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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呲牙咧嘴,一阵头晕目眩,不料后脑勺却被裴喻寒用手箍住,往下一按,她的脸就朝他的脸压了下来,然后,他深深吻着她。刹那间,叶香偶恍若被一棒子击中,脑子空白,心里空白,整个人都是空白的了。裴喻寒仿佛怕她跑了一样,按着她脑袋的手越箍越紧,唇瓣灼烫,气息紊乱,吻得急迫而热烈,好像要一口气把她吞下去似的,那浑身上下散着浓馥的酒香味,恨不得能把人呛死,而叶香偶早就傻了,对这事又没经验,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嘴里翻江倒海,来回捣乱,或许是她没有挣扎的缘故,裴喻寒两只手开始慢慢松缓,从脑后改为环住她的腰,吻也由激烈变得愈发温柔起来,竟意外有了一种情意至深的感觉。然而他吻得太久了,叶香偶满面涨红,肺部缺氧,险些要闭过气去,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裴喻寒总算是停下来,默默抱着她不动……大概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叶香偶这才听到自己的心脏正狂跳不止,几乎要跃出胸口!发生了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裴喻寒……居然吻了她……她慌张着要走,可环在腰际的那双手陡然一紧,勒得她又差点断气。“不要离开我……”裴喻寒醉醺醺地阖着眼睛,似是对她说,又似是自言自语,那道冷峻的眉峰耸得高高的,带着一丝痛楚之态,搂得她好紧好紧,好像她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这辈子也不愿意撒开手……叶香偶就这样伏在他身上,犹如一块软绵绵的大枕头,被他很舒服地抱在怀里,也不清楚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她才感觉到裴喻寒终于没有任何动静了。“裴喻寒?”她轻轻一唤,耳畔只传来他低浅而平稳的呼吸声。确定他睡熟,叶香偶小心翼翼地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两条胳膊拨开,然后慢慢挪开身子,站在床边,看向那张沉睡中的精致俊庞,她不由自主摸下自己的嘴巴,突然恍若受惊的小兔子,飞也似的逃出屋去。☆、第15章[误会]叶香偶这一路跑得极快,几乎脚不沾地回到镜清居,翠枝目睹她神色慌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直以为她是遇见妖魔鬼怪了,讶然道:“表姑娘,出甚么事了?”叶香偶脸儿通红,瞪着大眼,那模样就跟中了魔障一样,两片樱花瓣似的嫣唇正微启微阖,只觉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裴喻寒的唇温……她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裴喻寒……裴喻寒刚刚吻了她,他们居然有了肌肤之亲?太可怕了!若说这天下间表亲联姻也属寻常事,例如普通肩担之家,表兄妹自幼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成亲后自是相互依偎恩爱有加,而豪门贵戚之家,又多讲究门当户对,联以表亲婚,更为亲上加亲。但,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她与裴喻寒身上!尽管裴喻寒是她的表哥,但她似乎更把裴喻寒当成精明强干的商贾?家财万贯的富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总之她怕他、听他的话,好比猫与老鼠的关系,万万联系不到男女之情上……其实她也知道,裴喻寒这次只是喝醉了酒,没准压根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可她是清醒的啊,从小到大,她都没被人亲过呢,而且,他亲得那么狠、那么用力,居然还用牙齿咬她的舌头,到现在,舌尖还有一点疼疼的感觉呢……如此一回味,血液仿佛在肌底下烧得汩汩流动,她伸手捂住灼烫的两靥,红腻得欲快滴出血来。“表姑娘、表姑娘……”她原地一直不动,翠枝干脆用手推推她。然而叶香偶没说话,径自上床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翠枝当她是困倦睡去,只好放下罗帷,揭开案台上的香炉鼎盖,补些安神香进去,方举着烛台离去。一连两日,叶香偶都赖在床上不起身,而且大多时候不说话,不动弹,就是两眼直愣愣的发呆,哪怕饭来了,也吃不下几口,动辄还将头蒙在被子里不知是睡是醒,这可把翠枝吓坏了,要知主子天性好动,平日里就像林子里的小麻雀,关都关不住,得着空就得溜出去玩,这两日倒好,言行举止简直大相径庭,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表姑娘,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咱们请大夫来瞧瞧吧?”不得不说,她这种怪异的行为,把翠枝弄得心惊胆战的。“我没事……”叶香偶抱着枕头,两眼放空地盯着内侧墙壁,一阵若有所思。翠枝觑了她的背影两眼,忍不住叹口气,左思右想后,悄然退去。叶香偶心里还搁不下那晚的事,尤其半夜做梦也会梦到,就觉得裴喻寒实在太过分了,毕竟那是她的初吻呀,就算他喝醉了酒,也不应该吻她的……况且这种事,只有夫妻或两情相悦的男女才会发生的吧,而他不是她的夫君,她又不喜欢他……她胸口像揣个小火炉,蒸得她里外焦躁,此刻又找不到人来倾诉,心里真真儿是一团乱麻,束手无措到快要上火了。可恶的裴喻寒……她真是越来越讨厌他了!她在心中忿忿骂了句,听到有人推门而入,以为又是翠枝:“我说了我没事,让我一个人静静。”那人靠近床边,黑耸耸的影子随之映在墙壁上,叶香偶正朝内躺着,目光也落在墙壁的人影上,心道好奇怪,翠枝的个头儿有这么高了吗,而且只站着不吭声呢?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转过身,结果这一瞧不要紧,差点没从被窝里跳出来:“你……”裴喻寒身姿修挺,立于床畔,正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叶香偶慌忙坐起来,瞪着杏核般的大眼睛,刚想问“怎么是你”,但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他亲吻自己的场景,娇颊不自觉一红,竟本能地用手捂住嘴巴。裴喻寒奇怪,龙眉微微一颦,便透出几分凌厉的意味:“你捂嘴做什么?”叶香偶见他神态如常,眸光清寒,窥视不出半分异绪,心内方知,看来他对那晚的事,真是毫无印象了……其实他不记得……也算是件好事吧,否则今后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了……说不定,他是酒醉时迷迷糊糊把自己当成其他女子,所以才会说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吧?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放开手问:“你跟秦姑娘吵架了吗?”裴喻寒不解她为何提起秦婠婠,清隽的眉宇愈发紧皱:“你怎么了?”“呃?”叶香偶一愣。裴喻寒开口:“我听翠枝说,你这两日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