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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嘀咕道:“见色忘友。”清溪脸皮薄,被陆铎一说,她就不好意思单独随顾怀修出门了,红着脸劝已经绕到驾驶座那边的男人:“一起去吧。”顾怀修旁若无人地推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那神情、语气,是他一贯的霸道专断。清溪迟疑,肩膀突然被人一推,同时身后传来陆铎的调笑:“多谢清溪小姐想着我,不过我刚刚想起来我还要等一通电话,你们去吧。”清溪这才上了车,头顶上方空空的,上半身几乎暴.露在外,清溪非常不习惯。“安全带。”顾怀修提醒道。清溪面露疑惑。顾怀修皱眉,想起汽车在国内还不算普及,很多人上车都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以前清溪坐顾明严的车,应该也没被人教过。他倾身过来,拉起安全带帮她扣上。清溪一开始只关注他的手,察觉顾怀修离开前似乎特别看了下她衣襟,清溪才猛地发现,他口中的安全带竟然斜斜地从她胸脯中间勒了过去,硬是勒出了一条分疆划界的沟。脸上如同着了火,清溪刚想扯开这羞人的带子,汽车突然往前一冲,又急急刹住。清溪不受控制地往前扑,胸口一紧,是那带子将她束缚住了。“如果车速再快,你不系安全带,极有可能甩出去。”顾怀修目视前方道。清溪余惊未消,脸色苍白地喘着气。顾怀修重新发动汽车,缓缓开出别墅。发现第一个行人时,清溪连忙戴上他的墨镜,有点大,她时不时得往上推一推。通过后视镜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有额头鼻子嘴巴露了出来,便是祖母、母亲都认不出她,清溪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真正开始感受她的初次敞篷车之旅。烟波浩渺的南湖,风景优美的花莲路,汽车开过,路人纷纷扭头张望,她却不用担心什么。清溪喜欢这种感觉,享受够了,清溪终于记起了司机。她转向左侧,看见顾怀修背靠椅背,单手握着方向盘,阳光从树梢洒落,男人俊美的脸庞在光影中穿梭,时明时暗。“喜欢?”他突然偏头,看她。清溪心跳滞了一秒,他在问什么?喜欢坐敞篷车,还是,喜欢他?清溪低头,看自己握在一起的手。女孩不回答,开车的男人也没有追问,黑色的敞篷车沿着花莲路流风般行驶,很快就离开了主城区。路边的风景变得萧条起来,别墅变成了普通民舍,行人身上的绸缎也变成了布衣,又开了二十多分钟,汽车终于停在了一座崭新的厂房前,高高的大门上方,还没挂厂名。“三爷来了。”经理闻讯出来迎接,是个三十出头的西装男人,戴着近视眼镜,很是斯文。但经历过道貌岸然的高远,清溪再不会仅凭第一印象就随便对人产生好感了。顾怀修给她介绍:“方博文,机械系博士,是我故交兼合作伙伴,厂子也有他股份。”这样的身份,清溪忙要摘下眼镜,顾怀修却抢先攥住她手,然后对方博文解释道:“我女人,脸皮薄,你先叫她徐小姐,以后熟了再一起吃顿饭。”说话时,他的手还握着清溪。清溪难为情极了,方博文瞅瞅二人的小动作,笑着调侃顾怀修:“我还以为你是单身主义者,认识你七年,第一次见你身边有女士。”顾怀修不置可否。清溪心里却仿佛落了蜜,甜丝丝的,也幸好她戴了墨镜,不然那双水润润的杏眼,肯定会泄露她的小心情。方博文朝清溪点点头,问顾怀修:“需要我给你们当向导吗?”“不用。”顾怀修直接牵着清溪走了。方博文站在原地,望着身高相差悬殊的两人,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娇小纤弱,他玩味地摇摇头,十分好奇顾怀修从哪邂逅了这么个小美人,光闻其声,便让他这个被顾怀修称为“工作狂”的机械呆子动了几分凡心。顾怀修的汽车厂很大,厂里各区建筑基本已经完工,只是大多数机械设备还没运过来。而且,汽车构造复杂,要求参与的工人必须掌握必需的机械原理,顾怀修、方博文以及他特聘的外籍工程师负责研发,另安排老机械工给新工人们上课、培训。一圈逛下来,清溪对如何制造汽车,总算有了大概印象。“什么时候都造出第一辆?”她兴奋地问他。顾怀修也没有准确的答案:“还在完善图纸。”清溪想到了他书房黑板上的各种图案,现在知道那都是顾怀修亲手画出来的,清溪仰头,看着顾怀修冷峻如杀神阎王的脸,越发觉得他高深莫测。如果他是来复仇的三爷,那应该更凶些,如果他是一心研发汽车的工程师,那就该像方博文那样,戴着近视眼镜,文质彬彬。可顾怀修却同时肩负了两个身份,如同他爱穿黑色西服,卧室却一片明亮。发着呆,脸上的墨镜突然被人夺走了,女孩眼中的敬佩与仰慕,一览无余,像个女学生,为她博学儒雅的教书先生所折服。男人的目光是那么的犀利,仿佛能看穿她心底所有私.密,清溪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抢回墨镜,一边戴好一边往外走:“不早了,我要回家了。”顾怀修抬起左手,差二十分钟四点。两人重新上车,这回清溪自己系的安全带。汽车开得似乎比来时要慢,清溪察觉到了,但她没有说什么,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假装睡觉,余光却透过墨镜偷看驾驶座的男人。他身上有太多秘密,他的过去也都是秘密,清溪好想知道,却不知如何开口。“你在看我。”顾怀修突然道。清溪心跳猛地加快,本能地否认:“没有,我,我都快睡着了。”顾怀修笑了下。清溪脑袋偏向另一侧,用行动证明自己不屑看他。脸上的墨镜却再次被人抢走,清溪绷着脸转过来,发现墨镜架在了他鼻梁上。什么意思?是不想给她看吗?不看就不看,清溪抓起车里的报纸,展开挡住脑袋,真的要睡觉了。“你戴墨镜不好看。”男人的声音穿透报纸传进耳中,清溪抿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