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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见识过的一幕。那时凤清也是赌。那样的赌技,带着自信与气势。在他的映象里,凤清玩赌,也有输的时候,并非如春行所言从不会输,但只有一点,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他!他曾目睹一次,当时他看着那人钱袋中鼓鼓囊囊,又看一群手下钱袋老实凄凉,便抱着侥幸想,他往后还输就好了。当时那些士兵大概也是盼着那人能继续输的,但最后却集体输得分文无剩,落得个提前支取月钱的下场。现在想来,才觉是自己肤浅了。……一夜,就这么溜走了。当黎明到来时,那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是凤清新登基的第一天。圣殿中,十二位长老皆着一样的白袍,白袍宽大,显得身形巍然。长长的两列,皆朝着一个方向。“君上,臣下以为,君上已登基,是时候准备征战人族了。”三长老道。七长老道:“人族众皇会晤所剩时间不多,臣以为,三长老所言极是!”二长老月无殇站出来,正要说话,被凤清扬手制止。他虽一早知道他们有这心思,也知道因云澜说玄帝欲提前结束众皇会晤一事,他们必不会等得太久。可这才第一日便提了出来,是否过于匆忙?“众长老共同管理凤族多年,应该也最清楚什么是对凤族好的,而什么事不好的,有此一议,想必也有过思虑的。可本君看来,人凤之间,已万年光景不曾有过瓜葛,两族间更谈不上什么恩怨情仇,所谓征战人族,却是莫名。”如此,便是拒绝了。“君上此言差异!”三长老道,“区区人族,怎敢统治天下?”三长老神色忿忿,这神情凤清格外熟悉了。凤族的人,似乎都不大瞧得起人族。他对人族并无任何映象,不曾晓得那是怎样一个存在,再看凤族的反应,心里说不得有几分好奇。然他却莫名并不讨厌这个种族,甚至听见他们说人族,心底里还会有一点莫名的柔软。他从没在凤族体会过这种感觉。在凤族待得越久,他反而越觉得自己是没有“从前”的。他们都说他是凤族的殿下,在这里长大。可他却从未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有过一丝熟悉,要说还能有谁让他感觉到不一样,那便是池宵。三长老又道:“君上莫是小孩性子,见不得血!人族之间也未见得有多干净,当年之后,他们自己,还不是打得血流成河,伏尸万里,才分出了如今百国?”这分明是说凤清不懂事了,他需得拿出算得“懂事”的决断!第96章第96章凤清也不怒,他岂会不知众长老为何想征战人族?正如三长老所言:“区区人族,怎敢统治天下?”凤族之傲然几乎是本性。池宵曾和他说过,为这一战,凤族准备太久了。所以他并不盼着自己能三言两语让他们认同自己。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他打心底不乐意也没耐心和他们说理,诱哄。“凤族出世万年之久,人族便是统治天下了,他们也无法把手伸到凤岭来,更干涉不了凤族!凤族便是与人族争得了天下,族中无人,又有什么用?众长老别忘了,如今凤族最大的问题不是地位,而是繁衍。征战之事,不要再提!”凤清说罢,众长老安静片刻。殿中,气氛沉闷。大长老到底还是站了出来。“君上有所不知,人族之间善杀善伐。如今,乃是人族不知吾族存在,但若将来他们知晓了,必以我凤族为敌,不除不快。吾族当先下手为强!”凤清静了片刻,才问其他人:“众长老亦是如此看法?”众人齐齐应声。凤清敛了敛神色,仍旧淡然得很。“诸位长老为凤族担忧思虑了。”众人神色一凝。凤清似不觉,只继续道:“虽是这么说,可吾族乃上古神凤一氏,仙根未除,早已是这九澜之上众凡之间难以企及的存在。人族或许残酷,若有一日知吾族存在,或许难容,但便是难容,他们也得有能力。可如今,一切不过猜想,若吾族只因一个猜想,便血屠九澜,到底不占理。又以天道论,如今的九澜,仙魔两族已殁,吾族作为万兽凤主一裔,自当维护九澜之上的平衡,怎能还主动去破坏?”未及有人说话,凤清已自王座起身,转身,“但若人族当真敢有灭除吾族之意,本君定血洗九澜,叫他们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声掷地而若有声!鲜红的背影透着睥睨天下的狂傲与不容置疑的气势。不容有丝毫反驳!众长老面面相觑,终是垂首臣服。“愿吾尊永存!吾族万代千秋!”——正午,凤清习惯性和池宵两人四处游晃。自空中俯瞰,这万里河山显得壮观而磅礴大气!于是,八方之景尽收眼底,难免也会有些不入眼的景色。如此一片和谐美好的河山中,那一点不美好的暴虐是那样惹眼而突兀。凤清看见那三个套了枷锁的身影时,他们恰好只在他眼中停留了三秒,而后三人就和两个守卫一起消失了。凤清知道他们这是出了结界了,那个地方正好是结界入口。池宵看他停住,便解释,“几日前,凤岭外境被一把火烧了大片,毁损严重,那三个人族便是肇事者。按规矩,得让那三人以血祭天才叫完事。看样子该是今日。”凤清看他一眼,“以血祭天?”“嗯,此事正好由我管的,不过是杀人取血的脏事,只待过了正午便结束了,君上无需在意,我们走吧。”第97章第97章凤清一转脚步,随口一问:“他们一定要死?”池宵道:“若按族规,自然逃不了,只……若君上想留他们一命,自然不可违抗。”凤清停下,道:“那咱们去看看。”池宵应声:“是!”低头瞬间,眼中有流光一闪而逝。——直到出了结界,三人也没能找到机会。三人的脖子和手上套了枷锁,前后更有人守着,逃脱不了,只能被押着往山下走,进了一处山林。直到大约一处山腰,那走在前面的人道:“就这儿吧。”于是几人停了下来。天空中,太阳逐渐升到顶空。鬼九看了春行一眼,意思明显,你想到法子没呀?春行看了看身上束缚的灵藤,又不经意似的看了那两个跟着的人一眼,心中一阵诡异感升腾。按说,从目前为止的一切迹象看来,这所谓以血祭天不是什么大事,否则也不会叫了两个人随便带到山上解决了。可是,就是这样一件小事,这两个执行的人却都一副如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