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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走掉了。瞧着她的背影,叶香偶简直幸灾乐祸,裴喻寒喜欢给人过生日当然是她胡说八道的了,不料对方居然当了真。她拍拍手,学起秋薄罗走路的姿势,晃动小蛮腰,左扭扭,右扭扭,像条小蛇在匍匐前进一样,当她扭啊扭啊地走出一段距离后,直觉使然,冷不丁抬头,看到前方树下静静立着一道人影,正是裴喻寒。四目相对时,她傻了眼,可巧刚才腰还扭大了,半边屁股正向一边歪着。裴喻寒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雪衣乌发,容光清冷,他平素不喜束冠,在府邸通常就以一条发带在过肩处松松散散地束着,衬得肌肤越白,长发越黑,宛如月上玉郎,美得华辉俱夺,彻骨标致。“你做什么呢?”他薄唇张阖,冷冷问出一句。叶香偶心下窘然,也不知刚刚那副样子被他看进去多少,赶紧规规矩矩站好:“没、没什么……”以为他是来找秋薄罗的,她不禁指指背后的鹅卵石小道:“秋姑娘才走不远。”裴喻寒视线顺她的方向瞄了一眼,问:“你遇见她了?”叶香偶点头。裴喻寒原地不动。叶香偶想了想,好奇心起,突然大着胆子问:“你喜欢她吗?”他眉骨微耸,仿佛意外她会这么问。叶香偶笑嘻嘻地道:“我听说秦婠婠比她要更美一点!”“秦婠婠?”裴喻寒略一思付,“你怎么知道她的?”“上回我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讲的啊。”叶香偶感兴趣道,“也不知榭乐坊今年的花魁,会是她俩哪一个呢。”她眨着黑嗔明眸,八卦十足的样子,裴喻寒眉宇却渐渐压深:“我的事与你无关。”瞧瞧,这人就是阴晴不定,无缘无故又冷了脸,叶香偶只好乖乖噤言,见他依然站着不走,心下便想着开溜:“那、那我先回去了……”“站住。”她甫迈出一步,却被裴喻寒从后叫住。他道:“你随我来。”话落,转身径自去了。咦……望向那一抹修长的背影,叶香疑惑他叫自己会有什么事。其实叶香偶挺不愿意去的,觉得跟他在一起绝不会有好事发生,偏偏她有那心没那胆,裴喻寒一发话,她便如奉纶音一样,哪敢不从。一路跟着他回到书房,叶香偶就瞧他桌案上摆着一叠高高的书纸,仔细辨别,这、这不正是她先前抄写的书训吗?她目瞪口呆,恍然大悟后,心里喊了一声糟,怪不得他把她叫到书房,原来是翠枝帮她抄书的事被发现了,所以来找她算账!她简直难以置信:“你、你还真的一页一页看了啊!”裴喻寒刚拿起一张书纸,闻言转过身,见她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颔下首:“是又怎样?”叶香偶怨死了,心道你平时要不神龙不见首尾,要不就忙着陪你的红粉佳人,居然还真有闲工夫来看她的罚书。她老实交待:“我也是没办法嘛,一下抄那么多遍,睡觉都要好晚的……所以才想着让翠枝帮我一把……”裴喻寒挑了挑眉,他的眉毛不属于清秀型,而是浓黑细致,修长有势,所谓龙眉溢彩,便是如此吧,总之是相当漂亮的,只不过当他生气或者不悦时,那双长眉便会有种宝剑出鞘的犀利感,叫人心惊胆寒:“那你就没想过,一旦被我发现,我会不会罚的更狠?”反正被他知道了,叶香偶也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味,小声嘟囔句:“我不是想着你没那份闲心么……”裴喻寒忽然朝她一步一步走近。叶香偶吓了一跳,不知他要做什么,于是他近一步,她就退一步,最后走投无路,背靠向墙壁。她一抬头,裴喻寒已是近在咫尺,高大的阴影直覆下来,她才发现他可真高啊,比她高出半头?一头?一头多?“怎、怎么了?”被困在局促的空间里,她缩着脖子,吐字结结巴巴。裴喻寒唇角翘了翘,恰好是那一分弧度:“叶香偶,其实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没那份闲心。”☆、第5章[计策]“啊……”叶香偶瞧他又露出那种似嘲非嘲讨人嫌的笑容来了,稍后细细琢磨他这番话的意思,他说没闲心……那不就是表示……她一愣:“但是你叫我来书房……”裴喻寒眼角细眯:“我本想说你的字跟上回相比有些进步,不过大概……那是翠枝写的?”所以,其实他是想夸奖她来着……但她一时心虚起急,反而把不该说的全招出来了?“你、你……”也就是说,他原本并不知道翠枝代笔的事,可刚刚听她所言,居然还顺水推舟,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是再给她下套啊。太坏了,这人实在太坏了,叶香偶气得眼泪哗哗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竟然诈我!”裴喻寒一阵好笑:“叶香偶,这分明是你自己心虚作祟,不打自招么。”“我……”她吸溜几下鼻子,委实没辙了,只好又使出耍娇卖痴一计,“那、那我以后绝不会再犯了,好表哥,你这次就饶过我吧,你瞧瞧,这几天写的我的手好疼啊,都起茧子了。”她忙把小手伸出来给他瞧,大概每次有求于他的时候,她才肯唤他表哥。裴喻寒低头望去,她的手很小,十指芊芊,洁白秀气,就像是小孩子的手,柔柔软软的,握在掌心里怕是如白玉豆腐一般会滑走,而那指尖处,的确有细微小茧,再配合她可怜兮兮的表情,还真是可怜见。也怪了,叶香偶发觉他不吭声,只是目不转睛盯着她的手,好像要给硬生生剁下来似的,盯得她心里阵阵发毛,正值左右为难时,终于听到他说——“你走吧。”他随之闭上眼睛。怎么了……叶香偶奇怪他的反应,莫非她的手,也让他觉得讨厌,看都不想看?其实通过这两年相处,叶香偶能隐隐约约感觉出来,裴喻寒似乎不太喜欢她。他转过身,往桌案的方向走去。“噢……”她赶紧把手缩回袖子里,点点头,略一迟疑,还是不太确定他真的饶过她了,“那、那我可真走了啊?”裴喻寒刚要坐下,闻言,拧了拧眉头。叶香偶见势不妙,拔腿就溜走了。*******这日下午,叶香偶懒洋洋地倚在院内竹席上,一边摇着扇,一边听着阿玉唱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