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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腾皱着眉,快要发作,又听容六心满意足地说:“马果然有灵性,它一定是知道我是你darling……”肖腾勃然大怒。马买下来已经很久,但自己没骑过几次,骑师如何训练他也抽不出时间来关心。而这家伙显然已经堕落到有奶就是娘,吃了容六几块糖,就恨不得倒贴上去。虽然到手不容易,但对他不忠诚的东西,他立刻就在想着把它处理掉了。Dream抖了抖鬃毛,又蹭到肖腾手心里去,讨好又温顺地。马是很敏锐的动物,觉察到不祥,不会吵闹,只会异常老实,千依百顺,小心地想要换取生机。肖腾被它蹭了一会儿,哼一声,戳戳它额头。马匹那富有感情的大眼睛,修长稀疏的睫毛,简直跟人类一样。据说是很忠诚而通人性的宠物。肖腾皱着眉,还是抬手摸一摸那梳理得光滑的鬃毛,“它真可爱,”容六摸着Dream,又看Glory,笑道,“样子很漂亮,不知道骑起来是什么感觉。”肖腾眉头微微一动:“你想试?”容六看看他,笑了:“亲爱的你不会是想摔死我吧。”“既然这么说,那就不必了。”容六又嬉皮笑脸起来:“亲爱的如果想看,我就是摔死也甘愿啊。”肖腾不计较他的废话,只冷着脸,把Glory牵出来。马一觉察到容六靠近就很不安,眼神都变得凶恶,看它上缩的眼睑就知道它要发怒,容六再近一些它便往后踢着示威。容六接过缰绳,它立刻抬头昂脖,鬃毛都竖起来了,一副意欲行凶的模样。容六笑着说了句:“果然好像。”而后利落地踩了马镫翻身上去。Glory的性子暴烈,除了肖腾和骑师,没人近得了它。这下被陌生人碰了,顿时犹如屁股上挨了一刀一般,暴怒着又踹又跳,拼命要把容六掀下去。闹出的动静让马场上的人都把眼光转到容六身上,他身下的马匹状若癫狂,不颠下他不罢休的凶煞跑法,看得大家出了一身冷汗,肖腾只冷冷看着,不知不觉双手抱胸。Glory绕着马场发狂一般跑了数圈,中间不停地变着花样要容六不好过,深刻且鲜明地向众人表达了它对容六的厌恶和抵触。想要缓住马匹把容六救下来的工作人员也一筹莫展。这死缠烂打和怒发冲冠的过程相当漫长,等着一干人眼睛都直了,最后Glory才汗湿着精疲力竭,打着响鼻小跑回来。容六一脸一身的汗,喘得厉害,到了肖腾跟前,略微吃力地翻身下来,一手搭着马匹湿答答的脖颈,一边摸摸胸口,朝肖腾笑道:“这就叫缠功。”肖腾被他笑得起了一背鸡皮疙瘩。总算不必目睹血腥场面,旁观者们松口气之余也庆幸万分地鼓了鼓掌,捧容六的场。肖腾掉转眼光不理会容六,只阴沉地看着那匹不争气的家伙。而Glory又打了个响鼻,丢出一个跟他极其相似的冷眼。肖腾虽然很不舒服,但实在也不能苛责。容六粘糊糊的像块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他这个有勇有谋的大活人尚且甩不掉,那一匹畜生还能有什么能耐。好在它很有骨气,容六再去摸它,它也不至于变身小羊羔,照旧不太耐烦的样子,精疲力竭地急躁着,总要找机会踢一脚。容六不以为意,依旧冒着被踹的危险喜滋滋地试图去亲近它:“它早晚会听我的话的。”肖腾冷冷地:“容少爷这么喜欢,莫非是要我将它送给你的意思?”“那不用,”容六笑容真诚,倒不是在客气,“我在加拿大牧场有四匹了,昨天刚添了马驹呢。还准备再配种,马丁兴旺哟。”那你还来sao扰我的马。“我其实对策马飞奔没很大兴趣,但驯服是很过瘾的事啊。”恶趣味。肖腾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容六在马会吃了晚餐,在餐厅里肖腾也总算意识到自己会相信容六说的“没朋友”,那真是活见鬼。这家伙分明就是百搭。只要对方是个活的,他就能攀到交情。男女老少都很喜欢他,所到之处必然一片愉悦的笑声,几个人聊得喜笑颜开,连性格乖僻得跟肖腾有得拼的宋家老头都允许容六跟自己孙女说话。容家如果家道没落,他改行去当交际花想必会前途光明。肖腾想到自己在那一脸讨喜笑容的男人手上吃的闷亏,就捏紧手指。花蝴蝶四处乱洒花粉,飞了一圈又翩然飞回来,端着餐盘在肖腾耳边罗嗦道:“亲爱的,怎么不过去跟大家一起坐?在这里很冷清啊。”肖腾不予理会,自顾自用餐。容六歪着头,想要由下往上研究清楚他的表情,端详了一会儿,雀跃道:“你在吃醋吗?”简直比地球即日爆炸还要匪夷所思的猜想,肖腾愤怒地又起了一背鸡皮疙瘩,终于忍不住开口冷冷道:“你做梦。”肖腾太容易被激怒,对反应不够敏捷的人缺乏耐性,为人白目的更是只会赢得他一个冷笑。以他这种习性,玩乐休息的场合,不想自讨没趣的,对他多是能避自避。也只有容六喜欢玩老虎尾巴拔毛的把戏。“我交际也是为了你啊,”容六做辛酸贤惠状,“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搭档耶,你主内,外头就由我来打理吧……”肖腾的叉子“哧”地插在容六面前的鱼排上,很有入木三分的水准,总算让他笑着闭上嘴。从马场回来,肖腾的日子倒是变得好过了。容六把大半心思都放在那匹桀骜不逊的马身上,他那满满的行程表也算帮了他,他忙碌起来,容六便跟不上他的节奏,没法缠着他,索性找别的乐子去了。在他看来,容六生性懒散,时常睡得爬也爬不起来,好逸恶劳,不务正业。是个信奉及时行乐的世家子弟,只会去sao扰他的马,根本一无是处。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反倒令他愉快。要收拾掉一个玩物丧志的纨绔子弟,对他来说需要的顶多只是时间。那两匹马白白被容六消遣折腾,他虽然有些微心疼,但毕竟只是畜生罢了,只要能分散容六现在的精力,让他自己免于被sao扰,他就不干涉。这回肖腾把缠着赖着要跟他出门的容六一脚踹在家里,自己去海外出席会议。数日之后他回到家,进门看得一切照旧,知道容六并没有趁他不在的时候闹得鸡飞狗跳,略微欣慰,但更多的是失望。走的时候他想过,他那几个孩子都在叛逆期,连他都未必治得住。这种年纪的青少年个个浑身是刺,容六要跟他们相处,日子不会太好过。他对容六有顾忌,小孩子可没有。无论是谁欺负了谁,只要闹出事来,他就有理由正大光明地把容六请出家门,挑一个离家最远最远最远,下山要开车一个小时的山顶别墅来安顿。佣人接了他的行李和大衣,肖腾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事?”得到“一切都好”的回复,仍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