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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乃奉盟主之命,前来为程老爷子贺寿,并押送寿礼。”“盟主?”厅中众人皆惊。“诸位能到便已是我程某最大的荣幸,怎敢再领寿礼。”程观岩心中一动,推却道,还不及问出盟主何人,便听得外间风声掠来。拦在他面前的五人忽向两侧让出道来,一口箱子竟从厅外飞入,落在了大厅正中,两道身影跟着掠入厅中。箱上裹着强劲罡气,将所有人震退半步。“老夫佟岳生,奉公子之命献上寿礼。”佟岳生落到箱前,沉喝一声,挑开箱笼。一股恶臭飘出,箱笼内赫然是四颗腐败人头。众人一片哗然,有人已抽出兵刃。“程老爷子,在下今日是来兑现承诺。这是金蟒四煞的项上人头。金蟒已除,四煞已诛!”佟岳生身后走上一人,抱拳浅笑道。“什么?!”三港武林豪杰尽皆愕然。他们集结船队攻打金蟒无果,落败而回,如今金蟒四煞怎么说死就死了?“你……你到底是何人?”清远山庄段楼风大惊。“在下青峦居魏东辞。”来人报上全名。旁边五人却同时抱拳向其行礼:“见过盟主。”程老爷子震愕当场。果然是他,北三省盟主,魏东辞。这样的心智手段到了这里……程观岩已知他的打算。他还想再要这沿海三省的盟主之位,而凭此一役,他势必在两江三港扬名立威。厅外的程雪君与旁边围的少年均已呆滞。相仿的年龄,他已名满天下,更为北三省盟主,叫人心中惊羡如浪。————转眼离祁望问话之日又过去四日,这几天霍锦骁忙得没有喘息的时间。燕蛟岛的各项要务祁望都逐一交到她手上,时间紧凑,纵使她天分再好,这番折腾下来也是够呛。岛上防事重新布置,不止要另选哨岗地点,还要挑选合适村民组编临时巡视队,岛上各处事务也要马上择人负责,再将所有村民分派向各处,此外她还要清点财物,分配物资,编收船只……各种事务杂如牛毛,她身边尚无分忧之人,事必亲为,纵有祁望帮着,不过这位爷只动嘴不出力,有时连嘴都懒得动,她也无可奈何。倒是这番辛苦下来,霍锦骁的本事足已服人,燕蛟村村民见她确有能耐也都放心将岛务交由她决断,再者村民知道可以分到银子和米面布等物都感念其恩,她在岛上威望一时之间又盛三分。而另一方面,她与朱大磊说起和祁望私下的交易协议,朱大磊竟还夸祁望仁慈,又赞她能干,竟能说服祁望,言下之意……祁望确实手下留情了,故关于岛上财物船只的分配就这么定下,无人置疑。这日夜里好容易从议事厅出来,霍锦骁本预备着沐浴歇神,可巫少弥的水才刚抬来,外头就有人来报,说是有两个海盗趁守卫换班间隙出逃。她只得趿了鞋匆匆离去,出门时恰与巫少弥撞上。巫少弥不知出了何事,见她离色匆促,便丢下手里水桶,随她而去。待她跑到采石厂的洞外时,那里早就围了数人,手中皆举着火把,将四周照得亮堂。“景爷。”众人见霍锦骁到来,往两侧让出路来。霍锦骁往人群中行去,而祁望比她早来一步,已站在里边。“景爷,就是那两人,已经被抓回了。”朱大磊也在,见到她忙迎上前,指着祁望身前跪的两个男人道。那两人已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破布正跪在地上,火光照出这两人颓丧的脸。“你来得正好。”祁望转身,瞳眸中倒映火光,鹰般锐利,“岛上人手不足看管这么多海盗,也没余力养着这帮人,再这么下去迟早出事。你该给我答案了。”霍锦骁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双手在袖中攥起,仍平静道:“要生。”声音才落,她便察觉祁望身上传来道杀气,他眉心倏尔微皱,眼眸忽现虎狼之色。“你是个聪明人,我以为这么多天,你能想通。”祁望慢慢走到她面前,道,“你让我失望了。”“祁爷,你想杀他们,不过惧怕他们带来祸患,可凡事有利有弊,你为何不听听这其中的好处?”她手心攥了一团汗,不知为何,今日和祁望对话,让她有种与虎谋皮的错觉。祁望这人,重利不重情,与其和他论及仁义,不如动之以利。☆、使者海风刮得火把摇晃不停,地上的树影人影被照得像张牙舞爪的妖魔。祁望盯着霍锦骁脸上明明灭灭的光影,想从她眼里找出些恐惧,然而她看上除了有点紧张外,并无异样。“好处?什么好处?”祁望洗耳恭听。“这些海盗追随金蟒四煞常年在海中漂泊,深谙船务,而燕蛟岛如今最缺的就是各类船员。先前我与诸位商议过,今后燕蛟也以跑海商为主,诸位都是点头的,然而我们船有了,却没有合适的船员,招揽人才、磨合船队都需要时间,我们等不了。这些海盗本就熟悉海上运作,只消将其分散与村民组作船队,我们便不愁无人可用。”霍锦骁环顾了四周一眼,朱大磊与许炎都目露思忖之色,只有祁望唇边还挂着半嘲的笑。“我知道祁爷担心什么,无非是怕这些海盗心怀不轨,伺机报复作乱。可是祁爷,这些海盗中大部分人原先也只是普通百姓,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大多是因东海战乱、生活困顿被迫为寇,若能还其以太平,我想没多少人愿意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何况这些人亦有家有室。祁爷,他们亦有家眷亲人在岛上,我们大可将这些人质于村中。女眷可建绣坊布坊,由村民统一看守,既可作她们安身立命之所,亦可为村子出力。而这些海盗除出海之外,余者还可在岛为役,垦荒采砂,充作村中劳力,两相得益。”祁望越听,唇边的笑越大:“你知道你的话有多可笑吗?”他问完后笑出声来,霍锦骁便又道:“我并非不杀,这些人中凡与金蟒四煞有过密牵联者,在岛上行凶祸乱者,格杀勿论。”祁望扫了身后跪地的两个海盗一眼,道:“那你告诉我,你如何判断这些人与金爵他们的关系?如果判断他们是否有罪?又如何保证你做完这些就能万无一失?远的不说,乌旷生带着三船海盗弃主出逃,你能保证这些人里面不会有人与他里应外合,到时杀你个措手不及?你能呆证留在岛上的家眷里没有死去海盗的父母妻儿?若他们想报仇,你当如何?”“我……”霍锦骁被他问得一滞。他咄咄逼人:“还有,你杀一半饶一半,你怎知你杀掉的这些人与你饶过的人是亲是疏?仇恨这东西就像张蛛网,千丝万缕。你得罪了某个人,也许就是得罪了他身后无数个人。你不会看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