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九重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和她一样高的孩子的脸,这诡异的画面,立刻让正在挨打的新人们懂了。

“这个人,要么是夺舍,要么是天生侏儒!”有人暗暗的想。

“天山童姥!一定是压制了修为了!”又是一人心中一热。

就说流霞派不可能让一个才几岁的女孩子,负责管理一大群新弟子,一定有深刻的原因。

“一定要多看,多听,多想,少说话!”有人看着正在挨打的青年,这种藏不住心事,张口就乱说话的人,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

数日后。

“老大,这是最新的话本。”一个手下欢呼着跑过来,好不容易有其他届的炼气期师兄出门,千托万托,才买到的。

“老大,我要听故事。”婉清扯着胡寒珊的胳膊,用力的摇晃。

王佳佳站在一边,胆怯的看着。

“又是什么话本啊。”胡寒珊无奈,没有a站b站优酷土豆的世界,实在是太无聊了,一群小孩子听个话本,就像是过年似的。

“有十来本!什么都有。”捧着书的手下道。

胡寒珊一翻,竟然全是修真故事,有重生,有夺舍,有女配,有随身老爷爷,有小药瓶,有系统,有二男一女,有一女n男,有一男n女,有一男n男,类型之丰富,简直比得上网络了。

这个世界,话本未免也太强力了!

胡寒珊仔细一想,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动不动就数万年历史的修真门派,数十万里方圆的修真灵脉的世界,会有多少人口,多长的人类文明历史?

在这么漫长的文明史中,文化娱乐,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没有电影电视,没有手机游戏,唯一的娱乐就是戏曲话本的世界,又怎么可能不发展出璀璨的话本文化呢?

“这些都是谁写的?”胡寒珊随口问道。

能把修□□写的真假难辨,果真是好文采。

“这个平海不肖生,以前是映月门的筑基弟子,后来受了重伤,灵根受损,不能修真,改行写话本了。”

“这个还花楼主,以前是个秀才,一心想要修真,偏偏没有灵根,只要写修真话本了。”

“这个张恨火,大富人家的少爷,衣食不愁,写话本只是无聊。”

“还有这个瑶池仙子,听说家里是修真家族,专写修□□的情爱,书中的感情之真挚,辗转缠绵,数万里之内,无出其右……”

“这些书能赚多少灵石?”胡寒珊眼睛放光,不如她也换个胡汉三的马甲,抄点言情赚得润笔费,从此灵石多得用不光,买法宝一买就是两,用一个扔一个。

手下惊愕:“凡人哪有灵石?”

都是铜板银子啊。

“咦,老大,你怎么哭了?”手下们大惊,难道,这个话本写得这么好?

……

某个城市。

一匹骏马缓缓的经过集市,停在一座书坊门口。

“啊啊啊啊啊!是还花楼主!”进出书坊的粉丝们尖声惊叫。

“大神,给我签名!”有粉丝努力的挥舞手里的书。

还花楼主挥手回应,笑眯眯的进入了书坊。

角落,一个青年手里握着某个话本,怔怔的。

“丁鹏,那是还花楼主哎。”身边的人兴奋的拍他的肩膀,  “你最佩服的还花楼主哎。”

丁鹏回过神,笑笑,用力呼喊:“还花楼主!”

一切与往常一模一样。

只是,丁鹏的左手,却悄悄的死死的按住了怀里的一个小小的物件。

……

夜色寂静。

几个黑色的身影悄悄的左右张望,确定没人,这才轻轻的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不等敲门,门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几条人影飞快的闪进屋子。

“你们来了。”有人小心的关上门,这才低声招呼。

“什么事?”有人低声的问道,来这里,可是冒了巨大的风险的。

“我要干掉胡寒珊!”屋子的主人躺在床上,低沉的声音中,透着狰狞和血腥。

“胡寒珊打断了我的腿!阻碍我修真,这是毁人道基的深仇大恨!比刨绝户坟,踢寡妇门,更歹毒无数倍的深仇大恨!此仇不共戴天!”昏暗的烛光中,屋子的主人抚摸着包着重重绑带,夹着夹板的断腿,稚嫩的脸上满是痛苦绝望憎恨。

进来的几人没有吭声。

屋子的主人继续摸腿。

还是没人吭声。

屋子的主人焦虑了!

这和话本中写得不一样啊。

话本中都写着,只要受伤的主角,躺在床上,一脸的痛苦绝望憎恨愤怒,然后断手就摸手,断脚就摸脚,断头就摸头……咳咳,是破相就摸脸,然后,冒险前来见面的同伴们,就会蜜汁热泪盈眶,激动地当场跪下。

“不报此仇,就如同此剑!”

哐当!空手就折断了宝剑。

为毛这些人竟然一声不吭啊?

一群文盲有没有看过话本啊?一点高大上都不懂!

不应该啊,这年头谁没有看过话本啊,上次村口卖萝卜的那家伙,为了谁付5文钱的馒头钱,愣是和卖毛毛菜的家伙抱头痛哭兄弟情深了一炷香时间呢。【注1】

这些家伙总不会连卖萝卜的都不如吧!

屋子的主人继续摸腿,心思电转,陡然想明白了一点疏漏之处。

话本中没有说,要摸多久的腿,要摸几下,要那只手摸,左手和右手的姿势不一样,可定一个帅一个丑。

难道就是错在这里了?细节啊细节!细节决定成败!

屋子的主人郁闷了,换只手,还是再重复一次苦大仇深的发言,以及深沉痛苦的脸色眼神?真是难以决定啊。

屋子的主人又一次反省,刚才应该找个托的!

就在屋子的主人把绑带都要摸掉一层布的时候,终于有人淡淡的回答:“哦,那我先回去了。”

“唐喜庭!你什么意思!”屋子的主人怒了,“我被胡寒珊打成这样,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没有一点同仇敌忾吗?胡寒珊今天可以打我,明天就可以打你!我们只有团结起来,干掉胡寒珊,才有美好的明天。”

“胡寒珊又没有打我。”唐喜庭道。

屋子的主人愤怒了:“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一点道理都不讲!对不对,对不对?”

他愤怒的问其他人,以前只要他这么问,就会有人应和着点头,然后帮他出头,帮他背黑锅。

可是,这次,没有人应和。

唐喜庭冷冷的问:“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我的脚断了,不能走路!”屋子的主人理直气壮。

“那可以等脚好了再去。”唐喜庭道。

屋子的主人对这种不通人情世故的回答,早就习惯了,随口回答:“你这人怎么这样!”

唐喜庭冷笑:“周洋辉,想要砍胡老魔,你自己去,和我无关。”

这种仗着年纪大,让身边的孩子们背锅送死的事情,已经行不通了。

唐喜庭离开,周洋辉破口大骂,再也不记得要低声:“唐喜庭,你这样的人,以后没有朋友的!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你们几个,去砍了胡寒珊。”他怒气冲冲的回过头,对还留在房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