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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林良气得脸色涨红,不甘示弱吼起。码头上本来就多玄鹰号的水手,见了这阵势都涌了过来,竟也有十多人。两相对峙之下便吵起。“什么事?”正站在码头口议事的朱事头听到动静转身喝了句。林良便跑上前将事仔细禀过。“祁爷,雷老二的人不好惹,你看这事……”朱事头和祁望站在一起,听完林良的话便请祁望示下。霍锦骁与巫少弥缩在人后,只觉有道犀利目光扫来,片刻就又收回,她探出头去,看到祁望已走到两群人中间。冷冽声音响起:“这是平南船队的地盘,在这里的都是祁某的兄弟,你到我的地盘上找人,是不是要先支会祁某一声?去年三爷的寿辰上,我可和你们金老大喝酒交过朋友,也算半个把兄弟,你们就这样闹过来,金老大知道吗?要是伤了两岛的和气,你们可担得起?”“这……我们雷二当家说了,要抓的是金蟒岛的大对头,一定要查清楚。得罪之处还望祁爷包涵,改日我们再送大礼给您磕头赔罪。”那人见到祁望,气焰被压下,但态度仍旧强硬。“你们要找的人什么样?有何特征?”祁望转着指头上的玉扳指问道。“此人右臂有伤,让我们带走看看就清楚了。”对方道。“要看就在这里看。”祁望向林良招手,“把你今天带回来的人都叫过来,让雷二爷的人仔细看看。如果有他们要找的人,你向他赔礼道歉,如果没有……”“我向小兄弟磕头认错。”那人倒也豪爽,当下便道。林良“哼”了声,转头叫人。人已经被徐锋带走四个,林良进棚屋把人带出,又到徐锋那儿将人叫齐,才一并带到了码头前。霍锦骁和巫少弥跟在最后,巫少弥担心地看她,她却满脸镇定,倒像全不知情般。“人都在这里了。”林良冷硬道。先前盯着霍锦骁的人从后头站出来,来来回回认了一遍,伸手指向了霍锦骁。旁人自动让开,霍锦骁站在众目睽睽之中。她慌乱道:“几位爷……我没犯事儿……”“给他们看看你的右臂。”林良站到她身边道。霍锦骁只装作无辜不知,恐惧地撸起衣袖。衣袖被拉到肩头,露出黝黑的手臂。“怎么会?”指认她的人脸色一变。林良得意极了,也不让人再多看,就替她一把拉下衣袖:“看到了,没有伤!”“混蛋!”雷尚鹏的心腹气极败坏地煽了那人一巴掌。“不可能!我看着他被撞后确是受伤的样子。”那人挨了这巴掌,还是不死心,竟上前用力攥住了霍锦骁的右臂。霍锦骁顿时矮了半截,嘴里嚷起:“痛痛痛,大良哥救我!”看她那模样,不是手臂有伤,却是被人攥疼的。一阵风劲从她身侧拂过,猛然间撞上那人胸口,那人痛呼一声被撞退了三步。林良还没动作,祁望先出了手。“看也看过,这事了了。替我转告雷二当家一声,今日之事,祁某会记在心上。”祁望抖抖衣袖,又朝林良道,“等他给你磕头认过错再放他们走,记住了?”林良大喜:“知道了,祁爷!”祁望不再多说什么,拂袖离去。霍锦骁按着肩头退到后边,正看雷尚鹏的心腹满怀怨恨地要给林良磕头赔礼,跟在祁望身边的小满却忽然过来。“祁爷请你过去一趟。”————玄鹰号很大,甲板宽敞,风浪涌来,船也跟着轻微晃荡,霍锦骁跟着小满进了甲板上的望月房。祁望已经倚在望月房的锦榻上抽起水烟。霍锦骁望去,他手里的水烟壶一看就是舶来品,琉璃制成的烟瓶上有人身鱼尾的浮雕,极其精美,只那浮雕半身裸裎,露着女人的饱满,看得她脸发烫。望月房里有扇圆窗,海上的阳光穿进,照着祁望斜倚时半侧的脸。他闭着眼,深吸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烟雾在阳光下变幻升腾,他方露出舒坦的笑,这才睁眼。她嗅到股夹杂着果香的烟味,没想像中的呛人。“你就是被雷老二通缉的人?”他缓缓开口。很多年后,霍锦骁都还记得和他的这一次见面,他像海里的鲸,藏得太深。“祁爷说什么,我不懂。”她当然不能承认。祁望微笑,没了在外头时的冷硬态度。“把衣服脱掉。”他用鹰隼似的眼盯紧她。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会死。☆、留下望月房里一阵沉寂,傍晚的夕阳余晖橘红艳丽,打在祁望脸上,连阴影都镀上浅橘的光,像是凝固的剪影,长相被忽略,只有硬朗的线条与沉敛的眸。他有双狭长的眼,双眼皮很深,眼睛不是特别大,然而对一个男人而言,这样的眼眸恰到好处,可以温柔,也可以犀利,看不到尽头,没有年轻的棱角,像坛陈酒,甘冽醇香,入口灼喉。看年纪,他比她年长不少,但应该未过而立,这样的眼神于他而言,过分老辣。以至于,在他面前,霍锦骁觉得自己像少不知事的孩子。他的耐性似乎不错,见她不语不动,也不催她,继续抽着水烟,吐出的烟雾缭绕在仓房里,朦胧了视线。“祁爷,你还想看我手臂上的伤?”霍锦骁收起在外头时假装出的恐惧,平静问他。目光相交,像场眼神的对决,谁都没有退步。霍锦骁开始往上撸袖子。她不知道他看出多少,不过直觉告诉她,他没有看穿她的性别,她对自己的易容有自信。祁望慢条斯理地抽着烟,眼眸半眯,唇角轻勾。转眼间霍锦骁已经将袖子费力卷上肩头,露出黝黑手臂。“脱衣服比较省事。”他淡淡一语,搁下水烟枪起身,端起秦权壶就着壶嘴饮茶。“都一样。”霍锦骁将手臂横展于身前。右臂黝黑的皮肤上竟渗出一圈血来。“你是怎么办到的?”祁望走到她身边,饶有兴致地低头看。霍锦骁左手手指往伤口处抠去,用力撕下一大块皮肤状的覆盖物,底下的伤口被扯得血rou模糊,血水往外冒出。为防被人看出端倪,她用易容的东西盖住伤口,只是也不能细看。祁望伸指从她额上刮下汗珠:“很疼?”她深呼吸,不用再强装无事,垮下脸道:“很疼!疼死了。”易容用的皮胶不透气,不利于伤口愈合,她又抹得厚实,伤口本就又痒又痛,先前在路上被人撞到手,刚刚又被人用力掐住伤口,伤口自然迸裂,往外渗血,还好对方被祁望唬走,再