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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取出一幅舆图,另一匣子田契地契,同秦凤仪说起左亲王的产业来。当初左亲王的库大家分了,秦凤仪不过取二成,剩下的八成,大头是军中的,如苍家兄弟这样的文官,也颇得了一注横财。秦凤仪如今看着这些个田地山头,直接给大家又分了分,秦凤仪留下了些田地,要知道,左亲王可不是不懂行的,自从南夷的茶值了钱后,他的产业里颇有几处不错的茶园,这些茶园,秦凤仪一处未留。另则山头、桑田之类,连带在凤凰城守城的的章、赵、李、方、阿泉族长几人,也每人得了些田地,只是不能与参与信州之战的诸人相比罢了。苍家兄弟自然也各有各的产业,秦凤仪与他们道,“这些田地,三年后,该怎么交税怎么交税,别来隐田那一套啊。”苍家兄弟连忙道,“臣等万万不敢如此,岂不辜负殿下信重之恩。”这二人原以为,左亲王的田产自然要归亲王殿下的,没想到,亲王殿下却是连这个都分了。纵是苍家兄弟出身世宦门第,而且,他们这样的年纪,自然是理想高于物质,但,秦凤仪此举,无疑令他们更生出几分追随之心。这分田地的事,秦凤仪是交待给傅浩办的,傅浩是个直性子,感慨道,“殿下委实大方的很。”秦凤仪道,“你们跟我辛苦一场,将士们拿命换来的,待打下桂州,还有更好的。”分田地不过是小事,秦凤仪虽则没自己做过生意,但自小跟着秦家夫妇养大,秦家夫妇委实是未想过,以后让秦凤仪去恢复皇子身份的。倒不是不想,只是夫妻二人很有自知知明,再者,他二人拿秦凤仪当命根子,断舍不得秦凤仪涉险的。而且,秦凤仪自小到大,也没表现出什么英明神武的个性来,反是越长越纨绔。所以,秦老爷玩命的给儿子挣家业,没少同儿子念叨生意经。秦凤仪没做过生意,于人情世故上却是很有些眼光的,虽则征信州啥的,有不少譬如“为国征战”之类的光鲜口号可讲,可归根到底,得叫手下人得到实在好处,这样,他们方能继续效力。若是指望着朝廷那些个仨瓜俩枣的,谁肯卖命啊!再者,田地之事,便是秦凤仪都拢在自己手里,这些田地得有人种啊。信州人口委实寻常,这也就勉强叫个州吧,而将这些田产分赐部下,得了田产的想有收益,必然要着人耕种。便是不愿耕种的,随便他们买卖,接手之人,必也要耕种的,反正,这些在籍田产,田税必要有人交的。再有如茶园桑田之产业,这如今都是金饽饽,分到谁手里,谁能不打发人好生打理呢。分田地的事情交待下后,秦凤仪与傅浩别有事情商量,秦凤仪道,“这匹凤凰纱,留下一半,另一半,我想着,写个密折,着人给陛下送去。既不是咱们这里的东西,那必是宫里的东西。”傅浩道,“这也好。如凤凰纱这样的物什,出产、进上、赏赐,都有记录。”秦凤仪问,“咱们南夷织造局来的不也是有些年头的匠人,他们能认出这凤凰纱吗?”傅浩道,“有一位四十岁的老织工说,这种九彩凤凰纱便是他们也没织过,现下都是用五色来织。我想着,是不是前朝时的织纱,先帝在位时,颇喜华彩奢侈之物。”秦凤仪道,“还是让朝廷去查一查吧。”傅浩也很认同将这纱交给朝廷的作法,秦凤仪道,“你源源本本的把这事写个奏章,写好后我签个名,一并递上去。”傅浩领命。把凤凰纱的事做出决断,严大姐也与家里一兄一弟见了面,虽则严三哥与严小弟就家里meimei(jiejie)正被一位土人追求的事颇是不满,只是,秦凤仪眼瞅又要片县里巡视,他们皆要跟随,眼下也顾不得反对什么,便要整装待发了。倒是阿金,找到秦凤仪,请秦凤仪为他在三大舅子和小舅子跟前说些好话,秦凤仪很痛快的应了。只是,襄阳侯却是叫宗室一干人气死了。他儿子提前跟他报的信儿,襄阳侯世子道,“好些人死活不愿意再跟着镇南王往县里去了,说是太苦了,不是人过的日子。”“放屁!镇南王不比咱们金贵百倍,他都没叫苦,你们就受不了了!”襄阳侯气得脑袋发晕。襄阳侯世子道,“这可不是我啊,我是好意给爹你说一声。”襄阳侯细问儿子此事,然后,挨家挨户的做工作,结果,待秦凤仪启程,仍是有三成宗室以各种理由未能随行。秦凤仪一句话未曾多说,便带着傅长史、冯将军、孔宁、山蛮里的长者,以及能跟上的宗室、豪门,继续往县乡而去。然后,那些个经由襄阳侯劝说继续跟随秦凤仪往县城而去的宗室,顿时悔的肠子都轻了。当秦凤仪到达第一个县城大荔县时,这回倒下的不止是宗室,还有一部分的豪门子弟。第354章坑三秦凤仪来信州的晚宴准备的相当丰盛,傅长史等人瞧着宗室与豪门子弟那一通大吃大嚼,都有些傻眼。无他,这些人因为出身的缘故,很有些眼睛长在头顶上,而且,因国承平日久,这些家伙们更是各种规矩礼数,行止必要优美,言语必要斯文,饮食必要食无言,哪里有这种像八辈子没吃过饱饭的样儿啊。这要不是他们跟着秦凤仪一道过来的,如傅长史等人就依这些人吃饭时狼吞虎咽的糙样就得说,这是哪里来的骗子吧。不过,还真不是骗子。之所以这般,吃饭有些急了些,主要是,路上太艰苦了。而且,要是在别处,如此艰苦这些人哪怕面儿上不说,心下必然要抱怨的。这此次与秦凤仪来信州不同,路上是吃的不大好,但秦凤仪与大家吃的都一样啊。论身份论爵位,秦凤仪比他们高出三座山去。秦凤仪也是这样一样的伙食,故而,哪怕这些家伙们都觉着此生从未挨得这般辛苦,却是满肚子的苦楚无处诉去。而今好容易有顿好饭吃,他们倒也想顾一顾形象,只是,闻到这精烹细调的羹食之美,便是心理上想作一二矜持,身体却做出诚食的反应,如襄阳侯都是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不过,襄阳侯还能把持的住,但,襄阳侯之子就很实在的在秦凤仪举杯后,大吃大嚼起来。主要也是,跟随秦凤仪南下的,多是年轻人,像先时雍国公那样充大辈的也不过五十岁左右,当然,这种已是被秦凤仪撵了回去。如现下爵位最高的襄阳侯,现下不过三十几岁,未至不惑之年,他家长子也不过十七岁。路上还曾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