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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话,感觉身上凉了一些,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安分了下来。她换了一个姿势,小家伙连忙动起来,肚皮歪了一些。男人腾地瞪大眼睛,惊喜道:“娃在动!他在动!他肯定是听到阿爹来了,所以很高兴!哈哈哈哈!”“你闭嘴!”阮悠低喝:“大半夜吵什么吵!你立刻出去!”男人捂住嘴巴,转而放下手,讨好道:“我一会儿就走,给你和娃扇一会儿风,等你舒坦了,我立马就走。”阮悠白天打理盐田的生意,又挺着大肚子,本来就有些累,人一凉快,孩子不闹,整个人昏昏欲睡起来。“你走……我要睡了。”第一千三百五十章抢来的新娘(五十三)男人压低嗓音,带着浓厚的磁性。“你先睡,你一睡着,我就立马走。”阮悠实在疲乏,靠坐在迎枕上,清风凉凉,很是舒服,不知不觉便睡沉了。蒙尔涵嘴角上扬,手中的大蒲扇并没有停,仍保持原来的幅度。看着本来娇小的她,要挺着一个这么大的肚子,他心里满是心疼。早些时候,见她辗转不停,不住扶着肚子,找不到一个姿势入睡,他真想抱她在怀里睡,让她靠着自己。要不是她对自己那般坚决态度,又怕她生气,他早动手抓她进怀抱了。师父说得对,过犹不及。他慢慢来,转移她的注意,她就会不自觉放松自己。很好,以后就这么办吧!暗沉中,他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很是明亮。……阮悠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有些恍然——她竟睡了?!对了,他呢?!她警惕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床沿上的蒲扇,别无其他。身旁服侍的人别无任何异常,显然昨晚他的到来,并没有人知晓。不知为何,她松了一大口气。用过早膳后,她吩咐道:“去请慕容师父过来。”很快地,慕容丰过来了,恭敬作揖叩拜。“不知殿下找微臣有何吩咐?”阮悠眼神微动,问:“我让他今天一早便得离去,他离开了吧?”慕容丰扯开笑容,语气殷切:“不瞒殿下,涵儿保护娘娘出宫的时候,胳膊受了伤,我们一路赶过来,并没任何机会养伤。近来天气又炎热,他的伤口都化脓了。云兄早些时候帮他看了,说如果不再医治,可能整条胳膊都会废了。”“这么严重?!”她闻言皱眉,忍不住想起昨晚他扇大蒲扇的样子。“师父,他是哪一只胳膊受的伤?”“左臂。”“那现在可包扎好了?”她问。慕容丰解释:“刚才重新用药水洗了伤口,重新包扎了。”接着,他语气很是无奈乞求:“殿下,请你看在微臣的薄面上,让他暂时留下养伤吧。”阮悠轻咬下唇,转而道:“让他待在左侧厢房,不许他靠近我这边。”“是,殿下。”慕容丰连忙叩谢,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回去的时候,莫聪正在给蒙尔涵包扎伤口。他半趴着,呼呼大睡,鼾声轻轻。莫聪嘀咕:“就这么点伤口,天气又闷热,越包就越不容易好!”慕容丰无奈摇头,笑道:“他巴不得能不容易好!反正你给他包上就是了!”一旁的莫明嘿嘿笑了,道:“这可是大师兄费劲想出来的苦rou计,懂不?”“哦哦哦!”莫聪恍然大悟,笑着缠多几条纱布,将蒙尔涵的整条胳膊,包得肿肿的。阮悠见天气炎热,便没去盐田。盐田那边的生意已经稳定下来,她把账目都交给了云半仙,让他接手。她去看娘亲,见她休息一晚后,脸色好了许多,整个人温婉照人,仍是美艳得很。婉贵人扶住她,看着她的大肚子,欲言又止:“悠儿……阿涵壮士昨晚来见我了。”她皱起眉头:“别听他胡说!过几天他的伤好了,他便得回北方去。”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抢来的新娘(五十四)婉贵人低声:“他将你于他之间的事,都一一告诉了我。他还说,他是真心待你的。”“胡扯!”阮悠道:“你别信他的话!”他的真心是建立在他一己私欲上,如果这算是“真心”,那便是侮辱了这个词。婉贵人见女儿生气,轻抚她的肚皮。“悠儿,你还得多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阮悠拉住她的手,柔声:“我一人也能养大孩子,现如今,我有几位师父帮忙,还有这么多的服侍人员,你不必担心。”婉贵人眼睛红了,掉着泪水。“悠儿,你不懂……你是我一人亲手养大的,你不曾尝过孤儿寡母的难过……早些时候,老魏王还在,我们的日子很是富足,那便容易些。可他死后,我们饱受欺凌。”阮悠帮她拭泪,解释:“今时不同往日。娘亲,我们已经脱离魏宫了,现在有几个师父帮忙,手头也很宽裕。”婉贵人摇头,问:“你难道忍心孩子一出生就没父亲?孩子何其无辜啊!““这个——我没想那么远。”阮悠哄她道:“等他大些再说。”婉贵人忍不住又道:“你若给孩子寻一个后爹,那他可能不会厚待他。血浓于水,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他极可能不会疼爱他。”阮悠一愣——这个问题她至始至终,从没想过。“娘亲,现在复国大业仍遥遥无期,孩儿没想那么多。我现在才十六岁,人生还很长,不必现在来纠结这些。”婉贵人语气嗔怪:“这你就不对了!你既然不肯理那个阿涵,那你总不能一辈子不成婚吧?复国大业遥遥无期,难道你的婚事也要遥遥无期?!”“暂时没空想,也不想去想。”她道。婉贵人拉住她,语重心长道:“既然他愿意痛改前非,改过自新,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吧。一辈子也就几十年光景,真心人难得啊!”阮悠摇头,心里微微烦起来,道:“娘亲,暂时别说了。云师父找了几个奶娘,还有几个稳婆,我想过去看一看。”婉贵人站了起来,道:“我陪你去吧。”她拒绝不了,只好应允。不过,娘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下了药,一路上唠唠叨叨,说的都是他的好话。“他算是娘亲的救命恩人,一路上对我照顾有加。”“他性格豪迈,说话偶尔耿直了些,不过这样的人简单明了,比宫里头那些表里不一,满心肠弯弯曲曲的人好多了!”……傍晚时分,她再次在侍女的陪同下,来到沙滩散步。海风清凉,海浪涛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