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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今天居然被两个人给调戏了!很好。无忧一刀下去,干脆利落地挑开骨头的肘关节,平静道:“多谢厚爱。我会好好款待你的,骨头。”这样慈爱温柔的表情,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瘆人啊!然后无忧果然如她所言,好好地、认认真真地、仔仔细细地把它从头到脚解剖了一遍,除了大脑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全部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白花花地躺在桌子上。飘在半空中的骷髅头含泪看着无忧:“主人,您可千万别把我的哪一块骨头给弄丢了……我还不想成为残疾啊!”无忧用包袱皮随意地把一满桌子骨头收起来,脸上没什么笑容:“看我心情好了。”“用不着这么狠吧……”本来主人就已经够不靠谱的了,再做出这种吊儿郎当的承诺,他真的……有可能会被截掉一条腿的吧。只见她平淡地一挑眉:“别这么垂头丧气,有压力才有动力,不狠一点谁知道你会不会尽全力帮我调查啊。做得好的话重重有赏哦。”“……明白了。”空头支票总比没有支票好那么一点吧,否则日后讨债若是一点凭据都没有,她铁定会翻脸不认骷髅的啊。“这城里有结界限制,不能使用隐身术,你最好小心一点,别被人发现啊。”无忧耐心叮嘱,目送这头骨歪歪扭扭地在空中飞行远去,抬手关上窗户,担忧道,“飞成这样子,他究竟是有多久没有打过架了?到底行不行啊?”整整一日,无忧都没有出房间,只是闲适地半靠在软榻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从司命老头儿那儿搜集来的话本子,感叹司命的口味真心是越来越重了。无忧正看至精彩处,忽听有人敲门,便扔了话本子去开门。开门见到的却是小二,无忧笑道:“何事?”此时已是黄昏,晦暗暮光斜斜地从楼梯转角处照进来,房间屋檐的阴影映在光洁的木板通道上,宛如泼上了nongnong的墨水,光影交替之间流转出几分诡异的气息。小二那张极为普通的脸和白天很是不同,表情显得极为僵硬,目光与其说是深不见底,还不如说是呆滞,声音平板得没有任何起伏:“客人,请您今夜不要出门。”这人不对劲得太明显了,无忧微微皱眉,仿佛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哦?”“店内规矩,每逢十五月圆之夜,店内任何客人均不可外出。”他一板一眼,背诵得倒是很流畅。无忧想了想,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关上门躺回软榻继续看话本子。知道了不代表会老实去做,不允许十五夜里出去,难道是因为这城里有狼人,每逢月圆之夜还会变身不成?暮色四合,房间里的光芒寸寸减退。朱红窗柩泛出凉薄的银光,桌上小巧玲珑的羊脂玉小酒杯盛满流转的月华,目光所及之处,透出几分凄凉来。无忧总算看完话本子,吹熄了灯,整理整理衣服,打算出门夜游赏玩一番。刚行至门前便觉阴风阵阵,寒彻人骨,吹得人直发毛。无忧直觉性地提高警惕,缓缓推开房门。吱呀一声,转轴摩擦发出的声音滚落一地,在寂静的月夜里,这令人心颤的长音显得格外清晰。月光依然清澈透明,一切都无甚变化,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太静了,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到。按理说,有人居住的地方是不可能安静到这种地步的,而且居住的还不止一两个人。无忧皱起眉,看了看四周,谨慎地迈出一步。踏出的脚刚刚落在地板上,无忧脸色就突然一变,而后迅速收回那只脚,向后猛退几步,专注地看向门外。刚刚被无忧踩过的地板忽然间渗出大量血液,在月光下红得似曼珠沙华,且散发出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臭气。无忧取出天蚕丝手绢掩住口鼻,面色肃然,镇静地看着那越涌越多的血液,不发一言。臭气熏天的液体流到哪里,哪里就被腐蚀出一个大洞,地板已经只剩下薄薄一层,两个巨大的血字浮现在无忧眼前。止步。掠过发丝的风带着阴森的冷意,血色大字随即又幻化为一张硕大恐怖的脸,血红眼珠直直地瞪着无忧,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血色大嘴勾出一抹弧线,时而又怒吼一般张大嘴巴,露出一口极为锋利的牙齿。那张脸极度扭曲丑陋,又十分的诡异可怖,令人一看便寒至心底,不敢直视。不多时,鬼脸渐渐模糊,血液慢慢消失不见。月夜又重归平静安宁,仿佛刚刚的那些诡异事件没有发生一般,美好得简直令人心醉。无忧暗呼出一口气,关上房门,走到床边,揉了揉额头,而后一拳捶到柔软的被褥上。真是好日子过多了就失去危机意识,居然会犯这种没技术含量的错!明知不对劲,居然还用自己的身体去验证,差点儿受伤,她现在又没仙力,无法自行疗伤,如此行为,怎是一个蠢字了得啊!看来这城里还真是藏了不得了的东西呢。无忧垂眸,唇角勾起一朵绽开的花来。人家都已经这样寻衅上门了,不接招似乎很不尊敬对方啊。无忧不紧不慢地喝了杯茶,吃了好几块点心,这才慢悠悠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纵身跃下。还好房间在三楼,自己身体底子打得也好,否则在没有仙力的情况下,从高处跳下来,就是不死也得去半条命。无忧负手于身后,一袭黑衣隐在如墨的夜色里,及腰青丝随意地缚在身后,随风扬起,也和茫茫夜色融在一起,若是不注意看的话基本发现不了她。深夜的街道无一星灯火,仿佛连空气都在沉睡,若非偶有虫鸣作响,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座死城。前方似有人影幢幢,火光下只见一片扭曲的光影,在地面上映出一个个鬼魅般的黑影。无忧藏身于转角处,眯起眼睛望过去,面色渐肃。排列极为整齐的一行人,人手一支火把,火焰非温暖的明黄色,而是晦气的蓝绿色,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极为阴森,映在执火把人的脸上,衬得那张面无表情的木偶脸愈发诡异。火焰时而蜷缩时而升腾,仿佛是一个有生命的怪物在张牙舞爪地冲人咆哮,可怖得很。不过在地府待的时间久了,无忧对此种情景早就免疫了,不觉其有何不对。但这上百人举着鬼火夜游古城可就有点儿不对劲了。无忧细细一想,眸子紧盯着那队伍,躲在建筑物的阴影里悄悄地跟了上去。午夜,依然寂静如初。上百人的队伍,无呼吸声亦无脚步声,所有人都脸色木然,双眸空洞,无一丝神采,形容枯槁,仿佛被人抽尽了生气,只余下这空空的一副躯壳。无忧远远地落在后面,不敢过于靠近,以防有变。这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