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9
,将面条吃尽,一根都没剩。“还有么?”蔺镜端着空碗巴巴看着凌茴。凌茴红着脸又给他挑了一碗又一碗,一共吃了三大海碗才意犹未尽的歇了下来。他……原来这样能吃!蔺镜吃完寿面,一股脑拉着凌茴去麟趾院。她……她才不愿去呢,哼!可她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和力气,哪里拧得过他,好气!“别乱动,不然我扛起你来走!”蔺镜见她挣脱个没完,只好出言吓唬住。“那你有话好好说,别扯着我就走啊。”凌茴跺脚道。“好好说?为得给你机会逃跑?”蔺镜想着一个月前,这丫头狠心的不辞而别就一阵气恼。可这气恼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心里无端生出许多欢喜来,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又仿若有许多话要说,又说不出口。听他那么一讲,凌茴难得良心发现,愧疚了一下。“我不跑,对天发誓!”凌茴连忙冲天伸出两个手指头,自我证明道。蔺镜眸内流光一转,顺着她的手指头抬头看了看天,群星璀璨,凝望片刻后自然而然的将那目光落在她身上,低笑一声道:“姑且信你!”凌茴沐着他的目光,只觉有漫天星河入海,又恍若四月的骄阳般温暖如春,眼前这男人长得太过美貌,被他仔细瞧过的人,一不留神便会受了他的蛊惑。说话间,麟趾院到了。院内烛光通明,不像歇过的样子,凌茴蹙了蹙眉,又是处理军务到深夜嘛,刚才管家明明说他睡下了,哼,有人骗她!凌茴双手紧了紧怀里的檀木盒子,心里有些酸楚,眼眶直发热,忍了又忍才勉强压下这股涩意。蔺镜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凌茴抱着的檀木盒子上,轻问道:“给我的?”凌茴闻言摸了摸盒子,拂去上面的灰尘,默默的将盒子递给他道:“季家在瀛洲发现一处矿,用那的矿石冶炼出的精铁,刀枪不入,寒暑不侵,又质地轻便,最适合做铠甲。”蔺镜闻言静静地凝睇了她片刻,才打开箱子,铠甲在烛光的映照下,银光四溢,如被谁截取了一段明亮的月光安放于此,寒光水华,熠熠生辉。他缓缓将铠甲提起,果然比他常穿的那套轻便许多,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凌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看的他浑身发烫,他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唇畔的喜意压都压不下去,小媳妇儿就是贴心乖巧。“在这等着。”蔺镜叮嘱了她一声,便拥着铠甲飞快的跑到屏风后面,一阵悉索过后,蔺镜将铠甲换上,缓缓踱步绕过屏风,来到她面前。凌茴听到脚步声,猛一回头,乍然愣住了。她一直觉得男子穿戎装,特别英姿飒爽,有阳刚之气,却未曾料到,长得好看的男人穿戎装,更是让人震撼。她呆愣愣的伸出rou巴掌,喃喃自语道:“可以摸摸吗?”蔺镜闻言,眸色蓦然一深,敞开怀抱,任凭她摸,为人特别大方。凌茴这摸摸那拽拽,嗯,很合身,不用再改了,她果然没记错尺寸。蔺镜见她摸得不亦乐乎,声音低沉略带沙哑道:“夸我!”“嗯?”凌茴显然一呆,没反应过来。“夸我!”蔺镜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哦。”凌茴突然明白过来,小时候娘亲给她做了新衣裳,试穿的时候,总会夸她玉雪可爱,如珠似玉,每当她听了,都会相当开心,想必他也是这么想的。“世子英武盖世,雄姿勃发,玉树临风,武镇燕北,令敌军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凌茴一张小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总之她口中的世子大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横刀立马定乾坤,貌压四月海棠春,总之是位镇宅辟邪,兴国安邦不可多得的人物。蔺镜见她虽然越说越离谱,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暗爽了一下:“喜欢吗?”“啊?”凌茴乖巧的闭了嘴。“我在你眼里这样好,你喜欢这样的我吗?”蔺镜步步追问道。凌茴低垂了头,不再看他,嘴里继续胡谄道:“世子这般人物,大家都喜欢啊。”“我问的是你。”蔺镜言简意赅,一针见血的捅戳破她的敷衍。凌茴可怜巴巴的嗫嚅了一下,继续道:“我的眼光跟大家看齐。”“狡猾!”蔺镜不再逼问她。屋外的海棠树上,知了欢快的叫个不停,月色朦胧,夜色朦胧,打更的梆子敲过四下,已经四更天了。凌茴眷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没再言语,便欲起身离开。“连夜打马过来,这会儿又去哪儿?”蔺镜问道。“我今夜,是来与你道别的。”凌茴望着窗外逐渐熹微的晨光,公鸡啼鸣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天快亮了。☆、第八十六章夜一样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蔺镜率先败下阵来,低垂了风华潋滟的眸子,将一切情绪遮掩,沉声道:“我知道。”她这一个多月的忙碌与辛劳,他又何尝不知晓。凌茴闻言瞬间哑然,知道还不让开,她很忙的。蔺镜静静地睨着她,随之瞥了对面的床榻一眼,不容拒绝的说道:“去睡一会儿。”“那……那是你的床!”凌茴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蔺镜向前一步靠近她,她甚至能感受到玄铁铠甲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还没等她回过神儿来,只听那人低低笑了一声,他眉尾欢快的一挑道:“介意?”“……”她好歹也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好意思当他的面,钻他的被窝,呸!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凌茴的脸庞不好意思的红了。蔺镜见她面色灿如朝霞,娇艳欲滴,便起了逗弄的心思道:“现在才害羞,晚了。”听他那么说,凌茴顿时惊得后退一步,有些不知所措。“先前又不是没睡过,且以后还会长长久久的睡,这会子倒是忌讳起来了?”他居然调侃她,凌茴圆圆的杏眼儿闪了闪,觉得自己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算了,也不说了,再纠缠下去,难保他会抖出什么样的黑料出来囧人。黑历史掌握在他手里,她只好噘嘴扮乖巧的份儿。况且她也知道,这会儿肯定是出不去了,他不介意将她拖到床、上的,这种匪、事他一准儿能干得上来。凌茴瞅了瞅宽敞的大床,又瞅了瞅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无奈的妥协了,打不过又毫无办法,只有认命一条路可走,她怂,认栽。见她乖猫儿似的脱了绣花鞋上了软榻,蔺镜随即熄了几盏房中的蜡烛,又亲手在鎏金兽炉里添了几块味道极其清淡的安神香,出门吩咐来福,今日他倦了,在房中歇息一天,任何人不得来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