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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道:“板正也没什么,只要不是读书读傻了就行。我看许仕英虽然有些书呆,但人情世故还是懂得的,礼数出周到。想来许家世代书香,自有教孩子的一套方法。咱们也别理会了,还是先写信回京,让他们做好准备,等许表哥到了就多加照顾的好。”张氏被她提醒了,祖孙俩坐在罗汉床边商量着要如何写信不提。许仕英带了几个本子回去,当晚就拿给祖父许崇伦看了。许崇伦是正经科举出身,学问也好,自然不是不识货的人,一翻那些本子,就知道其珍贵处,连忙问孙子是哪里来的。许仕英照实回答,许崇伦听了便叹道:“他们祖孙原是厚道人,你祖母待他们本来只是淡淡。既然他们有意交好,我们也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次日便打发家人护送孙子快马回家,将本子交给了许沛钊。许沛钊听了家人转述的父亲的话,心里也十分重视那几个本子,回头跟母亲赵元娘说了。赵元娘当时没说什么,沉默片刻后,便让儿子孙子退下。她在屋里坐了半日,便叫了人进去,拿出一封书信,命家人尽快送到东昌府,交到赵玮手中。若是广平王的船队已经离开,那就追上去,直到建南侯赵玮亲手接到这封信为止。她的运气不错,许家家仆到达东昌的时候,广平王一行正打算起程。他们在东昌逗留了两日,补给了许多东西,高桢还趁机拉上赵玮赵琇往附近几处名胜游玩了一圈,买了不少当地的特色小吃,什么空心琉璃丸子、蓼花、八批馃子、陈井馓子等等,吃得他们腹饱肚圆。高桢还悄悄给赵琇塞了一包点心,据说名叫“鸳鸯饼”,其实就是面饼里头夹了rou馅,还有许多葱,怪香的,因为是成对出售,所以起名叫“鸳鸯”。这名字本没有什么,赵琇吃着也挺喜欢,就是高桢偷偷塞给她的举动,反把一件正大光明的事弄得有暧昧了。她吃着饼,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怕叫祖母和哥哥知道。张氏打发了小丫头来唤她过去。赵琇连忙洗手漱口,还让柳绿打开窗子给房间通通风,免得鸳鸯饼的味道留在房间里,叫人闻出来。到了张氏的舱房,她发现张氏与赵玮都在,屋里并没有旁人,他们的神情都十分严肃。赵琇有些不安,便收了笑:“发生什么事了?”赵玮抬头向她看来:“姑妈回了封信,为借书之事向我们道谢,顺便告诉了我们两个消息,都跟咱们家的亲戚有关系。”他顿了顿,“不是好消息。”赵琇皱起眉头:“是哪家亲戚?”想起济宁离东昌不远,难不成是蒋家和赵湘?但赵玮的回答却出乎她意料之外:“是米家。”☆、第四百四十五章米家米家,是赵玮与赵琇兄妹的母亲米氏的娘家。两家本来应该是极为亲近的关系,但当年米氏遇难,米家除了几门远亲住在江南一带,曾派了代表来上香吊唁外,身为米氏亲兄弟的米大舅根本就没有动静。那时候他在蜀地为官,路途遥远,兴许是消息不灵通,又或是没来得及打发人过来祭拜,但若真有心,派个家人来代为致意还是没问题的。可是他没有,此后十余年,也不曾见有书信礼物到奉贤赵家老宅。他如此冷情,赵玮赵琇也不会用热脸贴人的冷屁股,两家便就此断绝了往来,直到赵玮得袭建南侯爵为止。赵玮成了建南侯,兴许米大舅离得远,事隔数月后,才有一封祝贺兼叙亲戚情份的书信被碾转送到赵玮手上。赵玮已经习惯了这位舅舅的冷淡,也没把这封信太当一回事,谢过捎信的人,托他给米大舅带个口信去问声好就算了。他们兄妹当初落魄时,没有感受到这位舅舅的关心,如今风光了,对方贴上来,他们也没必要太过激动。若是当面见到了,照礼数行事就好,却没必要太过亲近。其实说起来,米大舅与米氏也不是一母同胞。米氏是元配所出的独生女儿,米大舅则是继室所出。米氏幼年失母,一直跟着祖母过活,也是祖母教养长大的。后来祖母去世,她到了继母手里,就没过过几年舒心日子。只因她祖母与张氏娘家有些渊源,还是远亲,张氏幼时曾得她看顾,为儿子择媳时,看中了米氏性情温婉。又是故人之孙,便做主定下了这门亲事。那时建南侯府还风光得很,赵焯学问又好,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秀才,前程大亮。米氏的父亲又不傻,自然爽快答应了亲事,准备嫁妆时也没小气。几乎把半副身家都给女儿做了陪送。可惜后来米家外祖父去世。米家就交到了米氏继母和继母所出兄弟米大舅的手上。那时因有建南侯府在,米老太还要靠着亲家为自己的儿子谋前程,也曾下力气笼络米氏。一年四时节礼不断,平日也时常送东送西,每月都要上侯府看望米氏两三回,顺便沾些油水。老郡公那时以为她是个好继母。看在小儿子小儿媳面上,叫人为刚考中同进士的米大舅谋了个成都知县的缺。米大舅就带着老母妻儿上任去了。蜀地虽离京甚远,却是繁华富庶之地,他在那里很是发了几笔财。又因有侯府做靠山,等闲的官员都入不了他的眼。哪怕是知府,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旁人畏惧侯府威势,心里虽恼火。却也忍让他三分。可惜好景不长,郡公爷忽然去世。庶长子赵炯袭爵,米大舅就没了靠山。那时候他那些上司同僚就开始看他不顺眼了。等到赵焯与米氏去世的消息传来,那些人终于没有了顾忌,开始想法子整治米大舅。米大舅素来有恃无恐,做事也不严密,被人抓了小辫子,费了好大力气才摆脱了麻烦。蜀地任上所得,已经用去了一半。剩下一半,则叫他用来打点上头申请调离了。成都附郭,知县与知府同在一城,事事都不得自在。他倒也不蠢,知道得罪的上司太多,他又还有小辫子没叫人揪出来,继续留在蜀地,绝不会有好结果,因此费了大力气,远远地调走了,落在一处穷县,苦熬了几年。自那以后,他倒是按部就班老老实实地做着官,缓慢往上走。即使心里还爱贪,因没了靠山,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免得叫人告了。那时他的境况除了有个官的名头,并不比在家时舒适富足,心里对死去的jiejie就生出了怨恨。俗话说得好,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成都附郭又附城,jiejie米氏居然给他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做知县,简直就是在害他!如果换了别的地方,又怎会有那么多上司与他过不去?他不反省自己行事傲慢,仗着有好亲戚就到处得罪人,又贪心不足,拿了不该拿的钱,反而把责任都怪到jiejie一家头上了,自然不会有心情去关心外甥。而家境平平,则令他行事吝啬了许多,索性与亲家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