啊哈哈哈!”李旭东低骂一声,“疯子!”严钧:“那你还等什么?”金发男人的脸僵硬了一瞬,“你说什么?”严钧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饶有兴致地抱着肩问他:“你怎么还不动手?”金发男子的脸颊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为什么要着急?”金发男人平平地看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毫无预兆地照着地上趴着的五个便衣警察最上面的一个连开三枪,“你看,我如果想杀他,只要打爆他的头就可以了,可是现在,你们看着他的血一点流干,却救不了他,痛苦吗?这比我直接杀了他更让你们痛苦,严博士你说呢?”尽管他大半张脸都被墨镜挡住,可他抽动的肌rou还是将他的扭曲和疯狂暴露无遗。他哈哈大笑着用枪指使着身边离他最近的黑衣保镖,“去,拿个镜子给严博士照照,让他看看他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严钧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身体,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依旧没有醒过来的便衣警察身上一股股往外涌的鲜血。听到金发男人的话,他缓缓抬头,眼中蓄势待发的血丝隐隐地往瞳孔深处蔓延。金发男人似是能感受到他的失态,突然开始神经质地抖动,既像是激动又像是恐惧,他猛地摘掉墨镜,露出狰狞可怖看不出原样的双眼,他举起枪对准严钧,“你们都要死!几千人给我陪葬!我赚了!我赚了!严博士,就从——”电光火石间,严钧的瞳孔猛地一缩——酒吧的每个包间的门都是嵌在墙里的,就在金发男子身后的墙垛处的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影子。“嘭嘭嘭!”连着三声枪响。金发男子扭曲的表情瞬间定格,呆滞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他的嘴角竟然咧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如同地狱第一朵绽放的腐朽之花。他仰天倒下,无声说:都……要……死……☆、爆炸严钧只觉得心脏猛地缩紧,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驱使他以最快的速度窜到金发男子身边,精准地从他耳朵上摘下一个微型耳机放到自己耳边,沉声厉喝:“你是谁!”对面顿了一下才传出以一种似感慨似遗憾的意味不明的语气叫了叫他的名字的声音:“严钧啊,严钧。”“可惜了。”他话音刚落,一阵石破天惊的爆炸声接连响起。“轰轰轰——”严钧直接被这股大力震得撞到一边的墙上,墙壁上一块巨大的瓷砖堪堪擦过他的头拍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