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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硌屁股。他说,你要抓抓前车主,抓我是冤案。次日下午,受制于羁押期限,姓毛的被放出去。一个小时后,分局指纹比对结果通知下来,尽管姓毛的右手指纹不清,但警方掌握的至少四个入室被盗现场,留有姓毛的左手指纹。可惜,姓毛的已经消失在人海中。伊谷春和辛小丰扼腕。最后证明,侥幸脱逃的姓毛的,不是一般小偷小摸,而是一个服过消防兵役的江洋大盗。他擅长徒手攀爬高楼排水管,精通门锁。他的作案频次、效率令人惊叹,几次被警察围堵,还是成功脱逃了。但最终,他还是落到了辛小丰手中,只是捕获他的关头,辛小丰自己的运也走到了致命的转折点。这是后话。比觉领着尾巴在医院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杨自道在大街上奔忙拉客。在银行中心门口,客人下车时,很意外的,痛经女孩背着一个大手袋,奔跑过来。她hi——hi——hi笑着拉开车门,说,太好啦!老天有眼!我爸有事走了,我还要去领新的身份证,你就从天上掉下来啦!走,送我去高桥派出所。杨自道笑着说,傻妞,的士车到处都是。我就是喜欢碰到你呀,女孩说,包整个丢了,所有的证件、手机卡都要一一重办,麻烦死了。本来让我哥代劳,他一天拖一天,天天都是今天没时间。今天我老爸陪我,才取了银行卡,他们厂里就来电话说有事,又把我丢下了。爸爸有车是吗?我哥也有。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开呢?不会开是吗?会。他们不让我开了,说我赔人家的钱,比打的更多。杨自道笑。我哥说我脑神经和手脚运动神经还没有连接利索,所以,我想打方向二十度,我的手只打了五度或者五十度;我想刹车也不一定能刹准,最后那次撞车,是前面的车突然刹车,我也赶紧刹,但是我的脚去踩了油门。杨自道笑得咳嗽起来。我觉得你的技术不错,心地也还凑合,所以,你当我司机我还是比较满意的,我哥我爸妈也同意。杨自道说,其实,开车这东西,不过是熟能生巧了。算啦,他们两个自私的家伙,也不喜欢我抢他们的车开,我家又没钱再买车。我的买车份额,已经预算为打的费了。我妈说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你昏倒那天,为什么不打的呢?打不到!高峰期!我爸在岛外开会,求我哥,他正忙着让我自己打的。本来有一辆空的,可是我肚子痛得直不起腰,根本抢不过别人。不明白你这样的人,怎么能通过驾考?Hi——hi——hi——女孩缩着脑袋笑,不想回答。野培出来的吧,肯定不正规。是正规的!不过我哥那时候不知道我学得这么糟糕,以为我太紧张才老考不过。是他让同学帮忙我通过考试的。那是我第六次路考,我一上车,交警考官就板着脸跳上来,我心惊胆战地开过了单边桥。板着脸的考官说,你是伊谷夏吗?我说是呀。他说,好,下车!我还以为我名声坏到他都不想考我了,我发着呆。他说,以后上路小心点。考试结束。天哪!你不知道,当时我狂喜得想狠狠亲他一口!半坡起步、打八字、定位停车,还有那么多恐怖项目,我统统不要考啦!我的天啊,我过啦——咦,你后面座位有个小包——车流很湍急,杨自道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看不到。那个叫伊谷夏的女孩,把自己的大手袋扔脚下,竟然爬起身,从前座翻扑到了后座,又爬跨回来。这时候,车子也快到了高桥派出所。女孩手里是个男士黑色夹包,一本书大小,里面有个蓝色磨砂皮的法院系统通讯录,一个充电器、一串钥匙、一个红包。拉链内侧袋里,竟然还有一叠钱,看女孩拿在手里的厚度,杨自道估计在六七千元的样子。伊谷夏又高兴地掏出了红包,里面有两百元。红包外面写着白头偕老,常胜贺仪。伊谷夏说,拾金不昧,你平时昧不昧?杨自道的脸一下子涨热了。啊哈,心里有鬼!你想黑了这个钱?杨自道不知如何开口。从业这么多年,他已经不知道捡了多少客人遗忘物,各色物品、钱包、手机,手机越来越多。只要他发现,他一律上缴公司,为此他成为公司对外宣传自己队伍素质高的典型。有次捡到IBM笔记本电脑,他因为知道客人的去向,他把笔记本送回客人所在酒店。喜出望外的客人,掏出了好几张美元使劲塞给他。那位不知哪个国籍的客人,通过翻译说,如果他没有这个电脑,他根本无法参加一个重要会议,等于自来了。杨自道谢绝了那钱,笑笑也就走了,不料那客人自己追到车边,把钱塞进汽车就挥手大步走开。里面是四百多美元。那一次,还是水手的比觉正好跑船回来,三个人逛大街,一人挑了一双好皮鞋,然后到海鲜楼大吃了一顿,因为喝多了,比觉和小丰在沙滩上打架,杨自道后来也加入。一场混战的结果,是有人报警,三个人用残余的最后一点清醒,都逃跑了。损失了三双新皮鞋。后来只好又买了三双中档的鞋子,把钱用光拉倒。杨自道、陈比觉、辛小丰比普通人更清醒地知道,钱财身外物。但今天,当伊谷夏说后面有包时,杨自道就希望它里面有钱;女孩没有找到夹层那叠钱时,杨自道还感觉失望;当那叠钱被女孩抽出来时,他顿时心底飞出彩虹。职业经验告诉他,副驾座的遗忘物在司机的视野里,司机应该负全责。但是,后排遗忘物随时可能被其他上下的客人悄悄带走,也就是说,后排遗忘物的士司机无法负责是说得过去的。女孩狡诈地笑着,说,等着,我先进去拿证。等我回来分赃喔!不许逃跑!女孩进了派出所大门,杨自道把那个包再次打开研究。他估计失主是个法官,不过,刚才既没有法官制服的人上车,也没有到法院下车的客人。单身的客人都是坐副驾座。究竟哪一个人像是失主?杨自道懒得想了,有一点很明确,他今天很想把这钱昧了,先不说借吧,因为现在和可以预料的未来,还钱之说有点自欺欺人不切实际。杨自道翻着通讯录,封二居然夹个小字条:兄弟两人一般高,一天三餐练摔跤,吃得再好也没用,从来不见它长膘——打一个餐具。是个谜语,一个孩子出的谜语。尖尖的铅笔写的字,十分孩子气。杨13作者:须一瓜自道一看到它,就想到尾巴,因此他断定,是个小女孩写的。也许就是这个叫常胜的人的女儿写给爸爸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