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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翠翠选择继续当缩头乌龟。清溪虽然背对顾怀修,但她能看见墙上顾怀修的影子,如庞然大物,将她笼罩其中。影子不动了,耳边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湖边雨景正好,陪我去走走。”没有客气的请字,也没有寻常男人哄女人的伏低做小,但这个俊美的男人同样有着清越的声音,如山中叮咚的泉水,在她耳边、心头潺潺流过。清溪真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心软了大半,然后,低垂的手突然被一只宽阔温热的大手包住了。清溪羞怒,一边缩回手,一边扭头瞪他。顾怀修幽幽地看着她的眼。清溪懒得看他,绕过他先跨出了厨房。顾怀修立即跟上,离开之前,交待小兰:“八点二十,我送小姐到巷口。”居然要带她出去聊一个小时?清溪难以置信地回头,顾怀修却一手将她推出门外,另一手打伞,再自然而然地将娇小的女孩拉到伞下。下雨的夜里,街上零零星星还是有些行人的,清溪不想叫人看见她与顾怀修在一起,只得乖乖藏在伞下,然后努力离顾怀修远些。她躲,顾怀修默默追上去,保证不让雨水落在她肩头。清溪躲了几次,躲不开,认了。离开御桥街,对面就是南湖,岸边停了一艘挂着灯笼的游船,烟雨蒙蒙,船随波荡,灯影重重。这雨夜景色,确实很美。湖边人少,顾怀修牵着清溪上了船,直到走进船篷,他才松开她。“三爷有什么事,直说吧。”清溪垂着眼帘,直截了当地道。“坐。”顾怀修指了指船篷中央的沙发。他平平静静的,清溪想了想,笑了下,也平平静静地落座了,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茶。船动了,细雨打在玻璃窗上,窗外景色朦胧,岸边一盏盏路灯绕湖蜿蜒,赏心悦目。清溪托着茶碗,津津有味地赏景。“生气了?”顾怀修盯着她问。清溪一脸茫然地转过来,看着他问:“生什么气?”顾怀修将那份报纸放在茶几上,露出的是娱乐版。清溪瞄了眼,依然故作不懂。船里灯光很亮,女孩五官柔美,只是那双映着灯光的美丽杏眼,无辜又狡黠。顾怀修是计划她问了,他再解释,清溪不问,他不知怎么开口。他不说话,清溪就继续歪头欣赏景色。顾怀修想,他再等下去,今晚就白过了。“她来杭城,一直都是陆铎在招待,我从未见过她。”看着清溪,顾怀修简单解释道。既然从未见过,也就是说,他并不在车里。清溪听懂了顾怀修的言外之意,她也基本相信,但……她就是不高兴啊,继续赏景。顾怀修皱眉:“你不信?”清溪天真脸:“信什么?”顾怀修看向报纸。清溪恍然大悟,笑道:“她是你的合作伙伴,你去送她……”“我说了,我从未见过她。”顾怀修冷声强调。清溪“哦”了声,低头喝茶,还想再气气顾怀修,但男人投过来的视线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清溪只好妥协道:“我知道了,报纸瞎写的,你与她没关系。”顾怀修并不满意这样的态度:“我不解释,你也该猜得到。”这欠扁的语气,清溪火气重新上涌,抬眼问他:“既然如此,三爷何必来跟我解释?”顾怀修盯着她,眼底仿佛有墨云翻涌。清溪没有消气,但她怕了,回避地去看窗外。“顾明严找你了?”绯闻的事算是解决了,顾怀修开始清算顾明严的账。清溪大方承认。“你与他共撑一伞?”顾怀修背靠沙发,黑眸微眯。他从哪儿听的鬼话?清溪刚要反驳,对上顾怀修高高在上的、探究的打量,清溪忽的平静下来,浅笑问:“你看见了?”顾怀修淡淡道:“陆铎看见了。”清溪还能不了解陆铎的为人?滑里滑头的,唯恐天下不乱。“陆铎跟你说我与顾明严共撑一伞,你就信了?”清溪放下茶碗,审视顾怀修。顾怀修当时确实信了,但此时清溪的提问,立即让他明白,他上了外甥的当。他薄唇轻抿,不说话了。清溪突然十分痛快,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我以为我不解释,你也该猜得到。”凭什么他听了三言两语就怀疑她与顾明严有什么,却认为她看见他与女明星的绯闻就该无理由地相信他?言语反击的痛快过后,清溪委屈,愤怒。她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走,才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顾怀修的脚步声。清溪改成跑。顾怀修脚步更大,长臂一伸,就将瘦弱的女孩扯进了怀里。清溪低着脑袋。顾怀修抬起她下巴,女孩丁香花瓣似的脸颊上,有两行清泪。他抱紧他的小女人:“对不起。”清溪眼泪决堤,抽搭着控诉:“她那么漂亮,穿旗袍抹口红,谁知道你有没有动心?”顾怀修笑了,这才是小女人真正的心思,幼稚,可爱。“她穿旗袍抹口红,与我有何干系?”顾怀修一边帮她抹去泪珠,一边低声问。清溪扁扁嘴道:“你不是喜欢女人穿旗袍抹口红吗?”谁告诉她他喜欢那些的?顾怀修想问,游船忽然晃了下,清溪一紧张,主动抓紧他衣。顾怀修突然就记起,曾经在这条船上,他送她口红,也提出要看她穿旗袍的样子。原来误会因此而生。他慢慢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小姑娘白.嫩的耳垂:“我只喜欢看我的女人,穿旗袍,抹口红。”清溪心跳漏了一拍。顾怀修圈着她腰,轻轻.吮她细.嫩脸颊,一字一字说:“我的女人,也只能跟我共用一把伞。”暧.昧是他,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