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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您,女儿不得让人欺负了去?就像这回……我在曹府住着难受,又想不到法子脱身,还是父亲出面将女儿接回家来。”“也是为父将你送去康平的,是为父之过。”“不说这个,父亲看看我今日练的字,可有长进?”郁夏将放在手边那几页纸拿起来,送到郁子孝面前。郁子孝摇头笑话她,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除非是初学,练字哪有突飞猛进的?嘴上这么说,还是将几页纸都看过,边看边点头,他看起来十分满意。说这笔字已相当不错,比府学里许多学生也不差什么。郁夏有一丢丢得意,她笑了笑,说:“您是府学里的先生,我是先生的女儿,我自幼听您读书,能比他们差得了多少?”瞧她这般,郁子孝心里十分柔软,妻子离开以后他有段时间万念俱灰,当时就是因为女儿才撑下来,现在也是因为女儿,他感觉没跟妻子同去也好。原先想着给女儿找个好的夫婿,看她圆圆满满嫁过去,自己就了无牵挂。经过曹家这出,他改了念头,心想得好好保重自己,女儿就算嫁了也需要他撑腰。人的生活态度能从精气神中反应出来,从郁夏归家,郁子孝就不大一样了,学生们都注意到先生近来心情颇好,私下还猜测说不知道是有什么喜事?临州郁家生活平淡温馨,康平县内,王氏姊妹快急死了。自金府回来,王贞娘试探儿子好几回,确定他是铁了心,就让人找老爷来,把这事说给他听。本来想着自己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老爷主意正,能帮儿子参谋参谋,结果他听完直摇头。让儿子娶个临州府里的大家小姐?不不。对方还有个在府学里教书的爹?不不不。乔福来还说呢,乡间地主同读书人结亲,这不是送上门去给人嫌弃?府学先生是了不起,要是家里有个做学问的这门亲事倒还能攀,乔家连个读书人都没有,他再能耐,对谁也没助益,何必费这力气?王贞娘听他说这么多,内心毫无波动,心想是啊!这话很占理,有本事你跟你儿子说去!说就说,乔福来转身去了儿子那头,看乔越穿着厚实的棉衣托着腮帮子盯着圆滚滚的土豆,他问:“儿啊,我听你娘说,你出来一趟有意中人了?”乔越瞅他一眼,点头。“听说那姑娘是教书先生的女儿?”乔越想了想,继续点头。“你听爹一句劝,咱们康平县里好姑娘多的是,没必要……”他都没说完,乔越屁股底下挪了挪,转过身。乔福来跟着他转了半圈,还想继续游说,乔越压着胸口就是一阵咳,一边咳还不忘记表明心迹:“我不,咳咳咳、我就要她。”膝下只得一子,这个儿子还病歪歪的,结果会怎样?就像现在……乔福来宁肯跟佃农结亲都不想要那种难伺候的亲家和难伺候的儿媳妇。但儿子非要,有什么办法?难道卯起来气他?大家长气势没续多会儿,乔福来说妥协就妥协了。“好好好,爹不说了,乖儿子你别激动,别说话了快缓缓。”他都这么保证了,乔越还本着人与人的基本不信任打了个预防针,说:“我只要她,除她谁都不娶,爹你知道我。”知道!能不知道吗?老子每回说你一句,你就咳咳咳,再说一句你连汤药都不喝了。看乔福来垂头丧气回来,王贞娘还笑话他,说怎么样?老爷可让儿子回心转意了?“他会不会回心转意你不知道?我说你就不该带他进县里,不来县里根本就遇不着劳什子的教书先生家女儿,这样什么事也不会有。”王贞娘摊手:“我怎么知道小越他这样实心眼?再说……回来说小妹想他请他来县里小住的不是老爷您吗?”乔福来感觉大家长尊严受到了挑衅,他瞪了个牛眼,正要推卸责任,王贞娘挪挪绣墩,让自己离男人近点,说:“老爷你听我说,小越他眼光是真好,那姑娘出色极了,与其担心亲家公层次太高看不起咱们不如想想咋样才能帮小越娶到媳妇,至于她爹,人家是府学先生,能有几时碰头?临州到康平就要几天,再到我们陈乡,还不够远?”这么说也对!见不上面好啊,不能怪乔福来嫌弃郁家,谁让他有个穷秀才出身的丈人。过去二十年里每回见面乔福来都要被嫌弃,丈人跟他讲人生道理说学问文章聊科举仕途他听不懂,他脑子里装的只有地里收成地税地租,若还有空顶多想想今年能存下几个钱明年要不要再买它几亩地。有自己做先例,乔福来太明白层次不对等的苦,他丈人还只是个穷秀才,换成府学里的先生……能有活路?到时候两亲家说不上话,小越作为实实在在的文盲也要被嫌弃,这种亲事费心费力攀来干啥呢?不如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不过太太说的也对,教书先生是府城里的,自家扎根陈乡,隔得远,这么想还能接受。乔福来也是个耿直老爷,他就收起对郁子孝的嫌弃,真心实意为儿子参谋起来。但是这个事情,不是商量商量就能有结果的,哪怕集全家之智,他们也想不到该怎么让儿子和对方姑娘培养感情,别说培养感情,要见一面都难如登天。他们是从乡下来亲戚家做客的土地主,人家是从府城来走亲满腹书香的小姐,两边八竿子打不着。乔福来急得嘴上撩泡,他脑子笨想不到好办法,只能安慰儿子别着急。傻小子还不领情,天天轰他让他赶紧回去,回陈乡盯着翻地,还说什么那几亩地切记要深耕,至少掘下一尺,不然影响收成。想他为什么来县里?还不是太太传话说夭寿了儿子在县里对大户人家小姐一见倾心人家小姐太出色不知道咋办老爷你快来啊~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乔福来丢下手边事火急火燎赶来,结果被嫌弃了。太太嫌他想太多。儿子嫌他放着正事不做跑县里来瞎折腾。他图个什么?乔福来气呼呼回去陈乡,照傻小子的安排给他看着地,他前脚走,郁夏后脚跟着走,没两日王锦娘找到她大姐,迟疑道:“我听说小越喜欢那个姑娘,就是曹家那位表小姐已经走了,回府城了。”王贞娘手一抖,桂花糕都没夹住,她搁下筷子,问怎么回事?怎么说走就走?王锦娘摇头:“我也是听人谈起,详情不知。”本来那姑娘人在曹府小住,他们都没想出法子亲近,现在人走了,还能有机会往来?“也怪我!是我建议说等一等,寻个合适的由头给房氏下帖,让她带那姑娘过来。我没料到她只过来住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