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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小书房,负手缓步上前,想推门而入时,迟疑了下,屈指轻叩。里面传来冷沉的声音,“谁?”兔崽子!韩镜心里暗恨。孙子的本事他比谁都清楚,千里追捕凶犯,浴血厮杀前行,这些年刀剑里滚过来,耳力目力都格外敏锐。方才他跟沈姑说话的声音不低,换了他坐在书房都能听清,韩蛰能听不见?可见是故意置气。韩镜气闷,沉声道:“我。”里头静了片刻,就在韩镜以为是韩蛰亲自过来开门时,忽听砰的一声轻响,门扇被撞开,一只乳白的细瓷茶杯掉在地上,正骨碌碌地打转。这委实失礼,韩镜脸色更沉,进屋阖上门扇,就见韩蛰站在长案后,头都没抬。长案紧邻窗畔,身后是高大的檀木书架,韩蛰孑然而立,脸色冷凝。“祖父。”他搁下狼毫,声音冷硬。韩镜皱眉,“在写什么?”“和离书。”韩镜愕然,暂且压着怒气,踱步上前,瞧见书案上铺了张纸,上头写了“和离书”三个字,后边空着,并未落笔。砚台旁边还扔着四五个纸团,上面墨迹分明,显然是写废后揉了的。他本是为唐解忧的事而来,见状却觉意外,“写这东西做什么!”“傅氏自请下堂,祖母没告诉您?”韩蛰瞥一眼韩镜,知道太夫人隐瞒了此事,遂冷笑到:“祖父不愿我沉溺私情,对傅氏千提万防,唯恐她动摇了我的心志,累及大业。却不知祖父瞧不上傅家,傅家未必瞧得上我!”“这是什么话!”韩镜微怒,“傅家那德行,也敢挑剔你!”“为何不能?”韩蛰冷声,啪的一声将狼毫丢在案上,“傅家虽式微,靖宁伯为官却勤恳踏实,两个儿子固然官位不高,却也没做过恶事。傅益少年英才,春试时才惊四座,年纪轻轻就得以传胪,才思远胜孙儿。傅氏虽比瑶瑶年幼,行事却端正温和,尽心侍奉公婆,跟瑶瑶相处得和睦,性情无可挑剔。即便有傅盛曾经顽劣,却也不曾闹出人命,这半年严加看管,已甚少惹是生非。”“那又如何?”“傅家在朝堂确实没建树。但傅家儿孙犯错,他们却能严加看管教导——而我们呢!”他在写和离书三个字时本就积攒了许多怒气,这一声质问,重重击入韩镜耳中。韩镜愣了一瞬,就听韩蛰又道:“从前我不提表妹的事,是看了姑姑的情分,也因她还算安分。可这半年,她做了什么!傅氏刚嫁进来,她就骗傅氏进我的厨房,试图让我迁怒。除夕那晚的事祖父知道,也曾罚她跪祠堂,后来她跟唐敦合谋算计,诬陷傅氏,蒙骗孙儿,祖父亲口责罚。可祖父看看,她可有半点悔过的态度?”韩镜被问得哑口无言。昨日的事,在他晚间回庆远堂之前,杨氏已跟他禀报过。从女眷游湖到偶遇高阳长公主、唐解忧被召泡茶、令容奉命见驾,到高阳长公主怒而伤人、裴少夫人无故遭灾、唐解忧欺瞒诬陷、鱼姑转述实情、唐解忧哭着认罪,杨氏将前后因果串得清清楚楚,连同韩蛰那句话都转述了。孰是孰非早已分明,看唐解忧的行事,显然是没长半点教训,且比从前更恶劣可恶。韩蛰面带寒冰,将那和离书揉成一团丢开,冷声道:“这就是我韩家教出的人,如何跟傅氏相比?和离也好,傅氏进府后安分守己,却因表妹数次生事而心生不满,只怪我府中气度狭隘,容不下外人。”“胡说!”韩镜厉声打断。韩蛰冷厉克妻的名声无妨,因他身在锦衣司,尚需这冷厉名声服人。但相府气度狭隘,苛待孙媳,这种话传出去,却只会让韩家成为满京城的笑柄。见韩蛰又取了纸要铺,韩镜一把夺过,“解忧这回做的事,确实连我都没想到。她的过失我自会教训。和离的事不急,过了风头再写不迟。”“早写晚写,有何区别。”韩蛰浑不在意,只冷嗤道:“傅氏从无过失,昨天的事众人亲眼所见,即便她不说,旁人也会议论——何况祖父紧盯着银光院,送她出府,也能省些精神。”“放肆!”韩镜被这冷嘲热讽般的顶撞气得胡子乱颤,“我留意后宅,还不是为你好!”“孙儿年已二十,朝堂的事自有分寸,并无差池。这回擒住长孙敬,还是仰仗傅氏搭救,才没受重伤。锦衣司里案子办得多,狠辣酷烈的名声已经传开,忘恩负义、苛责无辜的事,我学着办就是。”韩镜教导了他二十来年,还不知韩蛰有这般冷嘲热讽的本事。他一张老脸气得涨红,怒目瞪着韩蛰,没忍住,重重拍案,怒道:“你的事我懒得过问!”韩蛰冷然不语。韩镜原本是来商议唐解忧的事,吵到这份上,自然没法说了。怒哼了一声,他转身就走。“祖父,”韩蛰却出声叫住,声音中没了方才的赌气,只肃然道:“昨日的话并非我赌气。今晨早朝遇到裴大人时,他就提了昨日的事,言语中许多怨怼,朝臣对此也有议论。表妹冥顽不化死性不改,敢去跟长公主狼狈为jian、伤人性命,若留在府里只会生事,让人以为我韩家仗势欺人、罔顾人命,毁了相府的名声。”韩镜停在门口,头都没回,“半点也不退让?”“府里多年心血,舅舅十年苦心,我出生入死,好几回险些丧命,今日局面,是拿性命换来,岂能随意毁在她的手中?”韩蛰盯着韩镜背影,断然道:“我说到做到,也请祖父三思。”书房门口,韩镜顿了片刻,含怒默然走了。……当天傍晚韩蛰去庆远堂时,韩镜也在场。府中密谋的事凌驾在上,任凭太夫人再怎么心疼不舍,韩镜也做了决定,让唐解忧明日亲自去高阳长公主府赔罪,而后跟着杨氏去趟裴家,再搬去城外观中思过,每五日抄一本经书,韩镜亲自派人取来查。韩蛰便道:“何时去道观?”“你祖母病重,她侍奉汤药,过几天再去。”“明日就去。”韩蛰既已决意,便不留情,“祖母病情加重,便是她胡闹所致。侍奉汤药的事自有母亲安排,无需她费心。”韩蛰气结,看着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