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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曲梦枝却毫无意外,又探出半张脸窥视底下情况。祁望见她胸有成竹,只得按下性子瞧着。底下黑衣人虽众,却仍被浪人打得措手不及,已往外撤去。“追,我要活口。”海神三爷又发令。黑衣人撤得很快,线路像是早已安排好的,浪人们闪身追去,很快追远。“就是现在!祁望,现在杀他!”曲梦枝压低的声音忽然尖锐,双眼透着亢奋。浪人追远,长巷中仍只一辆马车,车夫已伤重倒地,若没有别的护卫,他确可一试。祁望神色愈发凝重,冷静里却又透出与曲梦枝相同的亢奋来。“你在这呆着别动。”他很快作出决断,从胸口摸出黑巾将头脸彻底包住,打算先下去一探究竟。曲梦枝点点头,祁望猫着腰起身,正要飞下屋顶,却闻得一声细微破空。飞刃来袭,从他身前划过,没入夜色。他被迫停步,惊疑地望着飞刃来的方向。飞刃上没有杀气,只是警告。有人从夜色里疾飞而来,祁望退后半步拉起曲梦枝,满脸戒备,那人飞至他二人身前后只低骂了句:“你们两想死吗?还不给我趴下来!”霍锦骁的声音。“你怎么来了?”祁望惊道。“趴下再说!”霍锦骁点过青瓦,走到二人中间,狠狠将两人拉下。曲梦枝与祁望便一左一右趴在了她身边,曲梦枝瞧了眼底下情况,顾不上理会霍锦骁为何突然出现,只向祁望道:“祁望,再不动手就迟了。”“不能动手!”霍锦骁低喝道。“为什么?这机会有多难得你知道吗?”曲梦枝急道。“因为那马车里坐的不是人!你们被骗了。”霍锦骁看了曲梦枝又看了祁望,双手各抓着一人手臂,防止他们一个头痛脑热就冲下去。“你说什么?”祁望与曲梦枝对视一眼,均感惊愕。车窗明明照出人影,也有声音传出,即便不是海神三爷本尊,也断不可能不是人。“那马车里放的只是个机关傀儡人,车夫会腹语术。今晚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个局,用来请君入瓮,你们出去了必死无疑。”霍锦骁一边解释,一边紧盯着马车。昨夜祁望接到纸卷时她就起了疑心,故而夜里并没睡下,而是动转,专注于外界动静,果不其然叫她发现祁望半夜出去,她便悄然跟随,就藏在离他们没多远的地方,发现了海神三爷的车子。的功法一施展,她的目力听力与触感便强过常人数倍,马车里坐的人没有普通人的呼吸声与心跳声,说话时发声的位置也有些微不同,她可以肯定车里并非真人。“不可能!”曲梦枝难以置信。“别说话,有人来了。”祁望断喝道。只见对面屋上又悄然掠下一人,也是一身黑衣,头脸皆蒙。他不像前两波黑衣人那样一出现便喊打喊杀,而是小心翼翼地提剑接近马车,警惕地四下察望之后,他方轻跳上马车,以剑挑开车门。异/变陡生。车里三支细长锐箭分三面飞出,此人避之不及,叫一支箭穿过肩头。马车车厢忽向外翻下,露出其间所放之物。赫然便是个穿着衣服的机关傀儡。此时机关已被触动,傀儡与车上飞射出无数暗器,朝四面八方展开。霍锦骁三人只闻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曲梦枝已然色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去再说。”祁望当机立断,也顾不上底下情况。这既是三爷布的局,他们若在这里被发现,恐再难脱身。“那也要回得去!你自己往后看看。”霍锦骁没好气道。祁望狐疑地转头,身后仍是漆黑夜色,只有远处有隐约灯火,他本不解何意,只是略一思索,忽也变了神色。海神三爷的伏兵不在街巷中,而是在三街六巷的外围,他将整片区域都围了起来。他们很难逃出去。霍锦骁她见他沉默,只得拉起两人道:“别罗唆了,你们跟我来。”外边人虽然多,但凭她的眼力与目力,要想避过人逃出去还是可以的,只是……霍锦骁咬咬牙,将心里顾虑甩开,拉着两人就往某个方向掠去。三街之外果然被无数人马围起,火光明晃晃地照着肃杀街巷,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这片区域内所有人都抓起,便是祁望也看得心惊。霍锦骁将的功法催到极致,用尽全力感知周围情况。人虽多,但一星半点的空隙总还是有的。借着夜色掩护,她耗尽全力将人带出重围。才刚走出不远,三人便闻得身后传来声音:“收网捞鱼了,若遇抵抗,格杀勿论。”天色将明。————“砰——”房门被用力推开,祁望扶着曲梦枝进屋,霍锦骁随后进来,将屋门闭紧。曲梦枝不会武功,这一路上都是祁望施展轻功带她。屋里烛火燃起,照出三人均显难看的脸色。祁望倒了杯茶递予曲梦枝,曲梦枝捧来却不饮,只望向霍锦骁,斟酌片刻忽问道:“景姑娘,今晚多谢你出手相救,梦枝感激不尽,不过梦枝有一事不明,还请姑娘解惑。”霍锦骁背靠花格站着,闻言只道:“何事。”语气并不好。“今晚之事机秘,我也是费尽心机才得来这消息,却还是出了错,不知姑娘从何得知车中所放只是傀儡?”曲梦枝道。霍锦骁看了祁望,他没出声,也在等她答案。“我修练的功法可增五感,哪怕离得远,只要我倾尽全力,就能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马车里的人,根本没有心跳呼吸,怎么可能是真人?这个答案,祁爷与曲夫人可满意?”她回答完这个问题又道:“祁爷还想问我为何跟着你吧?我见你收到消息神色不对,夜里留了心眼,听到动静才跟去的。先前你说三爷怀疑我们,我怕又出变故,没想到你们是去刺杀三爷。”这么大的事,祁望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要动手,若然事败,牵连甚广。霍锦骁没法不气。“你们没问题了?那换我问你们,你与曲夫人为何要杀三爷?”她见两人沉默便问道。曲梦枝已缓过神来,容色稍复,只淡道:“这是我与祁爷之间的事,姑娘还是别知道的好。”霍锦骁闭闭眼,没听到祈望声音,也不强求,只道:“既然如此,那我不打扰你们叙旧,只望祁爷下回行事多顾着你身后的人,我先出去了,告辞。”“等等。”祁望终于开口,“告诉你也无妨……”“祁望!”曲梦枝手一颤,刚想阻止,却被祁望的眼神制止。捧着茶盏的手还在微颤,他将这事告诉霍锦骁,无异于把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